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分鐘內,封不覺先后吃下了五碗零食,并用喝威士忌酒杯喝下了八杯水。
當他再次打開游戲菜單時,饑餓和口渴的感覺徹底消失了,而且體能值回復到了1902/4800,連生存值也略有提升,到了70以上。
看起來,在這個劇本里,各項數值的“回復”和“衰減”比例是一樣的,全都按照角色的實際體感來。簡而言之……耗得快,回得也快。
另外,覺哥在咀嚼食物的同時,也沒忘記利用這段時間與npc進行交流。
雖然講話時會有點口齒不清,但那兩名npc的聽力都十分過硬,完全可以理解覺哥的意思。
因此,他很順利地和這兩人套上了近乎。
“好了……關于我的事,咱們也聊了不少了。”補償完畢后的封不覺,最后又喝了一杯水,漱了漱口,隨即就改變了話題,“不如……聊聊你們二位吧……”
此言一出,射手和楊臉上的表情立即發生了變化。
但覺哥對此卻是不管不顧,他沒有留給對方思考的時間,很快問道:“不知二位來到這鎮上有多久了?”
咔嚓——咔嚓——
一點五秒后,兩把槍的槍口,已分別對準了封不覺太陽穴和額頭。
在那一點五秒之間,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吧臺下面掏出了一把霰彈槍;而射手大叔則是直接從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左輪來,其掏槍手速快如閃電。真正的牛仔恐怕也不過如此。
“喔喔冷靜……冷靜……”封不覺趕緊舉起雙手,從吧臺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并退后了半步。
“說!你是誰?”楊用冷酷的聲音問道。“是不是fbi派你來的?”
“我看他不像。”射手大叔在旁接道,“更像是cia呢……”他的槍口緩緩下移,“要不然……咱們先打斷他一條腿,然后慢慢問……”
“嘿!別亂來!”封不覺瞪大了眼睛,用很浮夸的演技表現出了驚恐的樣子,并接道,“我只是來鎮上應聘郵差的!”
“是的。這套說辭你剛剛已經說過了。”射手獰笑著回道,“可我們半個字都不信……”他朝楊瞥了一眼,“對吧。老伙計。”
“沒錯……”楊接道,“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只是個進來騙吃騙喝的……”他頓了一下,回望了射手一眼。“直到你對我使眼色。我才意識到……怎么會有人在大中午走進酒吧來喝水吃零食呢?”說到這兒,他又將手中的槍握緊了幾分,瞪著覺哥道,“你明擺著就是來找我們的!”
“喂……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有木有啊……”封不覺的冷汗都下來了。
但那兩位依然無視他的話……
“你就扯吧……”射手笑著接道,“你一進酒吧大門我就覺得你有問題了,讓你留下就是為了試探你……”他冷哼一聲,“哼……臨時郵差?騙誰呢?”他也把槍握緊了幾分,一副隨時準備扣動扳機的樣子。“就在昨晚,店里還來了一名自稱要去郵局面試的人。就算今天鎮里會多個臨時郵差,也是他才對……”
“等等!”封不覺忽然提高了嗓門兒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戴了頂很考究的氈帽?”
“嗯?”射手聞言,明顯愣了一下。
看到對方的反應,覺哥心中稍定,他知道……這事兒有戲。
“你怎么知道的?”射手和楊交換了一下眼色后,開口問道。
“早上我在郵局見過他。”封不覺如實回道,“我和他都是來面試的,但他沒能得到成為臨時郵差的機會。”
“哦?”楊狐疑地接道,“為什么?”他上上下下將覺哥打量了一番,又道,“難道是因為你比他帥一點點?”
“不……”封不覺搖頭道,“因為他遲到了幾分鐘,被納爾遜局長一槍崩了……”
“嗯……”聽到這句,射手和楊同時沉吟了一聲,并在兩秒后異口同聲道,“這倒是有可能的……”
“靠!都是幫什么人啊……”封不覺心中暗道,“這有人因遲到而被擊斃后,居然露出了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慢著……”沒過幾秒,射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接道,“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你捏造的?也許你昨晚就來過我們酒吧,并且聽到了那個戴氈帽男人說的話,眼下你只是搬出了事先計劃好的說辭,想要蒙混過關。”
“沒錯。”楊也應和道,“你怎么證明那個男人已經被納爾遜打死了?又怎么證明自己早上去過郵局?”
“呃……那個……”封不覺歪了下頭,瞥了眼自己的上衣口袋,“如果二位同意的話,我可以從我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郵局臨時工作證給你們看,上面有我的名字,以及納爾遜局長的簽名。”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在我的錢包里,有一張駕照,上面也有我的名字,以及……照片。”
射手和楊面面相覷,似乎是有些相信了。不過……他們仍未放下手中的槍。
“兩樣都拿出來。”片刻后,射手看向覺哥,說道,“動作慢一點兒……對……就這樣。”
封不覺照著對方的指示,先拿出了自己的臨時工作證,慢慢地放在了吧臺上。隨后,又取出了褲子口袋里的錢包,翻到了夾駕照的那一頁,舉到了那兩人的眼前。
“哈哈哈哈……”這時,射手突然大笑起來,并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手上的左輪,上前給了覺哥一個擁抱,“哦!伙計,我還以為你是cia呢,哈哈哈!”
楊則是保持著冷酷的形象,默默地將霰彈槍放回了吧臺下:“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
“我得請你喝一杯,年輕人。”射手那兇獰、老辣的氣質在頃刻間蕩然無存,好似精神分裂一般,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和藹可親、熱情友善的大叔,“楊,快給咱們的朋友倒杯酒壓壓驚。”
他話音未落,楊已然把一杯加了冰塊兒的酒推到了覺哥面前,并在十秒之內,給自己和老板各準備好了一杯酒。
“敬我們的新郵差。”射手第一個舉起了杯子。
“敬新郵差。”楊也端起杯子,淡然地接了一句。
看著兩道灼灼的目光,封不覺瞪著死魚眼,也拿起了酒杯:“呃……謝謝……”
三人拿起酒杯,全都一口就悶完了。
封不覺是個不太愛喝酒的人,他討厭酒精飲料的那股味道在喉嚨中化散開的感覺。不過……不喜歡,不代表不能喝。
他灌完這杯東西后,神態和喝完一杯水也沒什么區別:“那個……我們之前聊到哪兒來著?”
“聊到……無可奉告。”楊接著覺哥的話,冷冷道出了這四個字。很顯然,他還記得封不覺先前提出的那個問題……
“好吧。”封不覺也不會自討沒趣,他已從這兩名npc的反應推測出——除非他們自己告訴你,否則最好別提有關他們來歷的問題,“我們聊點兒別的好了,那什么……咱們這鎮上,是不是住了很多胖子?”
“呵呵……”射手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他沒有回答覺哥的問題,而是接道,“聽著,戴夫,在酒吧吧臺上打聽事情,通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明白嗎?”
“哦了解了解。”封不覺打開錢包,抽出了一張五美元的鈔票,“這些應該……”
“我不是這意思。”不料,射手竟將他的錢推了回去,“我要的不是錢。”
“不要錢……要人啊?”封不覺虛起眼,朝對方投去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射手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剛才你打開錢包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張飛鏢俱樂部的會員卡。”
“嗯?”封不覺微怔半秒,回道,“你的意思是……”
“人們叫我‘射手’是有原因的。”射手接道,“因為我無論玩兒什么都非常‘準’。不止是用槍射擊……包括弓箭、彈弓、保齡球、桌球、還有……飛鏢,全都是我的強項。”
“所以……”封不覺揣摩了一下對方的意思,接道,“在這小鎮上難覓對手的你……想找我這個飛鏢俱樂部的會員切磋一下?”
“呵呵……”射手笑著回道,“一局,一個問題。”
“你每輸一局,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封不覺問道。
“沒錯。”射手回道。
“那我輸了呢?”封不覺對賭注之類的細節十分敏感,他可不會稀里糊涂地答應下來。
“如果你累計輸了十局,就把你的‘臨時工作證’留下。”射手回道。
“哈?”封不覺心思一動,“你要那個有什么用?這份證件的有效期只有一……”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射斷了覺哥的話,從他的語氣和神態來看,他對證件的了解,似乎比覺哥還多一些。
“嗯……”封不覺猶豫了片刻,“你得先說說具體規則,我才能決定……”
聞言,射手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好似漁夫看到有魚咬鉤時的表情:“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