顏良當然不會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他的兩位“搶來”的夫人,已經成了知心的好姐妹。
當然,顏良也不屑于去關心這些。
一個志在圖謀天下的男人,如果整天把心思用在琢磨老婆小妾上面,能夠成就霸業就怪了。
顏良的手段很簡單,只要你們把我伺候好,其他那些愛耍些小心眼的女人把戲,但凡不超過我的底線,都懶得去管她們。
一夜快活,這一晚顏良是睡得特別的香。
當他睜開眼來時,已然是日上三竿,兩位風情萬種的夫人,也如小鳥一般,依偎在他的身邊。
顏良想到也沒什么緊要軍務要處理,便也不急著起來,想要擁著美人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個懶覺。
正當這時,卻聽得帳外周倉道:“啟稟主公,許別駕有要事求見。”
許攸要求見。
顏良本想讓許攸呆會再來,不過轉念一想,周倉明知自己和兩位夫人在帳中休息,還敢出聲驚擾,想來那許攸必是有緊急的要事。
顏良精神自沒有為溫柔鄉所困,念及于此,他便叫許攸在外帳等候片刻,自己側伸著懶腰坐了起來。
這時那兩個美人醒了來,見得顏良有公務要處置,便忙也起身,粗粗穿戴起衣衫,一起服侍顏良穿衣洗盥。
她二人你端水來我拾衣,配合到極有默契,不時間還彼此笑上一笑。
看著她二人這般默契的樣子,顏良心中不禁暗奇,便想難道是昨夜一晚春宵,自己充當了導體,讓她二人心意相通了不成。
好奇之際,衣容已然整了干凈,顏良便也不再多想,昂首走出了外帳。
此時許攸已在帳中,正負手來回的踱著步子,嘴里還哼哼著不知名的調子,似乎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咳咳~~”顏良輕咳著坐于主座。
許攸回頭見是顏良到了,忙是上前躬身見禮,拱手笑道:“主公今日精神甚佳,看來是昨晚一定休息的很好。”
他那般笑瞇瞇的樣子,一看就知另有玄音,想來他也知道三夫人馬云祿到來之事。
許攸本就是生性不羈,作為元功之臣,眾文武中,也就是他敢私底下跟顏良開上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個老不正經的。”顏良手指著他,也笑著反擊了一句。
許攸捋著白須,嘿嘿的笑而不語。
顏良飲過一口茶,清了清殘留的酒意,笑容很快收斂下來,問道:“子遠,你這么急著見本將,莫非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許攸這才想起來,玩世不恭的表情馬上收起,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那張老臉上,重新流露出幾分喜色。
“主公,老朽的細作不久前收到情報,那益州劉璋已派了使者前來荊州,目下其船已過樊口,正望湖口而來,照這情勢,多半是要來面見主公。”
益州,劉璋……
熟悉又遙遠的兩個詞話,就這么忽然間進入了顏良的腦海。
說起來,顏良已經和劉璋做了多年的鄰居,卻從來都沒有打過一次交道。
劉璋暗弱。
作為一名穿越者,顏良不用任何謀士為他分析,就能自信的下出這樣的評價。
事實也是如此,顏良鯨吞荊州,北下許都,東破孫權之時,坐擁百萬之眾的劉璋,卻還在被張魯這個只擁有二十萬人口的漢中神棍欺負。
在顏良看來,益州那塊肥美天府之國,早晚也將他盤中之餐。
而劉璋,不過是暫時替他看門護院,直等著顏良殺入川中,將他掃地出門。
盡管劉璋暗弱,盡管荊州與益州相鄰,但重山之險卻讓無能的劉璋,擁有了最強大的武器。
曾經的歷史上,劉備在擁有內應的條件下,還打了整整三年才拿下益州,而以顏良的見識,自不會放著中原和江東的大片地盤不去搶,卻不遠千里的去花數年時間去強攻益州。
不是不攻,而是時機未到。
便是因此,顏良自攻下荊州之后,就一直對劉璋這個鄰居視而不見。
但在這個時候,劉璋卻主動的派了使者前來,這不禁讓顏良對其重新予以了關注。
“未知劉璋的使者是何人?”顏良不動聲色的問道。
“老朽已打聽清楚,來使乃益州別駕張松。”許攸答道。
張松啊,如雷貫耳的名字。
曾經的歷史上,若不是張松暗中勾結劉備,誘其入川,劉備能否成就帝業,還是一個未知數。
熟知歷史的顏良,又豈會不知張松其人,如今一聽到來者是此人,顏良的心頭自是微微一震。
“本將據有荊襄多年,也不見劉璋這個鄰居來打個招呼,他這個時候卻派別駕前來,也不知他是打得什么算盤。”顏良不動聲色道。
加駕乃州牧治下最高級別的佐官,劉璋以此等重臣出使,可見他對此之重視。
許攸眼眸瞇成了一道縫,捋須笑道:“西涼諸侯覆滅,曹操全據雍涼,對兩川的威脅驟增,主公全據荊豫,連破東吳,威震于天下,則以劉璋之軟弱,又如何能不驚恐呢。”
“子遠你的意思是,劉璋是因畏懼威脅,所以才派張松前來結好不成。”
“多半是如此。”
顏良微微點頭,認同了許攸的看法。
歷史上,曹操大軍南下,逼降荊州之后,劉璋就曾畏懼曹操,派蜀兵前來荊州為曹操助戰。
那么今日顏良崛起于荊州,實力與日劇增,劉璋這小子忌憚之下,派人來主動修好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顏良卻比許攸想的更深,許攸只看到了表面,熟知歷史的顏良,卻看到了其他。
“那么,以先生之見,顏良應當如何對待這個張松。”顏良先不言明自己心思。
許攸冷哼了一聲,“張松乃蜀中名士,主公此番當向他示以威霸,讓劉璋畏于主公,更讓蜀中士人心中震懾,則往后主公率軍平定益州之時,蜀人畏于顏良威名,便可不戰而降。”
許攸底氣甚足,他給顏良設計的這套“恐嚇外交”,確實也符合顏良此時的實力。
不過,許攸卻小看了蜀人的斗志,更小看了張松。
顏良便也不明言,只笑道:“如何對待那張松,本將自有分寸。”
兩天之后的黃昏,炊煙裊裊而起,湖口水營上空,彌漫著絲絲縷縷的飯香,已是到了晚的時候。
營中的文武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有的打算用餐,有的則已回帳倒頭準備大睡。
正當眾人剛剛放松下來時,卻忽然接到顏良將令,命他們前往水營棧橋去集合。
諸文武們不敢怠慢,忙是從各營各帳趕往了水營。
棧橋之上,顏良身披紅色披風,負手而立,已西望已久。
不多時,眾人盡皆趕來,皆列于顏良的身后,心中揣摩著主公為何要急召他們前來。
許久,顏良未曾開口,只那么靜靜的遠望著西邊,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不知主公召我等前來,有何事吩咐?”許攸忍不住問道。
“本將召你們前來,是叫你們陪本將一起迎一個人。”顏良頭也不回的答道。
迎一個人?
眾人頓生狐疑,皆想荊州那邊還能有什么重要人物,竟讓主公率領著全營文武要員一起相迎。
難道是夫人黃月英要來嗎?
這也不對,就算是主母要來,主公獨自相迎便是,也不會把他們統統召來,這可是并無先例的。
就在眾人尋思之際,數艘船已由西面駛向了湖口水寨。
當先一艘哨艘率先駛至,一名斥候叫道:“啟稟主公,益州使者已到。”
益州使者?
眾將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自家主公聚集他們在此,原來乃是為了迎接益州的使者。
旁人便罷,許攸卻是吃了一驚。
區區劉璋那弱者的使者,用得著以如此大的排場,這么大的規格進行迎接么?
“主公,不過是一個張松而已,待他人到了,將之召來相見便是,主公何必這么隆重的相迎。”許攸忍不住問道。
“爾等放心,今日咱們大排場的迎接張松,他日此人必會百倍報還咱們。”
顏良微微而笑,言語中似另有玄音,只是許攸卻難以揣測得出。
歷史上的張松,雖位居高位,但對于劉璋這個軟弱無能之主,卻早就心存反意,不然也不會和法正等人密謀,趁著出使之機,將益州獻給劉備。
不過,張松雖是想把益州獻給曹操,只因曹操對其有所輕視,故才一怒之下改獻劉備。
顏良自知這張松自恃甚高,故才要擺下這排場,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許攸的細作就算是再密,也不到張松的腦子里,自然萬萬也不會想到,這位益州別駕竟存有“賣主”之心。
說話之間,那一艘主船已然駛入水寨,靠上了棧橋。
橋板放下,片刻后,一名身形矮小,相貌頗有些的于丑陋的男人,昂首闊步走下了船來。
來者,正是張松。
當張松看到棧橋上一大堆的人在等候于他時,臉上不禁掠過一絲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如此重視。
這時,顏良卻已大步上前,笑道:“本將久仰永年先生大名,今日一見,當真是幸會呀。”
“下官益州別駕張松,見過顏將軍。”張松忙也見禮。
“永年先生一路辛路了,本將已在帳中備下薄酒,請先生移步營中。”
顏良遂叫牽馬過來,他便和張松一起,并肩齊驅的步向中軍帳去。
能被威震天下的顏良親自相迎,還能跟顏良并馬齊驅,如此高的禮遇,實在是令張松感到有點受寵若驚。
“人言這顏良甚是狂妄自大,如今一見,怕是傳聞有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