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企鵝助回道。
兔美也冷冷接道:“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熊吉君和我們是截然不同的角色。他并不具備識破次元的能力,也不具備我們這樣的智慧,事實上……他甚至連一般意義上的邏輯和常理都無法遵循。他只是個生來便被設定為……會不斷犯罪、不斷認罪、再不斷被捕的變態而已。”
“沒錯。”企鵝助接道,“我們只是將其引到小巷中,用事先準備好的假尸體和道具血將其嚇跑,然后我就喊了一聲。”他看著小嘆,“在這個事件中,你的表現倒是讓我頗為吃驚。我本以為你只是另一個家伙的跟班而已,沒想到……你的推理還真像模像樣,且其中大約有七成和事實是相符的。”
小嘆聽了這夸獎,絲毫都沒有覺得高興。因為怕說錯話,他沒有開口回應,臉上的表情也盡可能保持不變,不過……其心中在念道:“那種為了幫熊吉脫罪而強行做出的推理……居然和實際情況不謀而合了嗎……”
“制造出企鵝助死亡的假象后,我們觀察了你們三天。”數秒后,兔美又接過話頭講了下去,“在這三天內,熊吉頗為安分,沒有犯案。而貓三郎和隼太郎也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來。于是……我們就又進行了一次關鍵性的試探……”
“你們讓已經死去的企鵝助,出現在了貓三郎和隼太郎的面前……”兔美還未揭曉答案,封不覺就打斷道,“……是這樣吧?”
“哼……”兔美冷哼一聲,算是肯定了覺哥的推理,“總之……在那之后,你們是‘高次元控制者’的事情,基本被驗證了。”
“接下來,我們暫時按兵未動。”企鵝助接道,“依照著兔美醬的‘以退為進’策略,姑息你們的行為,并觀察你們的行動規律,以便推測你們的目的和身份。”
“覺哥……那個時候……”這一秒,小嘆想到了什么,叫了封不覺一聲。
“啊……我知道。”小嘆還沒開口,封不覺就知道他要說啥了,故而直接回道,“系統突然安排支線任務給我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擾亂這幾個npc的調查。”
“改變我倆控制貓三郎和隼太郎的時間段,讓我們獲得更多的信息……”小嘆接道。
“可惜……當時的我們對這些狀況連個概念都沒有。”封不覺低聲應道,“假如我們稍有察覺,完全可以在郊游的途中進行多次反試探……”
“唉……現在才想起這些……”小嘆嘆息道,“我倆好像有點兒馬后炮的嫌疑啊……”
他說得沒錯,此刻才討論這些,意義已經不大了。
“那么……咱們差不多要說到重點了。”企鵝助道,“也就是……‘怪盜bears_eye事件’……”
“那個事件,確是熊吉自己所為。”兔美道,“犯罪預告卡是他自己寫的,bears_eye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你們在學校廁所里和熊吉說話時,我就躲在最后的一個隔間里,站在馬桶蓋上。”企鵝助道,“你們的對話全都被我聽到了。”
“放學后,企鵝助就找到了我,快速制定了一個方案。”兔美道,“在這個方案中……我們請到了平田君來幫忙。”
“這我倒是猜到了……”封不覺道,“憑你們兩個小學生,想要調動那么多的警力,安排那么大的排場,僅僅為了去抓幾個偷內褲的盜賊……是不太可能的。”
“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預那些龍套角色的思維。”平田適時地解釋道,“而犬之助……就是個龍套。”
“當晚……”一秒后,兔美又接道,“你們被圍捕時做出的反應,讓我們確認了……你們肯定不是‘讀者’、‘觀眾’,或‘穿越者’;你們倆有著一個明確的、卻不合常理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不讓熊吉君被捕,實在無能為力時,就減輕其罪責。”
企鵝助道:“這種特性,和我們所知的‘玩家’完全吻合。”
兔美接道:“再加上你們對貓三郎和隼太郎的間歇性控制……我們明白了……你們的任務,就是不斷地出現在熊吉即將被捕的劇情中,并阻止他被捕。”
“對你們調查,至此就算告一段落了。”平田說這話時,不緊不慢地朝兩名玩家靠近過來,“再之后的時間里,兔美仍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以常規方式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圍繞著熊吉……與你們進行周旋。”
“當然了,既然決定要以退為進……”兔美插嘴道,“……我自然是有意識地放水了。”她攤開雙手,搖了搖頭,“否則……熊吉回回都得被捕,你們說什么都沒用。”
“而我……則一直在暗中負責監視你們。”企鵝助道,“以檢測先前觀察到的‘控制時間段’規律是否完全正確。”
“待一切都妥當之時……”平田接道,“我……把你們帶到了這里。”
“嗯……”小嘆聽到這兒,已是滿腦袋冷汗,他輕聲對覺哥道,“這樣看來……來到這里之前,最后的那個支線任務……是系統給我們的‘終極提示’嗎……”
“對。”封不覺應道,“系統給了我們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去思考……可我……沒想到啊……”
“縱是在那個支線完成后,系統還是有放棄。它用了一次轉場來提醒我們,接下來那個主線是識破這幫npc的最后機會了……”小嘆接道。
“真是慚愧啊……”封不覺沉吟道,“對劇本世界的熟悉,反而成了負擔……若是讓你和一個不怎么了解日和的人來排,或許會更早察覺些什么吧……”
他倆的唏噓已改變不了什么,此時,掌握了一切的男人,是……
“在這個世界,平田君的能力是無人可敵的。”兔美說道。
“他已經準備了很久,除非有外力介入,否則……你們絕不可能逃離這里。”企鵝助也道。
“此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些玩家們,讓我知道了……‘你們’是可以‘強退’的,故而有恃無恐。”平田瞪著兩人,冷笑起來,“呵呵……所以,我才準備了那么久……”
話音未落,封不覺已十分警覺地打開了游戲菜單,試了試強制退出劇本的選項,結果……
操作失敗
系統語音,宣告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同一秒,小嘆見覺哥的臉上神情微動,瞬間也意識到了什么。他倆確是心有靈犀,小嘆也在下一秒喚出了游戲菜單,默默試了試強退……
操作失敗
相同的提示,傳入了王嘆之的耳中。
“原來如此……”封不覺沉默片刻后,抬頭看向那三名npc,說道,“這就是為什么……在怪盜bears_eye事件后,你們還等了那么長的時間,才把我們弄到此處。”
主線任務已變更在他說話之際,系統提示又來了。
覺哥和小嘆皆是快速地掃了眼任務欄……但見在劇本結束前,設法隱藏自己的‘玩家’身份。這條竟是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竟是離開游戲艙。
“呵呵……系統君也辛苦了啊……”封不覺居然還笑得出來,“這算強行改任務嗎……”
“覺哥……”而王嘆之的表情卻是嚴肅到了極點,“這條……應該是我玩到現在,遇到過的最恐怖的任務了……”
事已至此,他們對話時也無所顧忌了。
“離開游戲艙嗎……說得倒是輕巧……”封不覺道,“咱可是在睡眠模式中游戲,在神經連接沒斷開的前提下……是很難自己醒過來的。”他摸著下巴念道,“想靠現實世界的力量斷開連接,除非是有人從外面打開游戲艙,或是咱們在生理上出些什么狀況……比如急著想去廁所啦,還有身體上產生疼痛、瘙癢等一定程度以上的明顯不適感之類的……”
“那看來是沒戲了……”小嘆接道。
“是啊……”封不覺接了一句,又一次看向了平田,“平田君,確實很厲害啊……在你的‘領域’中,縱是我們那個世界的‘系統’,都無法與你的能力相抗衡。”他聳肩道,“能夠讓系統都‘無法強制斷開連接’的家伙,我雖也認識幾個……但他們都只存在于《》本身的數據層上。可你不同……你在你自己的次元,將兩個高次元精神寄宿體強行給壓制住了。”
“呵……”平田冷笑,“奉承我也沒用,認命吧……”他的殺氣如有實質一般,驟然綻開,“我要讓你們這兩個所謂的‘玩家’、所謂的‘高次元生物’……也體會一下思維受到別人擺布的感覺。中了我的sciousness_attack后,當你們從自己的世界醒來時……不是變成精神錯亂的瘋子,就是變成留著口水的白癡……”他怪異地笑了起來,“哈哈哈……這正好可以湊一對逗捧搭檔不是嗎?哈哈哈哈……”
他笑了一陣,忽地神色一獰,大喝出聲:“去你們自己次元!上演他媽的搞笑漫畫吧!”
話至此處,平田似乎是準備動手了,然……
“呼呼呼呼呼呼”一陣猥瑣的笑聲,自天際傳來。
“哦……終于來了嗎……”封不覺釋然一笑,“呵……我還以為要完蛋了呢。”
“什……什么情況?”小嘆的神情由驚轉疑,一頭霧水。
封不覺則是面帶笑容,對著平田、兔美和企鵝助說道:“你們……都把一個‘人’想簡單了。”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