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旅客嗎……”眾魔之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五名玩家,沉聲念道,“敢來到本王的面前,膽子不小……”
“行了,別硬撐了。”廢柴叔嘆息著接道,“你傷得有多重,我們看得出來。我們的實力如何……你也看得出來。”他頓了頓,“這種時刻再虛張聲勢,只會顯得更難看。”
“是啊……”一旁的鴻鵠扶了扶眼鏡,順勢接道,“雖然有把自己罵進去的嫌疑,但我還是得說,魔你如今已是虎落平陽。不如……放下架子,跟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眾魔之聞言,冷笑:“哼……與我這敗亡之魔,有什么可聊的?”
“呵……魔……也未免太悲觀了吧?”鴻鵠接道,“一時一地的失敗,并不代表你永遠沒有逆襲的機會。從失敗中能學到的東西,遠比從成功中所能學到的更多。”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處世的哲理。”魔冷冷道,“直說吧,你們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
“好,既然你提出來了……”鴻鵠也不跟對方客氣,“我們……來作筆交易吧。”
時域,千年盤上。
戰國的隊員們揍完了佐佐木稍作休整后,便準備對這個空間展開探索。
然,就在此時,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兀地響起……
“時流里果然是混入了某種未知的東西……”那聲音自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回蕩在玩家們的周圍,“就連我這不可侵犯的空間,也被你們這些來自異界的螻蟻所涉足了。言情”
話音落時,半空中忽地現出一片閃爍的銀芒,如霧如雨氤氳緩降。
細看可辨……降下的物質是沙子。
數秒過去。那些沙子凝結成形,化作一道巍然巨影,并由虛化實。最終顯出真容。
那是一個身高十五米左右的奇異生物,他的主體……是一個巨大的沙漏。漏中流動著銀色的時之沙;他的頭部是一個懸浮于沙漏上方的銀色正圓形球體,和他的“軀干”沙漏即是軀干完全沒有物理上的連接;而在其“身體”的兩側,還各有一支金屬質感的銀色手臂,那對胳膊與沙漏之間也沒有接觸,是懸于半空的狀態。
“時間之主嗎……”明智信抬望著眼前那高大的npc,沉聲念道,“說起來……我們應該算是第一批見到時間之主真面目的玩家了吧。”
“或許吧。”武田智接道,“關于他的外貌確有不少傳言。但大部分給人的感覺都是胡扯……”
“躲藏在時域從不現身的時間之主,最為神秘的四柱神……”上杉仁望著時間之主,喃喃念道,“……原來就長這樣。”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佐佐木銘則是滿臉苦色,“給人的壓力都好大呀……”
時間之主聽到這些異界旅客對自己評頭論足的言論,明顯感到了不悅:“螻蟻們……”他的聲音從頭部出,給人以威嚴和睿智的感覺,“擅自闖入吾之領地,已是死罪……”他頓了頓,“若你們心懷虔敬。我或許還可以考慮……”
他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一道武士刀所斬出的利芒打斷了他的話語。
那狹長的刀氣雖沒有對時間之主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確是激起了其周身一層防御力場回應;那一瞬,但見一片青色的光壁如水面的波光般泛起。自動阻下了攻擊。
“喂喂……這又是為什么啊?”佐佐木銘拉長了臉,雙手高舉抱頭,對著那一刀的始作俑者織田愛喊道。
“啊……也沒什么……”織田愛卻是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語氣回道,“聽到螻蟻這種稱呼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武士刀將刀背架在了右肩上,“又聽了兩句,就決定砍了這家伙。”她歪了下頭,“不過……話說回來,畢竟是四柱神啊。剛才那一刀完全無效,確也有些出乎意料呢。”
“你這種我姑且砍一刀試試神的防御力的態度未免太囂張了點吧”佐佐木銘的心情也只能通過吐槽來表達了。
“哼……”而明智信。卻是低頭笑了一聲,“事已至此……也罷。”
武田智也接道:“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出虔敬的樣子對吧?”
“屠神什么的……”就連向來一本正經的上杉仁。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另一方面,真理法庭。
“以上,便是對吞天鬼驍的所有指控。”
在一段無比冗長的繪聲繪色的添油加醋的陳述過后,那個褐色生物……即檢察官先生,終于結束了他的言。
基本上來說,但凡是有認真去聽這段話的人,聽個三分之一左右,就應該妥妥兒地認定鬼驍有罪了。因為他的“犯罪事實”和過程實在是太過張揚……與封不覺那種偶爾會暗搓搓做掉幾個唯一性數據的陰險派不同,鬼驍是典型的正直派;不管他在主宇宙里做過什么,他都沒有絲毫去掩蓋的意思。
然,縱是如此,鬼驍還是有一次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真理法庭的制度是無人可以更改的,就算是法官也不行。所以……
“那么……接下來……”黑袍法官的面目雖在陰影之中,但鬼驍可以感覺得到,此時,這個npc朝他看了過來,“吞天鬼驍,對于檢察官所陳述的罪行……你是否認罪?”
“哼……”鬼驍對這個問題報以冷笑,“我認或不認……有什么區別嗎?”
“呵呵……”那法官居然笑了,笑得令人不寒而栗,“你認罪的話,雙方就可以做結案陳詞了,然后,就等陪審團討論出個結果來……由我宣判。”他頓了兩秒,“不認罪的話……我們就進入庭辯流程,你可以自己為自己辯護,或者……讓律師來替你辯護也行,如果你需要但找不到律師,法庭會為你指派……”
“行了……我明白了。”鬼驍搖著頭打斷了對方,“別浪費時間了,我認……”
就在他準備把那個“罪”字講出來的剎那,審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了開來。
門外的光線將一道人影投射在了法官背后的高墻之上。
“異議”一聲厲喝出口的同時,那道人影側身一立,揮臂一指。
真理法庭歷史上最逆天的一場庭辯……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