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身體一提一縱,翻入墻內。
落地的時候,唐振東踮起腳弓,隨著身體的下落,腳弓往下一座,整個腳就像一個有彈性的彈簧,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落地后,唐振東迅速的貼近墻邊,這是一個人對于未知世界的一種本能反應,只有背靠著堅固的物體的時候,才有安全感。
唐振東在墻邊靜靜的聽了聽小樓的動靜,才向屋里潛去。屋里不見任何動靜,而且里面不見任何的光線。要知道但凡有人住的房間,屋里是不可能沒有任何聲音和光線的,這里就沒有任何的聲音和光線。
唐振東試著推了一下窗,窗戶鎖的緊緊的,唐振東又轉到正屋拉了一下門,門卻是一下開了,沒鎖!
唐振東輕手輕腳的進去,這里也被翻的亂七八糟,唐振東把一樓二樓四下查看了一遍,一個人都沒有。
唐振東剛要下樓去外面把齊嬌接進來,就聽到門口“哐啷”一聲,像是花盆被推倒的聲音,唐振東在地上就地一滾,向樓梯邊的窗戶那邊滾去,那里有個窗簾,唐振東就勢躲在了窗簾后面。
“有人嗎?”一個極低的聲音喊道,“唐振東你在里面嗎?”
“是齊嬌。”唐振東下了樓,看到齊嬌正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唐振東一把拉住齊嬌,在她要發出高亢的喊叫前,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齊嬌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過待看清是唐振東的時候,才放下心來,唐振東把捂住她嘴的手放了下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齊嬌拍著胸口道。
“知道害怕還不等在外面?”
“我見你進去這么長時間沒動靜,我想進來看看你,我也爬不上那么高的墻,于是就轉到門口,試著一推門,門竟然開了,我就進來了。再說我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更害怕。”
唐振東在聽齊嬌說話的工夫,左右看了看,齊嬌順著唐振東的目光也左右看看,“這么怎么這么亂?”
“亂就說明一件事,這里就是歐陽飛雪的家。”
“恩?你怎么知道的?”
“你沒發覺這里跟咱們先前去過的歐陽飛雪家里的情況差不多嗎?”
唐振東這么一說,齊嬌才發現這里的確是跟歐陽飛雪家里的情況差不多,至少都是一樣的亂,“哦,是啊,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發現。”
“去把燈打開!”
“啊?開燈?咱不怕別人看見嗎?”
“看見什么看見,趕緊的,要不一會來不及了。”唐振東是想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能讓自己找到這群人的下落。
齊嬌找到燈開關,把客廳的燈打開后,屋里到處都翻的亂七八糟,唐振東左右仔細觀察,想找個這幾個綁匪留下的什么證據,但是無論是歐陽還是這群綁匪都是做事極其小心的人,歐陽蟬把這屋里收拾的很整齊,沒留下任何的線索,綁匪也是一樣的小心,什么線索也沒留下。
就在唐振東要灰心失望要走的時候,他在屋外的水泥地上看到一枚吸了半拉的煙頭。
唐振東撿起這枚煙頭,這下綁匪的行蹤有著落了。
煙頭這種東西留下人的氣息最為純正。不論是發卡還是衣物,除了留下穿著人的特征氣息外,還有生產者的,搬運工人的,批發商的,經銷商的,最后才到了個人的手中,所以留下的氣息也雜。但是煙頭這東西就不一樣了,煙頭從生產就是機械化生產,不需要接觸任何的人氣,從生產到包裝,甚至到最后的銷售,都因為包裝的緊緊包裹,不曾接觸到任何的人氣,所以這煙頭上只會殘留吸煙者一個人的氣息,最是純正,用來推演吸煙者的關系最為適合。
盜墓賊歐陽死去的時間很長了,這個煙屁股一看就是新鮮的,而唐振東剛剛又確定了歐陽飛雪并不吸煙,所以,這煙頭百分百的是綁架歐陽飛雪的人吸完丟下的。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推演,唐振東初步確定了綁架歐陽飛雪的人的下落,唐振東拉上齊嬌,管好燈,掩上門,就到大街上找車往市里走。
不過小產鎮屬于偏僻的城鄉結合部,而且又這么晚了,出租車鮮有到這里來的,唐振東和齊嬌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一輛車也沒等到。
“唐振東,咱們現在去哪里?”
“去找歐陽不是嗎?”唐振東一愣,不明白齊嬌問話的意思。
“我是問,你就憑借一個發卡怎么找到的飛雪的家?而且憑借剛才的一枚小煙頭,又怎么找的人?難道你會特異功能?”
齊嬌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這一路來,她就好像做夢一樣,根據一個人的發卡就能找到她的家在哪里,這是什么特異功能?而且剛剛在地上撿到的這枚普通的煙頭,唐振東在地上做了半天,竟然要根據這枚煙頭找綁架她閨蜜的人,這究竟是什么特異功能?齊嬌雖然念到了研究生,但是對于這種非自然的東西,仍舊是無法理解。
“你就當做特異功能吧!”
“切,說實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齊嬌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作為省委書記的千金,她跟著父親齊仁達轉戰過好幾個省份,見識也不可謂不廣。
“這個,其實我是一個風水相師,也就是俗稱算命的。”
“你這是算出來的?”齊嬌反問,“哎,對了,那次黃河大橋的爆炸你怎么沒算出來?”
唐振東讓齊嬌給問的說不出來話了,正好遠處來了一輛出租車,正好在下客,唐振東急忙招手,“車來了,咱們趕緊走。”
齊嬌一看出租車到了眼前,也顧不上去追問算命的究竟會什么特異功能了,兩人跳上出租車,直奔市區。
出租車司機沒想到這么晚了,到這么偏僻的地方還能拉到回頭客,也顯得很高興,對唐振東問的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唐振東推演出綁架歐陽飛雪的人的位置在市區經六路附近,在車上,出租車司機就說經六路這個地方住戶不多,因為這一帶是省城的富人區,靠著山,望著水,建筑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精品。
這一帶的別墅,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是省城的豪宅區。
唐振東和齊嬌下了車,齊嬌對這一帶不陌生,畢竟她已經在省城生活了六七年了,知道有不少商界名人都住這一帶。
“飛雪在這里還有房子?”齊嬌看著掩映在樹蔭中的別墅區,喃喃自語道。
“不是她有房子,而是綁架她的人在這里。”唐振東給齊嬌的話做了糾正。
“那咱們快進去救她呀!”齊嬌著急的道。
唐振東指指不遠處嚴密的小區保衛,“正門好像禁止進入。”
高檔別墅區的警衛就是盡職盡責,這都十二點多了,但是保安室燈火通明。
“爬墻啊,你不是最會爬墻了嗎?”齊嬌好像突然一下子開了智,激動的喊道。
“我怎么聽你這話不像是表揚我的!”唐振東聽了齊嬌的話很無奈,自己在她面前是爬過一次墻,但那卻是為了救人,聽語氣說的好像自己跟梁上君子一樣。
“當然是表揚你的,一般人誰能有你的爬墻爬的那么順溜?趕緊的吧!”齊嬌拉著唐振東走到一個小區保衛處看不到的地方,指著一面墻,就讓唐振東爬。
唐振東指指墻頭的紅外對射系統,“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齊書記家的大小姐爬墻嗎?這個紅外對射可是直接聯通的保安室,可是會響的哦。”
“我當然知道會響,你還說你沒經驗,我看你經驗就很豐富嗎!”
聽到齊嬌的話,唐振東再次搖頭無語,跟女人斗嘴,男人永遠就沒有勝利的時候。
唐振東左右看看,看到一顆歪脖子樹,正好枝頭靠近這個小區墻壁,唐振東飛快的爬上了樹,然后用腿勾住樹枝,雙手把齊嬌拉了上來,這種經歷,齊嬌從來沒有過。單憑腰力,這種感覺就好像坐過山車一樣的爽,如果不是自己閨蜜生死未卜,齊嬌差點興奮的叫出聲來。
一直到唐振東把齊嬌蕩到了樹上,齊嬌才敢睜開眼。不過齊嬌睜開眼,她就有些后悔了,因為她錯過了人生最難得的一次經歷。
唐振東把齊嬌晃起來坐好后,他自己才彎腰而起,站了起來,“慢慢來,站起來。”唐振東拉著齊嬌的手,讓她慢慢站起來,雖然齊嬌心里很害怕,但是因為唐振東在旁邊,她就感到有了強有力的依靠。
齊嬌在唐振東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哎,不行,不行,我害怕,腿軟的很。”齊嬌站起來后,剛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的腿顫抖的厲害,即使是那個她可以依靠的男人就牽著她的手也是一樣,這種恐懼無法克服。
“真是,別動,我抱你。”唐振東懶腰抱起齊嬌,沿著成年人胳膊粗細的樹枝往前走,齊嬌緊緊的反抱住唐振東的脖子,她希望這一根樹枝的距離就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