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封不覺干脆放棄了那周全的掩飾工作。百度搜雲霄閣書庫
雖然在護工路過巡視時他還是會停止運動并索要飲用水,但他已不再特意換下病號服進行鍛煉了。
反正,以他現在的體能要完成每天的訓練指標并不算吃力,不至于像最初那幾天一樣稍微動動就汗流浹背的。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距離封不覺實施計劃的“那一天”也越來越近了。
第九十四天,晚。
這天,是驗血的日子,也是封不覺等待了許久的“逃跑日”。
晚飯后兩小時,張醫生和護工大叔準時進入了病房。
而此時的封不覺,自然是醒著的
他靜靜地等待著張醫生為自己量好了血壓,并非常冷靜地混過了心跳和呼吸的聽診。
直到聽見張醫生拿出針筒的聲音時,忽然
躺在地上的封不覺猛然睜眼,伸腳一鉤,便將站一旁的護工大叔絆倒在地。
這一瞬,護工大叔自是大吃一驚、猝不及防而張醫生則進入了那種受到驚嚇后不知所措的狀態,一臉驚慌地退到了墻邊。
只有封不覺目標明確、行動奇快,他一個箭步上前,順勢撩起了被張醫生遺落在地面上的空針筒,并搶在護工大叔起身之前,一把將張醫生扥起,扣住其喉部、挾持在了自己身前。
“別動!”控制住了場面的覺哥當即對著護工大叔發出一聲輕喝,并將手中的針筒抵在了張醫生的脖頸處。
張醫生今年五十歲上下,其體能在同齡人中也算比較差的,跟現在的封不覺肯定比不了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快嚇尿了,指望他靠自己掙脫控制顯然是不可能的。
“你別亂來”護工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門的方向退去。
“你再退一步,我就殺了他。”封不覺看出了對方的意圖,立即用冰冷的語氣接了這么一句,并將針頭稍稍扎進了張醫生的皮膚。
“啊啊別!別!”下一秒,張醫生像個女人一樣尖叫起來,但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不斷地重復著一個“別”字。
“好好好我不動,不動你你別亂來。”護工大叔也被鎮住了,他看得出來封不覺是認真的。
“只要你別耍花招,我是不會亂殺人的。”封不覺見對方確實不動了,便將手上的針筒往回收了一點,“現在,請你臉沖墻、貼著墻壁慢慢移動到那邊去。”接著,覺哥便對護工大叔下達了指令。
后者也沒有什么選擇余地,只能照辦。
“我勸你不要動什么歪腦筋殺死一個人的方法很多,除了注射空氣之外,還有一些更加快速直接的法子你們倆也知道我平時有在鍛煉了,就算不用這個針筒,我徒手殺人也很方便”
在對方移動的同時,封不覺仍在不斷地說著類似的話畢竟這個房間很而那名護工大叔的身體也是比較壯實的,若他突然暴起撲過來,結果還真難說因此,覺哥便利用語言攻勢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讓其無暇思考別的事情,并持續地施加心理壓力,將對方進行反抗的念頭壓下去。
“停下!好的,就停那兒,現在慢慢地趴下。”待護工大叔來到了離門較遠的那個角落后,封不覺又命令道。
“你是逃不掉的”護工大叔一邊照做,一邊念道,“趁還沒有造成什么傷亡、快收手吧”
“感謝你的忠告。”而封不覺卻用近乎懶散的語氣應道,“可惜我看不出收手有什么好處,更看不出不收手會有多大的代價。”
他說得很對,對他來說現在收手,便意味著行動失敗,且日后將面臨更加嚴苛的拘禁條件但繼續行動,便有可能成功即使最后還是失敗了其結果和收手也沒什么區別,反正他本就是無期中的無期。
“張醫生,為了你現在的老婆孩子、和以前的老婆孩子我建議你好好配合我。”回應完了護工大叔后,封不覺便沉聲對自己身前的張醫生道,“萬一你死在了一個沒有任何民事賠償能力的瘋子手里,對你的家人來說無疑會是一次難以承受的沉痛打擊。”
“你你怎么知道我”張醫生聽到這話之后,幾乎是本能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封不覺根本沒等他把問題問完,便接著道,“在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你在很久以前離過一次婚你和前妻的孩子差不多要上大學了你的現任妻子比你小十歲左右、你們的孩子還在上幼兒園你刮胡子用的是手動剃須刀、拉屎的時候不看點兒什么不行、洗手時從不摘手表倒不是因為忘了,單純是懶得摘,因為你那塊歐米茄是假的”
隨著封不覺所說內容的增加,張醫生的神情陡變,就連趴在地上的護工大叔內心都感到了驚訝。
很顯然,覺哥說得事情全中。
這種程度的推理,于封不覺而言就是基本功罷了通過與張醫生當面接觸時的觀察,他就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再加上平日里與護工接觸時聽到的零星對話、以及裝睡時的所聞覺哥能說出這些來,也并不奇怪。
“好了,我想你已經了解到我這段話里的重點了。”接著,覺哥的忽悠就開始了,“接下來該怎么做,你也掂量掂量”他先是給對方算了筆賬,“病人逃跑,是國家的問題你的小命兒丟了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然后又開始虛張聲勢,“我還年輕,就算我今天跑不掉,以后也終有一天會跑掉的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但對你而言就不一樣了假如你今天配合我,那么一切都好說,我不會再與你的人生有任何交集但如果你不識抬舉那么,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你的家人、乃至后代付出代價。”
他這字字句句,如一股寒流徹入了張醫生的皮膚,并在其體內匯成了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后者的心臟。
“你究竟是什么人?”張醫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來。
“哼”聞言,封不覺笑了冷笑,“你不是看過我的報告嗎?我究竟是誰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