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究竟什么路數……”白衣女子表面上還是鎮定如故,但其心中卻在暗忖著,“從他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圣元力,可他卻能在彈指間殺死那圣元有極四轉的任不凡……”她目光微動,“莫非是我眼拙……看不出他的功底來?”
“姑娘,怎么不說話了?”封不覺那察言觀色的能力絕非常人可比,他一眼就看出白衣女子正因疑惑而思考著,所以他趕緊催了這么一句,試圖打斷對方的思路,讓其盡快做出決定。頂點小說。
“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后宮城。”白衣女子很快露出微笑,回應道,“你還是先看看我們城主定下的規矩再說吧。”說著,她便伸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城門。
在那巨型拱門的側緣內,確是刻有三行字,分別為:月貌花容,智周萬物,勇當無極。
“嗯……看到了。”其實封不覺早就看到那十二個字了,所以他才會打死任不凡……企圖用這種方式討好一下守城門的npc妹子。
“我們城主說過,若是女子,只要符合這其中一條,即可進城。”白衣女子接著說道,“而男子嘛……就得符合其中兩條才行。”她朝魯特看了一眼,“適才我說……‘就沖那三句話,我也會讓姑娘進城’,其實是在玩笑了。憑姑娘的美貌,后宮城哪兒有將你拒之門外的道理?”
她頓了一下,又看向封不覺道:“至于公子你嘛……”她莞爾一笑,毫不避諱地將視線停在了覺哥的臉上,“恕我直言,相貌這關,怕是還差那么一點點……”
“切……”聞得此言,封不覺當即就在心中吐槽起來,“你說這種謊話對不對得起你的國家?對不對得起你的父母?對不對得起黨國……哦不……城主多年來對你的栽培?”
“我勸你收起自己那一臉不服氣的表情。”這時。魯特已悄然走到了覺哥身旁,低聲說道。
“怎么了?”封不覺應道。
“你看看清楚。”魯特目視前方接道。
封不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件事……
“我勒個去……我剛才還真沒注意……”覺哥直愣愣地望著那兩名城門守衛,低聲念道,“這倆貨居然這么帥……”
當然了,這也不能說是覺哥觀察不周。畢竟那兩位守衛大哥都是男人,覺哥作為一個異性戀,自然不會特意去盯著人家的臉細看。再者,他們穿的都是全覆式鎧甲、頭上也戴了頭盔,所以他們的臉只露出了中間的那部分。也就是說……帥得不明顯。
“看到沒有?身為男人……智、勇、臉這三樣里,至少得占個兩樣才能進去。”魯特接道,“就算是城門守衛都不例外。”
“好吧……”封不覺嘆了口氣,提高了聲音對白衣女子道,“那‘智周萬物’、‘勇當無極’,又該怎么講?”
“智周萬物暫且不提……”白衣女子神色微變,看著覺哥道,“公子你……當真已達‘真元無極’之境了嗎?”
“你能解釋一下她在說什么嗎?”封不覺趕緊湊到魯特耳邊悄悄問道。
魯特也是壓低了嗓門兒,用只有覺哥聽得到的聲音回道:“圣元世界的力量體系。從低到高有‘凡體’、‘真元’和‘圣元’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有極’和‘無極’兩個層次,每個層次還有一到九轉——九重功底。”她頓了一下,“最底層的凡人。可以從‘凡體有極一轉’開始修煉,每增加一轉,功力就會增多一倍;九轉之后,是一個瓶頸。一旦突破。便可進入無極一轉。而無極九轉后,再破瓶頸,即可提升一個境界。”她的講解很有效率。不但語速快、條理也很清晰,“以此類推,不斷從量變到質變……一直練到‘圣元無極九轉’,共五十四個等級。而進入這后宮城的三個條件之一,就是達到‘真元無極’的水準,即二十八級以上。”
“喂喂……如此說來……剛才被我一招干掉的家伙挺強啊。”封不覺道,“用你的理論來說,他都四十級了吧。”
“是挺強的。”魯特回道,“不過……你也不弱。”她轉頭看向覺哥,解釋道,“當然了……你能輕易將其擊敗,主要還是由于力量體系的不同,讓你占了很大的便宜。”她微頓半秒,接道,“任不凡體內的‘圣元力’會本能地對這個世界中的各種能量做出反應,如果你用內力、真元或是圣元去攻擊他,絕不可能一擊致命,因為他的身體會自行防御并抵消類似的能量。但是……你那‘邪王炎殺拳’的力量,并不屬于這個世界。因此,對方體內的圣元力無法感應你的動向、也無法作出有效的防衛。”
“我說……二位的悄悄話講完了沒有?”此時,那白衣女子稍有些不耐煩了,她高聲打斷了在那兒竊竊私語的兩人,“那位姑娘,你想進城,隨時都可以,不過……那位公子嘛……”
“不錯!我并沒有達到‘真元無極’之境。想必姑娘你也察覺到了……莫說什么真元,我身上連內力都沒有。”封不覺上前一步,大義凜然地承認了一件已經被對方看穿的事實,并朗聲應道,“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怎么沒關系?”白衣女子道,“規矩就是規矩,要是人人都……”
“姑娘且聽我一言。”封不覺沒讓對方把話說完,便搶道,“城主定下的這條‘勇當無極’,重點到底是那個‘勇’字,還是‘無極’二字?”
“這……”白衣女子微微一怔。
很明顯……又一個清白女子,即將遭到封不覺的邏輯強暴。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難道這世上……就不能有‘圣元’之外的修煉之法了嗎?”封不覺背著雙手,擺出一副高人風范,說了句似是而非的廢話。
“什么?”白衣女子還真就被他給鎮住了,一時間目光閃爍,思緒萬千。
封不覺的這句話。就好比是跟一個從小學習正統基督教教義的人說,你以為只有耶穌能原地復活么?你將春哥置于何地?
“莫非……公子你……”白衣女子喃喃開口。
封不覺順勢接過話頭,抱拳拱手:“好說,在下破劍茶寮寮主封不覺。鄙人自幼無師自通,玄門之外另辟蹊徑;不修凡體,不練真元;靠一身獨門功法,亦可匹敵圣元無極之高手。”
這話一出口,白衣女子和兩名守衛全都不淡定了,三人的神色皆是驚疑不定、似信非信。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破劍茶寮寮主!”忽地,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響起。
緊接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城門中緩步行出。當他穿過拱門的瞬間,其身形驟然清晰起來。
覺哥定睛一看……來者也是一名身著鎧甲的男子,不過他的鎧甲樣式與門外那兩名守衛不太一樣,除了顏色和肩甲更為華麗之外,其頭盔頂端還插了一支鳳尾翎,一看就是個級別更高的將官。
“火老將軍,您怎么出來了……”那始終面帶三分傲氣的白衣女子,一見這來人,竟是顯出了幾分敬重之色。“您的傷勢……”
“行了,丫頭,我沒什么大礙。”火將軍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雖然那女子稱呼他為“老”將軍。但是看面相,這位火先生也就四十五歲上下,而且……依然很帥。
“不知這位前輩是……”封不覺頗為客氣地看著那人問道。
“老夫乃后宮城南門守將火威。”火威聲如洪鐘、目光炯炯,舉手投足之間。猶如下山猛虎,威勢不凡,“小子。我勸你還是回去吧……現在走,還算體面。”
“火老將軍這是何意啊?”封不覺這死皮賴臉的人,怎么可能會走,“這才兩句話,怎么就下逐客令呢?”
“哼……老夫在門里也站了一會兒了。”火威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覺哥,“本來是聽到有人在門前吵嚷,想抓來打兩拳、活動活動筋骨,不成想……被你小子給搶先了。更沒想到的是……你小子竟然還在這兒大放厥詞。”他干笑一聲,“哈!什么‘無師自通’、‘另辟蹊徑’,也就唬唬那幾個小鬼還行……”他搖著頭道,“聽好了,‘封寮主’,別以為你用幾招奇巧怪術殺了個圣元有極四轉的高手,就可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老夫活了八百多年,從來就沒聽說過圣元世界里還有什么不修凡體、不練真元的修煉方法。”
面對這番質問,封不覺面不改色,淡然回道:“那很正常……知識不存在的地方,愚蠢便自命為科學。”
“科學是什么?”火將軍疑惑道。
“哦,不好意思,我該用一種你聽得懂的方式來表達。”封不覺頓了一下,接道,“我是說,愚蠢的人,總喜歡把無知當作真理,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罵人不帶臟字是覺哥的強項,而這種嘲諷方式,對于性格耿直的npc絕對有奇效……
“放肆!”火威當時就火了,其周身驟然綻出一陣橙紅色的能量,“信口雌黃、渾水摸魚之徒,老夫見得多了,你這么猖狂的,還真是少見得緊!”
“哦生氣了啊。”封不覺面帶微笑,氣定神閑地說道,“既然你想跟本寮主動手,那咱們不妨來打個賭如何?”
“哈?”火威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雖然他已認定眼前這位“封寮主”是個騙子了,但封不覺的種種反應卻又讓他隱隱覺得有些好奇,“你倒說說,怎么個賭法?”
“三招之內,我若能取你頭上鳳尾翎,你就讓我進城。”封不覺十分平靜地接道。
“什么?”火威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要干什么?”
此刻,火威的感受就仿佛是……一個職業拳擊手,在拳擊臺上,聽到對手說,“我要在三拳之內把你的鼻毛給剃了。”
“如若不能,我當場給你磕頭賠罪。”封不覺道,“什么出言不遜、欺世盜名,你怎么說……我就怎么認。”
“你慢慢玩,我站遠一點,免得被波及。”魯特的演算能力也不是蓋的,她聽到這里,大概已經知道覺哥想干什么了,所以就冷冷道了一句,退到了一旁。
“哈哈哈哈……好!”火威也笑了起來,剛才的不愉快似乎已一掃而空,“你小子要么個瘋子,要么就真是絕世高人!老夫今天倒要領教領教,看你怎么在三招之內拿到我頭上這鳳尾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