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寄生體”,顯然是一只很強的怪物。
作為一件“生物兵器”,它共有兩種形態:其一,是猶如金屬球體般的原始形態;其二,則是根據被寄生物的身體而演變出的戰斗形態。
在原始形態下,寄生體具備著相當卓越的“侵蝕”能力。憑借著這種力量,它可以寄生到絕大多數生物的身體上……即使是厄迪尼這種時官級別的存在,一樣難以招架。
當然了,這并不意味著寄生體的能力遇上真正的時官也能奏效……
寄生體的“侵蝕”行為想要成功,也是需要先決條件的——假如被寄生者的精神和肉體達到了一定的強度、或擁有某種特殊屬性,侵蝕就會失敗。
舉例來說,若是薩摩迪爾遇上寄生體,那他肯定毛事兒都沒有……精神上,他有幻魔教會的信仰之力做后盾;肉體上,他一個以“腐蝕力量”為本源的薩特,不去感染別人就不錯了,誰還能來感染他?
可惜,厄迪尼的種族是“人類”,也沒有什么特殊屬性,而他的精神和肉體強度值相加也沒有達到可以頂住“侵蝕”的地步、最多只能拖延一些時間。
因此,寄生體在花去半個多小時后,終于將宿主的意識毀滅,成功地奪取其身體,來到了“戰斗形態”。
而在戰斗形態下,寄生體的能力就比較多了。
首先,它會將被寄生者的全部體液和部分內臟替換成自己的本體——一種銀色的半凝固狀物質。
這樣一來,這個身體就擁有了無視疼痛的特性以及一定程度的自愈能力。
其次,它會改造被寄生者的大腦,使其對精神控制系的能力完全免疫。
其三,它還可以催化宿主的身體,達到“增殖”或“變異”的目的,使其體型發生改變、并大大增加物理層面上的戰斗能力。
總而言之,現在的厄迪尼……或者說,這個侵蝕了厄迪尼的寄生體……除了智慧、意志和經驗層面上的一些東西之外,在戰斗力這方面,無疑是比原來的厄迪尼要高的。
像這樣的一個怪物,即使是在安娜女王復仇號上,也足以殺死不少人了。
但……饒是如此,黑胡子依然不打算出手。
他自然不是怕了……
也不是為了隱藏實力。
事實上,黑胡子十分渴望能親手將這個殺死自己心腹的怪物撕成碎片,也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復他內心的內疚和憤怒。
可是,他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地,讓船員們來收拾這個家伙,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比起他一個人的憤怒來,這一船人的憤怒更加亟待發泄。
再者……身為混沌之海的霸主、安娜女王復仇號的船長、傳說中的海盜……他是不會、也不能輕易出手的。
能讓黑胡子刀劍相向的“對手”,也必須有一定的“資格”才行。
比如……封不覺就可以;曾經的四柱神也可以;瘋眼嘛……湊合著也行。
不過,像寄生體這種由他人制造的“兵器”、這種無禮的“怪物”,肯定沒有那種資格……
“為大副報仇!”
“把他大卸八塊!”
事情的發展和黑胡子所預料的一樣,在聽完他的悼詞和那句“宰了他”之后,海盜們的士氣瞬間爆發。
復仇的怒火熊熊燃燒,充滿殺意的咆哮此起彼伏。
在一眾“干部”的帶領下,船員們一擁而上,向著寄生體發動了如怒濤般的圍攻。
此刻的黑胡子海賊團,比此前與瘋眼的部隊交戰時更加可怕;身臨其境的寄生體也明顯感覺到了周圍這些人的氣勢和自己登船時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而這驚人的變化,讓寄生體……感到了恐懼。
這種對寄生體來說還很陌生的情緒很快便壓制住了它與生俱來的殺戮欲,并讓它產生的一個很理性、也很正確的念頭——逃跑。
作為一個“生物兵器”,寄生體沒有死戰到底的決心,更沒有信念或是仇恨之類的東西……因此,當它失去了“殺戮欲”這一原動力后,即便它還具備著“拼死一戰、與一部分敵人同歸于盡”的戰力,他也不會將其付諸行動的。
呼呼呼——
就在寄生體急忙轉身,準備投海逃亡之際。
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破風聲。
那……是安娜女王復仇號上的繩索飛掠而起的動靜。
沒有人去操控那些繩索,甚至沒人去碰過它們……
這艘船好似有著自己的意志一般,伸出了她的“手”,將那準備逃跑的“敵人”牢牢地抓住了。
連鴻鵠發出的光陣都能輕易打破的寄生體,竟被這幾根繩索纏得動彈不得;很顯然……這艘傳說中的海盜船,其本身就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看到這一幕……鴻鵠和斯諾皆是感到了些許后怕,試想——如果剛才黑胡子跟他們翻了臉,如果他們站在了與這個海賊團對立的立場上,也許……死亡會來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突然和致命。
戰斗,沒有持續太久。
或許,這也稱不上是什么“戰斗”,說是“處刑”更加確切。
寄生體先前的言行已為它拉到了足夠的仇恨,任何看到其死狀的人都可以確認……這貨是絕對沒有再自愈的可能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自愈”能力在其被殺死的過程中反而成了一種增添痛苦的負擔……
十分鐘后。
就在船員們差不多“發泄”完畢時,黑胡子再度出現在了甲板上。
他沒有說很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滿地的銀色物質,隨即下達了一個“二十分鐘后重新起航”的命令,并返回了船長室。
船長進屋后,除了一些較為年輕的船員還需要留下修理和沖刷甲板,其他的海盜便各自散去。
就在此時,封不覺想到了一個主意,開口對身旁的兩名隊友言道:“二位……咱們也去幫忙刷一下甲板吧。”
鴻鵠和斯諾都明白,這廝肯定又有什么陰謀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你想干嘛?”
“呵……”封不覺見狀,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想……趁熱去采集一點‘樣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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