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青龍偃月……”濕婆落地之時,其肩部的傷口已然愈合,朽霧殘霄也已被他收回了行囊。推薦去眼快看書
“切……瀕死之際用出了根性是嗎……”封不覺也從天上降了下來,回頭說道,“可惜啊……這招雖然可以止住傷勢并回滿血,但無法生殘補缺……讓你的斷肢重生。”
“哼……”濕婆冷笑一聲,回道,“既然你缺了一條腿還能打,那我缺了一條胳膊也能打。”
“說到我的腿……嘿嘿……”封不覺輕笑之余,其腿部的光化現象已消失,“似乎已復原了呢。”
濕婆見狀,神情微動:“原來那損傷只是暫時的嗎……”
“呵呵……這并不是什么損傷。”封不覺笑著應道,“這只是我使用Rewrite而產生的副作用。”
“Rewrite?”濕婆將對方口中那個詞重復了一遍,皺眉問道,“那就是……你所謂的‘二階魂意’嗎?”
“是啊……”封不覺接道,“不過說句實話,這真是個使用起來難度極高且極度危險的能力,至少在這場戰斗中,我是不打算再用了。”
“哦?你倒是具體說說……”濕婆想順勢套話,“這個能力怎么難用了?又是怎么個危險法?”
“我可不想跟你解釋這個。”封不覺又怎會把這種核心內容輕易道出,他繞開問題并嘲諷道,“免得你受到太大的打擊而怒刪賬號。”
“哼……”濕婆冷哼一聲,“每回談到了實質性的情報就跟我打太極嗎……”他也笑了,“呵……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推測出了七八成……”他微頓半秒,接道,“從實際效果來看,你第一次使用‘Rewrite’,就瞬間就解除了滌罪和失重接觸對你的影響。但同時也讓你的腿變成了一組不受控的數據光流,那么,我能不能假定……”他直視封不覺的雙眼,試探著說道。“這項能力的真面目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對你自身的數據進行重組’;正因如此,你才能一次性解掉那兩種來源、特性和持續時間皆不相同的特異狀態。至于你那條腿的狀況……應該是由于你還不能熟練使用這種能力,導致了那部分數據在重組時沒能正確排列。”
“哦?”封不覺一挑眉毛,“很了不起嘛,在信息如此有限的前提下推測到了這個地步。”
“你過獎了……我也是做過功課的。”濕婆坦然應道。“根據你在高譚市打贏我之前所說的話,以及我這段時間以來對你的研究……我基本可以確定,你的一階魂意是一種‘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對大量數據做出超精密計算并實施相應對策的能力’。”他頓了頓,“而根據你在這場戰斗中的種種表現,我又可以斷定……你也是可以‘從數據層面觀察’的人。”
“聽你的口氣,好像你也是啊?”聞得此言,封不覺也做出了一次試探。
“呵……我倒也想,可惜我不行。”濕婆苦笑一聲,“我是從吞天鬼驍的口中得知了這種能力的,我相信……他不是在信口開河。”他很快又將話題引了回來。“所以……當你說出Rewrite這個詞時,我的腦中立刻靈光一閃;有關你的各種已知情報和推測瞬間就結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塊完整的拼圖……一直以來籠罩在你身上的幾個謎團便這樣迎刃而解了。”
濕婆說著,舉起了自己剩下的右臂,伸出兩根手指道:“你那Rewrite的兩項基石,正是你身上超然于人的兩項奇能……超高速的計算能力、和看破數據的能力。沒有這兩樣東西,Rewrite便無從說起……”他又將二指相并,指向了封不覺的腿,“我要是沒猜錯,你在操控馬孫跟我戰斗時。還一直在一心二用地重寫腿上的代碼……直到剛才,才堪堪完成了修補工作。”
啪啪啪啪……
封不覺為濕婆鼓起掌來:“很好,非常好”他語氣欣然,表情欠揍。擺出一副老師在夸獎學生的姿態,“沒想到……以尚武著稱的濕婆,在‘智’的水平上也是非同凡響啊。”
“彼此彼此……”濕婆冷冷回道,“你這以狡詐詭變、瘋狂莫測著稱的家伙……卻在‘武’的層面凌駕于諸多強者之上……那才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說到這里,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接著,便是靜謚。是對峙。
他們都明白,分出勝負的時刻……到了。
嘭——
僵持過后,殺意陡現。
月步猛出,赤影襲來。
封不覺選擇的是中宮直進,搶攻在先。馬孫的召喚時間未盡,他在近戰攻擊的間合上仍然有著絕對的優勢。
而濕婆這邊,徒留獨臂,已無法再自如地使用朽霧殘霄這種長兵器了,想要正面去抵擋這波攻勢,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然……他卻一步未退,似乎就是在等待著封不覺的接近。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在那短短的兩秒內,封不覺以驚人的速度直沖過來,來到了一個濕婆覺得可以下手的距離。
叱——
這一刻,毀滅之眼的光束,又一次從濕婆額上的第三只眼中噴出。和上次一樣,這道光束的發射毫無征兆,而且飛行速度奇快無比。
但這次的結果……卻和上次不一樣。
“什么?”濕婆的動態視力極佳,但在光束發出的剎那,封不覺的身影卻在其眼中驟然消失,而馬孫那金光巨影也隨之無影無蹤。
“躲開了?”濕婆的第一反應堪稱神速,“在哪兒?”其目光疾動,在周圍尋找著封不覺的身影。
可是……在他找到目標之前,一把菜刀,已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后心。
“抱歉,你的意圖……早已在我的掌握中了。”下一秒,封不覺的說話聲便從濕婆背后響起,“我知道……你跟我講了這么多,無非就是在等毀滅之眼的第二道光束就緒。”他笑了笑。“呵……所以我就配合你一下,為你制造一個最佳的發射時機,然后……”他說著,又將刀子往前推了幾分。“……送你上路。”
“你……”濕婆心中的臺詞是——“你好深的算計”。
但他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已化作了白光。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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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當即在封不覺的耳畔響起,讓他松了口氣。
“呼……”他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收起了手中的必須破防之刃,“……險啊……真是險啊。”他自言自語道,“若不是故意賣個必死的破綻給他……沒準他就不用毀滅之眼,而用湮滅了吧……”
事實上,當覺哥第一次被毀滅之眼的光束擊中時,他就已經謀劃好了這個殺局。
那個時候……封不覺在下落的過程中快速將手探入行囊并發動了其徐如林的特效,這才修復了胸口的創傷。但林之寶珠的冷卻時間長達二十四小時,而且覺哥也不能保證對方的第二發光束會打到哪里……萬一直擊頭部,那就是當場死亡的下場。
縱然如此,封不覺還是大膽地將勝負的關鍵賭在了對方那第二發毀滅光束上。
在幾番你來我往的交鋒過后。封不覺故意給了對方一個絕佳的、足以殺死自己的機會,并冒著極大的風險迎了上去。
勝負,皆賭在那一瞬之間。
假如封不覺對發射時間的判斷失誤,那他肯定是當場斃命;假如濕婆沒有用毀滅之眼去應敵,而是選擇繼續迂回,并用滅之石盤的特效來分勝負,那封不覺八成也會輸。
覺哥要贏,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必須在光束發出的那一剎發動其疾如風特效,引出自己的極限速度做一次變向折躍,同時還得解散馬孫……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行蹤突然地、徹底地消失在對方的視線中。
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在濕婆的大腦做出反應前的那短短一兩秒內做一次繞后偷襲,一刀分出勝負。
“不用剃須刀和血尸神的前提下,果然還是有點艱難啊。”在地上坐了十幾秒后,封不覺單手扶額。貌似是在緩解頭疼,“使用Rewrite的負荷和風險也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他苦笑一聲,隨后又是一聲嘆息,“唉……我還得變得更強才行啊……”
十五分鐘后,諸神高層會議室中。
“老大?怎么樣了?”大梵天一見濕婆就急不可耐地問了一句。
“呵……看表情就知道又輸了唄。”毗濕奴笑道。
濕婆搖著頭,走到會議桌邊坐下。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在座的四人沉聲說道:“沒錯,我又輸了。”
“瘋不覺……真的那么強?”閻摩看向濕婆,面露疑色道。
“很強。”濕婆回道,“至少從眼前的結果來看,他比我強……不是嗎?”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還帶著些許的懊悔,顯然是還沒從落敗的情緒中走出來。
“老大,你該不是被他用某種詭計給暗算了吧?”大梵天問道。
“不。”濕婆回道,“他只是戰術運用得當,在我使出所有的底牌之前就結束了戰斗。”
“所以說……還是老大你比較強嘛。”大梵天回道。
“一名玩家究竟有多強……并不是看他擁有怎樣的裝備、技能、能力……”這時,坐在會議桌旁的第五人說話了,“而是看他能打贏什么人。”他的目光掃過了其他人的臉,“今天……他戰勝了我們諸神的第一高手,那他就是一個比我們諸神第一更強的男人。不管你們怎么看……反正我是這么認為的。”
這位說起話來明顯帶有中二氣息的小伙兒,游戲昵稱為——阿修羅。他乃是諸神工作室在S1的比賽結束后開始秘密培養的新星玩家。
從建號時起,阿修羅就只和工作室內的同事們一起排過本,或者干脆就是單排。他的ID是工作室內早已預留好的,而他本人在現實中的相關信息從沒有在諸神的官網上公開過。
直到這次S2的預賽開打,阿修羅這個ID才進入了公眾的視線,因為……他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了諸神一隊的名單上。當然了,目前為止,他一直都在替補位,從未出過場。他的具體戰力如何,也只有諸神的幾位高層才知曉。
不過,已經有很多小道消息在傳……這位尚未成年的天才選手,正是諸神為取S2冠軍而培養的秘密武器。作為一個完全沒有資料可查的神秘角色,在后期那種以情報戰為基礎的比賽中……無疑會起到奇兵的作用。
現階段,其他的游戲工作室確也已經盯上了這小子,他們都紛紛灑出情報網,想找到一些和阿修羅一起排過本的玩家,打探一下此人的基本信息。只是……諸神這次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妥當,恐怕外部的人再怎么打探也是白忙活了。
“哎老大,你侄子還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你留哈。”大梵天聽了阿修羅的言論,竟還笑著沖濕婆這樣說道。
“我再重申一遍……”濕婆扶額搖頭,“他是我表弟……我今年還沒到三十歲呢,別動不動給我長輩兒。”
“行行您永遠二十五。”大梵天大大咧咧地聳肩應道。
“還有……我說小修啊……”濕婆拉長了嗓門兒,看向他的表弟道,“你今年也已經十七歲了,差不多該從中二畢業了吧……‘那個男人’之類的稱謂……”
“少羅嗦……我講話就是這種風格。”小修撇了撇嘴,一臉不服氣地回道。
“這種風格就叫中二。”閻摩轉頭,簡短地評述了一句。
“誒?”小修瞬間變了個囧臉,無言以對。
“和女艷kuai流時會有障礙這點也很符合中二的設定呢……”毗濕奴在旁惡意地插了阿修羅一刀。
“難道不是僅限于年輕貌美的女性而已嗎?十歲以下五十歲以上還有恐龍什么的應該都沒問題吧?”閻摩一本正經地接道。
“你這是強行往自己臉上貼金啊……”毗濕奴嘴角抽動著接道。
“唉……我開這會到底是想干嘛來著……”濕婆看著眼前這桌人肆無忌憚地閑扯了起來,不禁喃喃念道,“我究竟是該打斷他們并開始闡述瘋不覺的相關情況呢,還是順著這種氣氛參與到無盡的扯皮和人身攻擊中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