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レ
“父親!”曹丕驚叫一聲,趕忙上前扶住了曹cāo。
曹cāo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邊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淌,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將胸口的一口老血沒有當場噴出來。
“顏賊怎可能這么快就得知長安之事,父親前腳才剛走,顏賊后腳就發動進攻?”曹丕驚異的向劉曄問道。
劉曄苦著臉,默默道:“曄也無從得知,我只能猜想,伏完等一眾叛賊,根就是暗中就與顏賊有所勾結,所以他們才會在叛亂得之時,即刻派人報與了顏賊。”
劉曄一語,驀的驚醒了曹cāo。
恍然大悟的曹cāo,不禁萬般懊悔,自責道:“相早該想到,伏完這般jiān臣單憑一己之力,怎敢如此膽大包天,定是暗中和顏賊勾結了才是,一招失策,滿盤皆輸啊。”
這邊曹cāo還在懊悔時,那邊又有情報送道,言是洛口一役中,曹真已為趙云陣斬,郭嘉來不及逃走,也為顏良生擒。
曹cāo又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氣的是臉sè慘白,冷汗刷刷直滾。
這時,劉曄卻冷靜道:“洛口既失,顏良必定隨后而來,眼下丞相必須即刻率軍趕往長安,看看能不能在楚軍追到之前,將長安收復。若長安克復,憑著城池的堅固,或許還有機會再與顏賊作周旋,否則……”
否則后面的話,劉曄沒有勇氣再下。
曹cāo也不敢多想,沉吟半晌,只得依了劉曄之計。
當天晚上。曹cāo便率了新豐城,率領著兩萬斗志低落之軍,星夜兼程的趕往洛陽。
一夜疾行,天亮時分,曹cāo率領著他疲憊不堪的兵馬,終于趕到了長安東城一線。
此時,伏完聞知曹cāo率師而還,已是將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都布署在了城頭。
因是伏完不掌軍權。此番參與兵變的人馬中,只有不到一千的二線正規軍,其余人馬,多為伏完等合謀者,糾集的家仆門客。這些雜兵的數量,約在三千人左右。
來以這樣的烏合之眾,想要擊敗近五千的正規軍,奪取長安城,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伏完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事先控制了荀彧,使得長安守軍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如此,伏完才能率領著一班雜牌軍,成功的實現了這場兵變。
不過,伏完等人還沒來及得慶賀一番時。就聞知曹cāo親率大軍歸來平叛,這令伏完等兵變者,無不心下一驚。
天明時分,兩萬多正規曹軍。已經在長安城外拉開了架勢,作出一副攻城之勢。
城頭上的那些烏合之眾。眼見這般架勢,頓時都慌了神,個個皆心懷畏懼。
正當這班雜牌軍惶然時,城頭上,赫然出現了皇帝的所用的黃金傘蓋。
卻見那劉協頭戴玉冠,扶寶劍,威風凌凌的出現在了城頭。
左右叛眾見皇帝到來,無不深受振奮,皆齊呼“萬歲”。
那山呼之聲,響徹長安,震動四野,直令城外的曹軍都為之微微sè變。
劉協屹立在巍峨的長安城頭,耳聽著子民的山呼萬歲,俯視著城外震撼的曹軍,他的腰板挺得愈發的直,忽然間有種揚眉吐氣,終見天rì的暢快。
“曹賊啊曹賊,朕在你的yīn影下戰戰兢兢了多少年,今天,朕終于在堂堂正正的站在這里,以大漢天子的身份來掌控自己的命運了,哈哈~~”
劉協是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暢快,禁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百余步外,曹cāo仰視著城頭的劉協,眉頭緊鎖,牙關暗咬,眼眸之中噴涌著一種深深的厭惡。
“劉協小兒,你竟忘了當年相的救駕之功了么,竟敢在這么關鍵的時候,在相背后捅刀,可恨吶——”
曹cāo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就下令攻破長安,親將劉協那傀儡的狗頭斬下。
曹cāo卻忍住了,他知道,在此危急時刻,他必須要冷靜下來。
于是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策馬徐徐而,向著長安城門方向而。
許褚緊隨而出,帶著十余名執大盾的親騎,環護在曹cāo的周圍。
城上的叛軍,眼見曹cāo親自前來,那種對曹cāo存在rì久的畏懼,很快又涌上心頭,幾乎能的停止了山呼。
沿城一線,頓時鴉雀無聲。
甚至就連劉協,兩腿也能暗暗發顫,懼意油然而生。
“長安城已在朕中,曹cāo沒什么可怕的,劉協啊,你要堅強。”
劉協暗暗的告誡著自己,勉勉強強的才提起了jīng神,高昂著頭,故作出一番無畏的威嚴之狀。
曹cāo駐馬城前,相隔一箭之地,微微一拱,高聲道:“陛下,老臣聽聞京師有叛賊作亂,老臣急是率軍趕回平叛,讓陛下受驚了。”
曹cāo雖口稱老臣,但那言語之中,卻有副大人同小孩話的氣勢。
劉協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厲聲道:“曹cāo,京師并無人叛亂,乃是一眾大漢忠臣,奉朕之命,驅逐亂臣,恢復漢室社稷。”
“亂臣?”曹cāo故作茫然,“未知陛下所的亂臣,是在誰?”
曹cāo那語氣,儼然在jǐng告劉協一般。
劉協雖居高臨下,但長久以來受曹cāo的威脅,已是形成了習慣xìng的畏懼,雖故作鎮定,但被曹cāo三言兩語間,就問得有些慌了陣腳,不敢直稱曹cāo為亂臣。
“曹賊,你休要裝糊涂,陛下所指的亂臣,正是你曹cāo。”劉協身旁,一人指著曹cāo厲斥。
曹cāo眉頭一皺,舉目遠望,卻見罵自己那人,正是伏完。
“伏國丈這般指責,老臣可著實不明,當年陛下從西涼軍中逃出,落魄無依,老臣雖是弱小,但卻毅然迎奉了陛下,這些年來,若無老臣東征西討,力保漢室威嚴,天下間,已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帝。如今伏國丈卻公然指責老臣是亂臣,當真是叫老臣寒心啊。”
曹cāo一番委屈的控訴,聲情并茂,極有感染力,只叫城上之人聽著,都不禁暗自動容。
伏完厲聲道:“曹賊,你當年迎奉陛下,不過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實現你篡漢的野心罷了,這些年來你對陛下的不敬與脅迫,天下人皆有目共睹,你休要在這里假惺惺的自稱什么漢室忠臣了。”
伏完的話已是夠直白,直接就揭穿了曹cāo的心思。
這時,曹cāo的表情,愈加的yīn沉,憤怒的烈火,正在他胸中燃燒。
“陛下,老臣想問一句,伏完所之言,難道也是陛下心中所想嗎?”曹cāo將目光轉向了曹cāo。
劉協身形微微一震,能的就想避開曹cāo的目光,不敢正視。
“陛下不必再畏懼曹cāo,陛下若不親口斥責曹賊,如何能振奮軍心。”旁邊的伏完,小聲的勸道。
劉協想想也對,如今長安城已是自己的了,自己再也不是曹cāo的傀儡,又何需再畏懼那老賊。
念及于此,劉協漸漸重燃起了威儀,他深吸了一口氣,昂起首來,正視曹cāo的注視。
“曹cāo,當年你許都迎駕之功,朕當然記得,但你這些年來視朕若無物,肆意的踐踏朝綱,獨斷專行,已與亂臣賊子無異,朕忍無可忍,只有奮起反抗。你如果還有半點忠心的話,就讓你的軍隊退下,獨自入城來向朕請罪吧。”
劉協這般底氣十足的話完,連自己都為自己的威儀所佩服。
曹cāo的臉sè,此刻卻已yīn沉如鐵。
“既是如此,那看來也沒什么話好的,老臣只好用強了。”曹cāo冷哼一聲,殺機頓生。
只見他輕輕一招,身后兩萬曹軍肅然而動,已擺出攻城之狀。
城上的劉協,還有左右的烏合之眾,立時微微變sè。
“快,把那兩個小兒押上來。”伏完大聲一喝。
片刻后,幾名叛軍,便將兩個年輕人押上了城頭,將二人吊在了城門前。
曹cāo舉目一望,頓時神sè大變。
城門上那被吊的兩個年輕人,正是曹cāo的兒子曹植和曹宇。
“丕兒不是,家里人都跟著他逃出來了么,怎的植兒和宇兒竟會被抓住。”曹cāo心中萬般驚訝。
城頭上,伏完冷笑著大叫:“曹賊,你的兩個兒子就在這里,你若是不退兵,我就割斷繩索,把他們統統摔死。”
伏完自知他的兵馬乃烏合之眾,難以抵擋曹cāo的jīng兵,便想要用曹植和曹宇做肉盾。
曹cāo看著城頭的兩個兒子,心如刀絞,卻久久沒下令撤兵。
為天下者不顧家,曹cāo深知失了長安的后顆有多嚴重,即使心念兒子安危,又豈能就這般下令退兵。
伏完見曹cāo不肯退兵,眼眸殺機一閃,當即奪過士卒中刀來,“鐺”的一聲,便是砍斷了其中一根繩索。
“啊~~”慘叫聲中,曹宇從城頭墜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間便成了肉泥。
“宇兒——”
曹cāo痛叫一聲,作勢就要將上,許褚卻趕緊拽住韁繩,不敢放曹cāo前冒險。
劉協看在城下那血肉模糊的尸體,嚇得都呆了,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伏完卻冷冷道:“曹賊,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再不退兵,你的另一個兒子,也要被摔死。”
著,伏完已將刀放在了繩索上,臉上洋溢著yīn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