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混蛋,你以為自己在干嘛?”
就在那個雜魚來到木桶跟前時,忽有一個聲音響起,將其喝止在了原地。
“這三桶可是船長留給自己喝的,你想死啊?”
雖然說話之人身處覺哥的視線范圍外,但從其嗓門兒和語氣推斷,他應該是一名職位比那個雜魚要高的海盜。
“呃……呵呵……”雜魚海盜聞言后,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對……對不起……我喝糊涂了。”
“去去去……滾遠點兒……”那人也不想跟這種嘍啰多廢話,只是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直接將對方攆走了。
看著那雜魚轉身離去,封不覺也稍稍松了口氣。
不料,他的第二口氣還沒喘上來了,又有了新情況……
“沃格先生!”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一個穿著短褂的水手出現在了覺哥的視線中,邊走邊喊道,“誰看見沃格先生了?”
“我在這兒呢,傻帽兒。”很顯然,剛才趕走那個酒鬼的人就是這名水手口中的“沃格先生”,他即刻喊著回道,“找我有什么事兒?”
“噢!您在那兒呢……我剛沒瞅見。”短褂水手轉過頭來,連忙接道,“那個……船長讓我給您帶個話。”
“船長說什么?”沃格先生這人說話很不客氣,但在念到“船長”二字時,他的語氣還是帶著幾分尊敬的。
“船長他說,第三儲藏室里現在已經騰出地方來了,請您派幾個人、盡快把那三桶‘枯葉酒’送進去。”短褂水手回道。
“我知道了,馬上就辦,你去回報吧。”沃格應道。
“是。”短褂水手也不多話,諾了聲就走。
數秒后,封不覺便聽到了“咚”的一聲,好似是某種重物從高處落到地板上的動靜。
覺哥幾乎在瞬間就推斷出,這是沃格從某處跳落的著地聲。
“喂,你、你,還有……你們倆,過來搭把手。”沃格站定后,又呼喝了這么幾聲。
接著,周圍便響起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這時,封不覺又意識到……在他眼前這“一孔之見”的可視范圍外,似乎還有不少人在;但他們具體在干什么……就不太好推斷了,因為船外那一陣陣的海浪和風雨聲過于嘈雜,使得覺哥只能分辨出距離自己較近的那些聲音。
“那咱把桶子側過來滾著推過去唄?”又過幾秒,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不遠處說道。
“放屁!”然后,便是沃格的罵人聲,“知道什么是‘枯葉酒’嗎?你當是你平時喝的那些破爛玩意兒么?”
“呃……”對方被他罵得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都給我聽好了。”沃格雖然用詞粗魯,但他仍是個講道理的人,他會把噴人的理由講清楚,“枯葉酒是以固態儲存的、膏狀的東西;要喝的時候,得先取幾勺出來,放在一個封口的壺或者杯子里,猛烈地搖晃十幾下,隨后那些膏就會變成液體;所以,在保存和運輸枯葉酒時,一定要注意兩點……其一,得避免將其放在完全密閉的容器里……你們都看到了,這幾個桶上都有孔、那都是通風用的;而其二……就是不能把存酒的容器……滾!來!滾!去!”
說到最后那幾個字時,沃格已經是在咆哮了。
至于那幾名被他叫來的海盜……由于智商和見識有限,其實也沒完全聽懂他的話;不過,作為普通水手,他們只要照著沃格的話去執行便是了,其他的事他們懂不懂都無所謂。
于是,那四名海盜很快完成了分工,他們兩人一桶,將三個酒桶中的兩個小心翼翼地搬了起來。而沃格先生,則是一個人……單臂就把覺哥所在的那個酒桶扛在了肩上。
就這樣,在沃格的帶領下,海盜們五人提三桶,快步向著“第三儲藏室”進發了。
“嗯……這個狀態看不到什么東西呢……”這一路上,窩在酒桶里的封不覺倒也沒感到多少不適,只是……那個位于他眼前的小孔,在搬運過程中是朝著正上方的狀態,所以他這一路上只看到了船艙的天花板,完全沒瞅見前后左右的環境。
當然了,即使只能看見天花板,封不覺也可以記住自己所經過的路線……
前文中也多次提到過了,覺哥的記憶和尋路能力都是經過訓練的,蒙著眼睛他也能找回去,別說是還能看見天花板了。
過了七八分鐘,覺哥便被帶到了一個堆滿東西的、擁擠的房間內。
那些海盜的手腳很麻利,幾下功夫就用繩網將三個酒桶牢牢地固定在了墻邊。
隨后,他們就跟著沃格離開了。
在房門被關閉的瞬間,這個空間陷入了黑暗。
黑暗,會蒙蔽視覺,而當某一種感官被限制時,其他的感覺自然會變得更加敏銳。
那原本已被忽略的海浪聲,在這黑暗中變得逐漸清晰。
雖然從片頭cg來看,船外的風浪很大,但船艙內的搖晃感卻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我說……”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封不覺開口了,“二位……應該聽得見我說話吧?”
毫無疑問,三個酒桶里,各裝著一名玩家,且他們此刻的處境是相同的。
“啊……”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從封不覺的左手邊響起,“聽得見。”
雖然隔了兩層木板,使得說話聲有點悶,但覺哥早已看過了游戲菜單中的團隊信息,所以他一耳就聽出回話的這位是鴻鵠。
“呵呵……烏鴉先生,咱們還真是有緣呢。”過了兩秒,另一個聲音又從覺哥的右手邊傳來,“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你。”
這個人的嗓音和語氣皆帶著幾分囂狂,但是……卻也不會給人帶來那種“盛氣凌人”的厭惡感。
從他所說的話也能聽得出,他和封不覺是相識的;事實上,他可能是覺哥最不愿意在游戲里遇上的人之一了……
如果說,在團隊欄里看到鴻鵠這個名字時,封不覺想的是:“靠,又是你”。
那么,當覺哥看到斯諾這個名字時,他腦海中蹦出的就只有兩個字——“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