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補昨天的,晚上還有一章)
很多人都在今天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消息,而且是很敏感的消息。
傳聞蕭家大公子蕭銘昨夜應邀參加了晉王的晚宴,而且交談甚歡,晉王居然將這幾月怡紅院剛捧紅的花魁成巧蓉雙手奉上送給了蕭銘,而且蕭銘也欣然接受,并且當夜便帶回了府中。
朝中的官員們都感覺到一絲不尋常,太不尋常了。蕭天賜在所有人眼中,無疑是非常謹慎,做事深思熟慮滴水不漏,那么蕭銘昨夜去會晉王,蕭天賜難道完全沒有發現嗎?還是,這根本就是蕭天賜授意的?
一些嗅覺敏感的官員,已經準備好厚禮,準備隨時去拜謁一下晉王殿下,無論如何,給自己多一條路總是好的,況且,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天,似乎要變了。皇帝,畢竟是老了啊,而且連子嗣都沒有,連跟隨老皇帝多年的蕭天賜都在尋求出路,那么自己又要如何打算呢?
于是,本來貌似平衡的朝堂局勢微微有暗流涌動的傾向,很多官員都默不作聲地準備著退路,觀察著局勢,有些急性子已經向泰王或者晉王靠近了——他們都不是傻子,雖然這兩位親王都一副清平王爺的模樣,絲毫不理會朝政,但只要仔細一想便會明白,皇帝年老,也無子嗣,若是要傳位,必定是在兩位親王中選取一位,這時候若是站對了隊伍,以后的前途可是大大的。
當然,這只是普通官員的想法而已。此時的泰王,正皺著眉頭聽著手下的匯報。
“暗流涌動?”泰王喃喃道。
“是的王爺,今日確實很多官員知曉了蕭家似乎有意朝晉王那傾向,所以很多官員都開始準備退路了。”跪在泰王面前的黑衣人恭敬地回道。
“晉王……”泰王閉著眼睛,“……蕭家……給本王監察蕭家近日所有的動作,特別是,跟宮里那位……是否真的,存在什么裂痕。”
“是。”黑衣人退了下去。
泰王輕輕用手磨砂著茶杯,果然真是這樣的,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為什么感覺這么不對勁呢?泰王突然有著不舒服的感覺,總感覺自己遺漏了什么。搖了搖頭,姑且是認為是錯覺吧,不過,這渾水攪的,無論如何都對自己有利啊。
泰王靠在椅子上,蕭家,晉王,皇帝……這似乎是一個機會,但是這機會似乎來得太容易了。
同時,晉王府中,晉王依舊是坐在那地下室中,他面前的中年人正好寫完了一副字,“見而不見,聞而不聞,知而不知。”中年人輕輕念著他寫的那副字。
“好字,好句!”晉王贊嘆道,“不過,這是什么意思啊。”晉王心里有點郁悶,什么見不見的聞不聞的知不知的,說人話行嗎。
“看見的,當做沒看見,聽到的,當做沒聽到,知道的,當做不知道。”中年人輕輕解釋道,“沒看見的,就是沒有發生的,沒聽到的,就是沒有發生的,不知道的,就是沒有發生的。”
中年人看向了晉王,“當一切擾亂意識的東西都不存在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事情的本質了。”
晉王微微嘆口氣,每次跟這中年人說話都很蛋疼,晉王總是感覺他面前這個人應該去出家,當個大和尚算卦看手相講大道理什么的肯定賺大錢。晉王自認自己無論是智或者力都不輸于人,可是面對這個中年人的時候,總是發現自己好像小孩子一樣,什么都做不對。
“先生,本王已經辦妥了。”晉王趕忙岔開話題,“接下來要如何做?”
“等。”中年人說道。
“等?”晉王問道。
“等。”那中年人肯定地點點頭。
晉王瞇起眼睛,“等什么?”
“等一個機會。”中年人輕輕說道。
“你什么意思?”晉王皺著眉頭道。
“等一個,打破現階段平衡的機會。”中年人又重復了一遍。
“你覺得,會多久?”晉王問道。
“很快,很快。”中年人幽幽地說到。
晉王匆匆從密室出來,但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中年人剛才的語氣,帶著一絲譏笑。
蕭銘在床上賴了半天,才慢悠悠走到蕭天賜的書房,大咧咧坐在了蕭天賜的面前。
“說吧,你那解連環是什么意思。”蕭天賜頭也不抬地回道。
“連環,連環,那是一個連環。”蕭銘隨意說道,“試探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借著我,借著蕭家,給貌似平靜的朝堂,扔一塊石頭。你見過在水中扔石頭的樣子嗎,一圈一圈的波紋散開,一圈一圈,看似一體的湖水,呈現出層次分明的感覺,但是本來能清晰照人的湖水,卻變得模糊無比,奇怪的矛盾,完美的局。這就是連環。”
“那晉王……”蕭天賜與蕭銘對視一眼,還沒說完,便被蕭銘搶去了話。
“那晉王不可能想出這樣的局。”蕭銘說道,“晉王隱忍有余,智力不足——智和力,都不可能到這種地步。晉王背后有一個謀士。”
“不錯。”蕭天賜點點頭,突然笑了起來,“那你準備怎么做?”
“不要問我,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們了,你們比我更知道怎么做。不過我的建議就是,等。”蕭銘撓撓頭。
“等什么?”蕭天賜說道。
“等誰更沉不住氣,做出一些傻事來。”蕭銘笑道。
蕭銘在蕭天賜房里呆了一會,蹭了幾塊豆沙糕,便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小六,少夫人呢?”蕭銘看著空空的屋子,喚著小六。
小六連忙說道:“回少爺的話,少夫人去,去成姑娘的院子里了。”
“什么?”蕭銘一驚,“快帶我去。”
等到蕭銘趕到成巧蓉院子里的時候,正好聽到林婉秋和成巧蓉正在談論著什么。
“妹妹,你和我家夫君是怎么認識的啊。”林婉秋坐在成巧蓉旁邊,好像漫不經心地問道。
“咯咯咯。”成巧蓉嬌笑,“那是一月多前,我和蕭公子是在怡紅院相識的呢。”
一月多前,那不是蕭銘剛剛醒轉過來的時候么。哼,剛剛醒來便去青樓,氣死我了。林婉秋心里氣鼓鼓的,但是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她問道:“那,我夫君以往跟妹妹在一起……都是在做什么啊。”
成巧蓉暗笑,這個冷冰冰的蕭夫人,雖說秀外慧中,但是心思比少女還單純,完全不知道人情世故呢,也不知道蕭銘這家伙是怎么拐騙過來的呢。成巧蓉媚眼如絲,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口中喃喃道:“以往啊,蕭公子……蕭公子他可是很懂得風雅的,經常跟我單獨在我的臥房,做一些,做一些他喜歡的事情呢。”
林婉秋嘴角一抽,幾乎是咬著牙出聲:“做、什、么。”
成巧蓉好像沒有聽出林婉秋語氣的不對,繼續嬌滴滴說道:“……話說回來,蕭公子的指法技藝可是很出色呢,每次都讓巧蓉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呢。”
指法……技藝……林婉秋幾乎咬碎了銀牙,林婉秋可是多次享受過蕭銘的“指法”,自然知道其中的感覺,實在讓人飄飄欲仙,沒想到,沒想到……
“有的時候,蕭公子還會教授我一些新的姿勢呢,雖然有些姿勢我做得不好,可是真是很有趣呢。而且蕭公子每次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一遍遍教,還與我常常練習……現在想起來,真是羞人呢。”成巧蓉紅著臉,一副嬌羞的模樣。
姿勢……林婉秋如遭雷擊,是什么姿勢……林婉秋想到了與蕭銘同床以來,每晚被他擺弄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羞人姿勢,難道,在這之前,他已經跟成巧蓉都試過了……觀音坐蓮,老漢推車,人面桃花,竹林吹簫……林婉秋咬牙切齒。
蕭銘躲在桃樹后面聽著成巧蓉的話,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下來,次奧,不就教個古箏嘛,說這么曖昧,別說是姐姐,就算是自己剛才也正在回憶自己是不是把成巧蓉那啥了。不行,不能在讓姐姐聽下去了。蕭銘汗如雨下,就要沖過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本來成巧蓉正一臉曖昧地嬌笑著,就在蕭銘剛剛踏出一步的時候,突然對林婉秋說道:“蕭公子那幾日教授我古箏技法,可是讓我受益匪淺呢。”
“啪——”蕭銘腳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將那聊天的兩人吸引過來。
“蕭公子,你怎么在這。”成巧蓉一副驚訝的可愛模樣。
蕭銘恨恨地從地上爬起來,這小妞,肯定是故意的。蕭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兩人面前,說道:“哎呀,本公子剛好路過,就見到娘子和成小姐在這交談,本想回房,卻不想驚擾了成小姐,恕罪恕罪。”說完也不理成巧蓉玩味的目光,一把拉住還迷迷糊糊的林婉秋,幾聲告辭就倉皇逃跑。這妖女要是再多跟姐姐聊會天,像姐姐這樣的,估計被她賣了都還幫忙數錢。
拉著林婉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蕭銘才是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聽到林婉秋幽幽地說到:“夫君,你是不是早就跟那成巧蓉……”后面的話卻是沒說出來,不過任誰都能聽出里面幽怨的味道。
“咳咳咳,那是成巧蓉她耍你玩呢,真是笨蛋。”蕭銘趕忙捏了捏林婉秋的鼻子,“我那時候不過是教她古箏而已,完全沒有逾矩的動作啊……那小妖精倒是三番五次想要誘惑你家夫君,不過你夫君是什么人?怎能受到她的誘惑?我和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的。”
“真的嗎。”林婉秋幽幽問道。
“當然是真的。”蕭銘使勁點頭。
“不騙我?”林婉秋歪著腦袋。
“當然不會,你要不信,我們再證明一番。”蕭銘趕忙道。
“……”林婉秋紅了臉,用手絞著衣角,默不作聲,一會,突然輕聲說道:“夫君不是喜歡新姿勢嗎……晚上,晚上我們可以試一試,試一試上次夫君說的,說的那,顛鸞倒鳳……”
蕭銘張大了嘴巴……我是不是該謝謝這成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