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藏在王城底下的秘密空間,需要至少七位怪物王國的元祖級怪物或是長老到場,由七“人”一同“做法”,方可開啟。
好在,由于目前王國正在經歷的狀況,高位的怪物大佬們基本上也都聚齊了別說七位長老,十七位都能湊得出來。
再加上,眼下情況危急、時間緊迫,也不會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去阻止覺哥跳井。
于是乎,短短十分鐘后,封不覺他們一行人就已來到了輪回之井的入口所在。
“有尊哥在這里接應我就行了,你們其他人還是去外面防守城墻吧。”臨行之前,封不覺自然還要交代一下,“倘若在我回來之前城市已被攻陷、人都死光了,那我此行也就沒有意義了。”
“覺哥行不行啊”小嘆顯得有些擔憂,“那么多長老沒一個知道這井下究竟有什么名堂,我覺得你這一去有點兒懸呢。”
“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進去?”絮懷殤則是建議道,“兩個人的話,遇到什么突發狀況,還有回旋的余地。”
“不必了。”封不覺回道,“就算要找人同行,以角色能力來說,小嘆也比你更合適,你的戰力不去外面殺怪實在是太浪費了。”
“那我”小嘆剛想接話。
覺哥又打斷道:“但我也不想讓你跟去,因為一旦我失敗了,你的‘時間之力’和‘黑炎’將成為僅存的、對抗斗魔的手段。”
“喂喂不要突然之間說出讓我去刷宇宙最強boss的話來啊光是想想我都覺得壓力很大啊!”小嘆這吐槽發自真心。
實際上,小嘆是很強的,但他卻始終和那些超一流高手差一線,這一線就在于他沒有那份“戰斗的意志”;由于生性溫和善良,他對“殺戮”這種行為本身是有一定抵觸的和那些能夠“享受戰斗”的人不同,小嘆在這方面屬于很被動的類型。
因此,盡管他的潛力和硬實力完全有資格躋身頂尖高手的行列,但因他主觀上沒有去追求戰斗和變強的意愿,故而他自己基本不可能產生“單挑斗魔并設法將其殺死”這種想法。
“呵呵我就這么一說嘛。”封不覺對小嘆很了解,他也不想讓后者承擔那些不愿承擔的東西,所以他總是用那種輕松的態度說出最壞的可能,在給同伴建立起心理防線的同時,自己則做好了承擔最嚴酷的挑戰的準備,“放心,我一定會成功取得力量回來的,在此之前你們也要加油咯。”
“哼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努力的。”聞言,奠寉王冷哼道。
“輕描淡寫地就甩了山一樣的包袱來讓我們背啊,呵確是你一貫的做法呢。”比利笑道。
比爾也適時地做了個( ̄ ̄)的表情。
“好!我也拼了!”小嘆則是一副受到了很大激勵的樣子,果然還屬他天真好忽悠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保證,會撐到你回來為止。”絮懷殤肅然道,“我相信,依靠我們大家的力量怪物王國這主宇宙最后的防線,今天絕不會滅亡。”
“嗯各位的氣勢不錯。”這時,只有篆頡尊沒有融入大伙兒那澎湃的氛圍里去,“說完了沒有?趕緊上去防守啊!還有你趕緊跳啊!就你們說話這會兒功夫上面說不定又損失了上百人呢!”
在尊哥那盆冷水潑完之后,大伙兒也就散了。
王嘆之、絮懷殤、比利兄弟和奠寉王一行人離開了地底空間,返回了城墻那兒開始戰斗。
而封不覺在凝視了那發出青白色光芒的、宛如深淵的巨大井口片刻后,便張開雙臂,來了個瀟灑的“信仰之躍”,縱身跳入了井中
那下墜時的感覺很奇異,風劃過臉頰的感覺、引力拖拽身體的感覺、水或其他什么物質覆身體的感覺一概沒有。
仿佛,所有的時間感和空間感都在剎那間消失了。
同時,又有無數的低語、閃回式的畫面、以及純粹的“情緒”、“意念”不可拒絕地涌入了覺哥的識海。
這種感受,就好像是死前經歷的走馬燈,但不是自己的走馬燈而是無數個其他人的、乃至非人生物的走馬燈。
僅僅是幾秒種,這樣的體驗也足夠讓人發瘋。
但封不覺竟然感覺很爽。
或許是因為他的靈魂本就是特別的,或許是系統保護著他避免了他精神崩潰,又或許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在這井中,封不覺竟然有如魚得水的感覺,就好似用自己的靈魂做了一次暢快的蹦極。
而當他漸漸沉溺于這種快感并即將迷失之際,這份奇異的體感又驟然消失。
回過神時,他已站在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之中,其四周似乎有著無限的邊界,四面八方都是類似靈子的、散發著柔和光亮的不明物質。
“嗯有趣。”恢復意識的封不覺仰頭看了看上方,他的頭頂,看上去就是一個倒轉的深淵,“究竟哪個世界才是在井中,哪個世界才是在井外的呢”
就在他自言自語之際,忽然!一個極有穿透力的男聲響起
“身在何世、身在何處、又有何妨?人,只需知道自己將來要去何方,便足矣”
“敢問”封不覺循聲回望,并順勢言道,“來者何人?”
其話音落時,對方身影已現。
但見一人,手持長戟、緩步而來;其姿容挺拔英武、長發飄飄。一頭黑發之中,額尖兩鬢夾雜幾縷銀白,一身裘氅之下,是一襲漆黑烏金戰甲。
“颯風沾,問途寒,誰與共飲,誰敢當關?燕戟歸命人不還!”
覺哥可沒想到,回應自己的居然是一段詩號。
“燕歸人?”封不覺更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一個本應屬于“霹靂”世界的人物。
“封不覺。”燕歸人也認得覺哥,“吾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哦?”覺哥笑道,“你認識我?而且知道我要來?”
燕歸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接道:“有話”說時,他將架在肩上的長戟一甩,瞬間就擺好了架勢,“打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