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人給出的莫名答案,趙云和劍君十二恨都有些難以接話。\\\
而蛟的反應竟是……當即解除了無雙覺醒狀態,并向后大躍一步:“可惡……今天算你們走運,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的!”擱下這句狠話后,他便回身疾走,朝遠處遁去。
蛟也是一個頗有頭腦的人,眼下,他所帶領的魔兵全部都被趙云給干掉了,而且他以一敵三,顯然不利。不如乘著還沒受傷,趕緊撤退,否則……再這樣纏斗一會兒,說不定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就這樣讓他走嗎?”小嘆好像有點想追上去,因為他覺得……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義士,常言道,窮寇莫追……”趙云回道,“還是由他去吧。”
趙將軍還是很會說話的,說什么“由他去吧”,好像是他們幾個放了蛟一馬似的。但事實上……以此刻的狀況而言,他們不由他去也不行……
且不說劍君的雙手還沒完全恢復,就說趙云自己……他在與魔兵的交戰中,多少也有了一些損傷。
如果蛟且戰且退,與他們糾纏角力,這邊也討不了什么便宜。
“呃……好吧。”什么。在場的四人中,怎么看都是他最弱了;在剛才的戰斗中,他也幾乎沒起到什么正面作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吵嚷著要去追擊什么的。
“對了,在下常山趙子龍……”趙云這時又看向了那個把蛟給嚇退的男人,“還未請教……”
“你沒事吧?”沒想到,那人完全無視趙云,徑直走到了劍君十二恨的面前,保持著那副得意的、欠打的模樣,閉著眼說道,“你沒事吧?小姐。好了!你不要問我……你最好不要問我啊!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因為浪子是不需要女人的,浪子都非常的孤獨……”
劍君聽到“小姐”這個稱呼的剎那,已經驚了,他實在不知該用什么表情來回應……他本想出聲說些什么,可是對方自顧自地在那兒講著,完全不給他插話的機會。
“好了……再會了,道,“誒?你似乎想說些什么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走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就當我是穿過你的心的云朵……記住這個就好了……”話至此處。他轉過身去,其長衣隨風飄蕩,留下了一道深藏功與名的背影,“唉……又一個女孩要為我哭泣,我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啊!哇哈哈哈哈……”
還沒走遠,這貨就發出了逗逼般的大笑,這使他剛才那幾秒鐘的強行耍酷顯得更加low了……
“劍君……你就不說些什么嗎?”趙云橫移了兩步,來到劍君十二恨身旁,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必要……”劍君一臉蛋疼地輕聲回道。“既然他已經走了……就讓他走吧……”
劍君不愧是儒教傳人,為人處世,風度不凡。此情此景之下,他若是出聲來一句“兄臺。我是男人”,那場面肯定變得無比尷尬。還不如就這樣沉默不語,任由對方離去……
俗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遠離中二。
“不過……話說回來……”趙云接道,“劍君你這發型……”
“容易讓人誤會嗎……”劍君接道。
“嗯……”趙云點點頭。
“二位!”這時,小嘆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兩人面前。“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義士不必多禮。”趙云回道,“凡是遠呂智的敵人,都是在下的朋友。”
“還未請教……”另一邊,劍君看著小嘆,想要問他的稱呼。
“在下枉嘆之。”小嘆也看向了劍君,“不知大俠您尊姓大名啊?”
“大俠不敢當,劍君十二恨……只是一問劍之人爾。”劍君回道。
“原來是劍君大哥,失敬失敬……”小嘆雖然不認識劍君,但從畫風來看,他也知道對方應該是出自《霹靂布袋戲》的人物;而從其相貌、談吐、詩號,大概也能推測出這是個怎樣的人。
“對了,不知二位……知不知道魔城怎么走啊?”一番寒暄過后,小嘆問出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魔城?”趙云面露疑色。
“呃……就是舉辦武斗會的地方。”王嘆之補充道。
“哦就是古志城吧。”趙云接道。
“啊,對對對,古志城。”得確有些想當然了,經趙云一提醒,小嘆才意識到,那座城池應該叫“古志城”才對。
“枉小兄弟,你前往古志城……莫非也是要去參加那‘無雙武斗會’?”劍君問道。
“是的,我要去。”小嘆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劍君聞言,當即轉頭與趙云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雖沒有對話,但神色已表明了一切——他們都覺得小嘆這是去送死。
“唉……恕我直言……”劍君想了想,難聽的話還是由自己來說算了,“小兄弟,吾并不質疑你挑戰遠呂智的決心,只是……那武斗會的門檻,你有自信能過得了嗎?”
“哈?”小嘆也是挺老實的,“門檻?”
“原來你不知道嗎?那就難怪了……”趙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枉義士……參加武斗會,是需要通過一道考驗的。”
“哦?”小嘆即刻問道,“什么考驗?”
同一時刻,古志城外,無雙原。
此地原本是沒有地名的,因為這兒是遠呂智扭曲時空后才出現的一塊地界。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人們都已開始這樣叫它……
陰郁的云層中,有一座魔城浮空而立。城下……是黃土、枯巖、凄風、殘骨……
巖漿匯成的河流在這片荒原上交織,一些由巨大鎖鏈和鐵條構成的大橋跨過那條條火河,構成了一道道交通樞紐。
折斷的兵器、車騎輜重留下的殘骸、被風干的白骨等等……裝點了這塊肅殺之地。
“蛇魔城池下,無雙豪杰冢。”
無雙原,見證了太多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的激斗。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和離別……
是日,一道孑然冷影,出現在了一座火河吊橋之前。
此橋是通往古志城下“無雙武斗會擂臺”的四條路徑之一,橋頭自有重兵把守……除了五百余名魔兵、五名拠點兵長外,還有魔將三人,他們分別為——百百目鬼,牛鬼,以及鐵鼠。
這三位的名字,皆取自于日本鬼怪傳說,他們的原型也都在百鬼夜行中亮過相。不過身為大眾臉魔將的這三人,造型方面,顯然還是遵照了《無雙orochi》游戲的形態。
首先來看百百目鬼,雖然他名叫“百百目鬼”,但的臉上其實只有一只眼睛。
他的頭部……遠看起來很像是eva初號機,但還是有些區別的……他的皮膚和鎧甲都是灰色,而eva是紫色調;還有,eva的頭部裝甲是和頭嵌在一起的,而他是戴著一個可脫卸式的獨角頭盔;另外就是……百百目鬼的頭盔邊緣有一圈帽檐。呈扇形一直延展到腦后,帽檐下還留著革制的下擺。
體型方面,百百目鬼可比蛟要“苗條”多了,他有著瘦長型的忍者體態。長腿細腰,身姿妖嬈,基本就是個饑民版的風魔小太郎。他身上的裝備也比較輕盈,除了右肩上的大號兒金屬護肩外。他身上幾乎沒有什么特別厚實的甲胄,主要都以布料、繃帶為主,腰間還有一條殘破的絳紫色腰帶隨風飄蕩。煞是。
接著,再來看牛鬼。
他也是個“名不副實”的家伙,因為他的頭部,完全就是個碩大的野豬頭……非要說他和牛有什么關系,就是他嘴兩側的獠牙和正常的野豬牙不同,是按照牛角那樣朝上逆長的。
他的體型描述起來很簡單,四個字——“虎背熊腰”。這家伙是個典型的力量型魔將,高大似巨人一般,目測身高在三米以上,粗壯的上肢堪比樹干,手上拿著根比人還粗的狼牙棒。除了兩個帶利齒的護手和腰上的一條鎖鏈外,他身上就沒有什么稱得上是護甲的東西了,很顯然……以他那厚如城墻的皮肉,根本不需要什么裝甲來保護。
最后,來看鐵鼠。
他……和蛟長得一模一樣。
沒辦法,大眾臉嘛……前文也提到過了,人物模型并非唯一,連聲優用得都是同一個人,他倆要是不自報家門,估計也只有妖魔軍內部的人知道該怎么分辨了……
好了,介紹完了魔將們,咱們可以來看看那位闖橋之人了……
一襲束身得體的颯爽裝束,一把配在腰間的古樸長劍,一道矯健輕盈的亭亭倩影,一身冷如冰雪的凌厲殺氣。
橫風掃過,卷起淡淡沙塵,那人好似從煙中霧里行來,但其氣勢……卻讓人挪不開視線。
“來者何人?”待她走近時,站在橋頭的一名拠點兵長便持盾迎上(拠點兵長都配有盾牌,小兵則通常只拿武器),高聲一喝。
“我要去參加武斗會。”若雨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她的語氣冰冷,眼神亦是冰冷,一時間,那拠點兵長竟覺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
“又來一個嗎……”這時,鐵鼠的聲音響起了,他從橋上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我瞧瞧……”他一邊行來,一邊講若雨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不認識你。”
“那又如何?”若雨接道。
“遠呂智大人已傳下話來……”鐵鼠的態度也挺淡定,“來參加武斗會的人,一對一的戰力決不能太差,要不然就太煞風景了……所以,我們得負責把那些雜魚們擋在外面。”他頓了一下,“如果我認識你,并對你的實力有所了解,我自然可以立刻決定是否讓你過橋。可惜……我不認識你……”他回過頭,望了眼遠處的百百目鬼和牛鬼,“兄弟們。你們見過這個家伙嗎?”
那兩位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嗯……”鐵鼠又看向若雨,說道,“那就沒辦法了……你得先證明自己的實力,才可以過去。”
“把你砍了,算是一種證明嗎?”若雨用平靜的語氣,不假思索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呵呵……”鐵鼠冷笑,“別著急……我還沒說完……”他抬手朝身后指了指,“你可以在我……和他們兩位之中選擇一人做對手,只要你能和我們中的任意一人打上十招還不落敗。你就可以過橋了。”說這話時,他仍是一副很輕松的樣子,“當然了……如果你真能砍了我,那更好,其他人絕不會為難你,他們會立即放你過橋的。因為……遠呂智大王最喜歡的就是強者。”
遠呂智手下的魔將們并不怕死,只要遠呂智還活著,他們就可以借由魔王的力量復活,所以他們都有點兒視死如歸的意思。
“那就選你吧。”若雨聽完了對方的話。用頗為不耐煩的口吻回道,“我現在可以砍了嗎?”
“呵呵……選得不錯,我是咱們這三人中最弱的一個。”鐵鼠笑道,并舉起了手中的長矛。擺出了戰斗的架勢。
叱嚶——
回應他的,是一聲劍吟。
魂意動,劍鋒至。
若雨一開始就使出了極限效率的進階運用——限制爆發,解放了自己的右手。
這一劍。快、準、沉。
劍鋒從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落了下去,簡單直接,大巧不工。
沒有多余的技巧。也沒有外放的劍氣。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劍身之中。
乓——
一聲金鳴,長矛起,魔影退。
一招過后,鐵鼠便神色陡變,疾退數丈。他顫抖的雙手、額上的冷汗,都在宣告著剛才那一劍的強橫。
原本在遠處興致索然的百百目鬼和牛鬼,也瞬間打起了精神,警惕地望向了那個持劍的女子。
“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重整態勢后的鐵鼠,驚魂未定地暗忖道,“要不是我的本能地用矛擋了一下,剛才那一劍……已經把我一斬為二了……”
在這個劇本中,遠呂智手下的魔將們大都見多識廣,他們與許許多多來自不同宇宙和位面的高手交過手,也曾不止一次地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但凡厲害一點的角色,魔將們都會有印象。所以,在接了若雨一招后,鐵鼠顯得分外訝異……這名女劍客起碼也有準一線高手的實力,自己居然會不認識?
“原來如此……”若雨的說話聲打斷了鐵鼠的思緒,“比我想象中要強……十招之內未必砍得了你。”
“你這家伙……別得意忘形了!”若雨的態度,讓鐵鼠心生一股無名之火,“剛才我只是大意了而已,只要我認真起來……”
“別嘴硬了”忽然,另一個聲音加入了他們的對話,并嬉笑道,“連我都能看出你怕得要死啊”
“什么人?”那聲音是從鐵鼠側方傳來的,這會兒的鐵鼠好似驚弓之鳥一般,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緊張無比。
“寧寧忍法!”但聞一聲嬌吟,帶出兩點寒芒。
鐵鼠的反應也是不慢,立刻揮矛連舞,打掉了那兩支射來的手里劍。
“切……來了個討厭的家伙。”當對方的身影自光影中閃現時,鐵鼠已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下一秒,一名穿著白色束身短衣、手腳都套著絲網的女忍者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她開口便對若雨說道:“唷這位姑娘,身手真不錯啊,和我一起同行怎么樣?”
她的語氣聽上去都十分嫵媚,有種濃濃的御姐范兒,但是她的相貌,看上去卻如少女一般,清麗的短發、惹火的身材,連聲音也是嬌滴滴的感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可愛”的女人,在設定上是一名冷酷的忍者。
若雨看了對方一眼,稍稍考慮了兩秒,然后……“可以。”給出了言簡意賅的答復。
“呵呵……這孩子,好像不太喜歡說話呢。”寧寧笑著接道。
道完這句,她又回頭看向鐵鼠:“喂,那邊的討厭鬼,你可以讓路了嗎?我們的實力,應該都足以去參加武斗會了吧?”
話是沒錯,但……鐵鼠已然被他們激怒了,不找回點面子可不行。
“哼……你倒是很有自信啊。”鐵鼠冷冷言道,“區區一個細作,搞搞暗殺和竊聽還行,武斗會可是正面角力……你湊什么熱鬧?”
“關你什么事?”寧寧回道,“你到底讓不讓開?”
“不讓又如何?”鐵鼠說著,揮手朝后方打了個手勢。那數百名魔兵會以,順勢展開陣型,逼了過來……
“怎么?你要違抗你們大王的命令嗎?”寧寧問道。
“哈……”鐵鼠笑了,他學著對方那御姐口吻回道,“關你什么事?”
“你……”寧寧雖是惱怒,但面對這么多魔兵,她確也不敢力敵。
正當她考慮著是否要喊上若雨一同撤退時……天邊,傳來了詩號……
“昂首千丘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