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切磋的話,蜀山的李忘真、蓬萊的陌行玖想必很是歡迎秦真人。”張明熙笑著撤去了身上的防護法罩,三枚黑玉骰子被高高的拋起,風馳電掣一般拋向了秦雅。
木劍橫空,三枚玉骰子穩穩的落在了劍刃上。
六、六、六。
“哈哈哈!好兆頭!”張明熙撫掌大笑。
“張明熙,你這賭徒又想做什么?”秦雅晃了晃木劍,三枚玉骰子穩穩的落入了張明熙手中。
張明熙接過骰子,頗有幾分玩味的看著秦雅顧朗二人。
秦雅收回木劍,瞇起雙眼,盯著張明熙看了許久,突然失笑:“張明熙,怎么,又想賭?”
“不錯,這一回我壓你怎么樣?”張明熙笑瞇瞇的摸了摸下巴,仿佛前不久與他們正面剛上的不是他一般。
“為何?”
“富貴險中求!”張明熙攤了攤手,伸手指向仰天城的方向,“張某這么多年運氣一向很好,這一回,張某想壓昆侖!”
“條件。”秦雅抬了抬眼皮,神色沒有半分觸動。
張明熙打量了秦雅片刻,知道從他的神情上看不出什么來,便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手里的骰子:“我想要整座島!”
“口氣倒是不小!”秦雅抬頭,“整座方丈島上收納了多少亡命之徒,你不知道?方仁都不敢這么說,你倒是敢!”
“所以,他留不得。”張明熙手下一用力,黑玉骰子的粉末撒了一地,“我要整座島的話,光憑我的能力是不夠的,所以需要昆侖的幫忙。”
“好處?”
“令徒、令徒孫還有昆侖的諸星元在我府上,我會盡力護住他們的安慰,而且……”話未說完,張明熙伸手接過了一道傳訊符。
接過傳訊,不由再次抬頭看了眼秦雅,“而且令徒已找到蕭白夜的位置,還殺了我三個暗靈根的手下,我會幫忙做掩護,不讓方仁發現蕭白夜的行蹤!”
秦雅扣在木劍上的手微微用力,而后搖頭:“不夠!”
張明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那秦雅,你想要什么?難道要我將整座方丈島拱手相讓么?便是我讓,你敢接么?”
昆侖在神州勢大,神州與方丈島隔著東海這座天然的屏障,就算得到整座方丈島了,恐怕于管理之上都有幾分分身乏術,到最后還是會鬧出亂子來。這個道理張明熙懂,秦雅也懂。
“當然不是。”秦雅看了眼張明熙,因為他的否認,讓張明熙隱隱松了口氣,神色輕快了幾分,“諸星元呢?”秦雅問。
“在海底下挖礦。我不知道是誰殺的人,但出面的是諸星元,我便讓他去挖了個礦,不然不好交待。”
見秦雅神色有幾分莫測,愣了一愣的張明熙隨即恍然:“你想要靈石礦?要多少?”
“三成。”秦雅這個要求開的不算太過苛刻,張明熙雖然肉痛,但也能接受,是以一咬牙:“成交!”
有了暫時的共同目的,氣氛也輕快了不少,秦雅木劍撐地:“你要我們如何幫你?”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張明熙五指并刀,輕輕一劃。
秦雅輕輕一哂,頗有幾分啼笑皆非的看著他:“你倒是下得了手!”
張明熙一只腳點了點腳下:“要坐上這個位置,不狠一點怎么行?況且,我若一統方丈島,難保不會讓其如蓬萊一般與你昆侖交好,那豈不是美事一樁?”
“無利不起早。”秦雅看了眼張明熙,“這些話沒有人會信。”
“那就合作吧!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我想要拿下這座島,與你所求完全不同。”張明熙說著頓了一頓,“至于蕭白夜,張某自然是希望他好好的,現在島上除了痊愈之后的蕭白夜,哪個是方仁的對手?”
一時相對無言,半晌之后,秦雅突然出聲:“我想與小徒見上一面。”
張明熙瞟了他一眼:“令徒孫年紀尚小,暫且不提。令徒是女修,個人風格并不強烈,還算好,諸星元裝模作樣起來倒有幾分天賦,他三人在我府中并不顯眼。但是你二人……”他說著目光在秦雅與顧朗二人身上游移了片刻,搖了搖頭,“個人風采甚是強烈,想如他三人一般住在客苑里,怕是會惹人起疑,萬事還需從長計議。”
“從長是多久?”一直未曾出聲的顧朗突然開口。
張明熙一下愣住了,默然了片刻:“給我幾日的功夫安排一下。”
劫難過后的蓬萊人人自危。丟失了《蓬萊三絕》的事情還未傳出去,至少目前,外人還不知道《蓬萊三絕》丟失了。一切都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便在這一片寧靜中,有客登島。
陌行玖看著被帶到他面前的二人,還有些不能回神。
眼前的這位外貌仿佛凡人老朽,形容枯槁,但雙目銳利的修士不是旁人,正是昆侖赫赫有名的伏青牛。而他身旁那位修士看起來則可親的多,帶著幾分親和的笑容,頭發半披著披在肩頭,頗有幾分凡人話本子里的俠客風范。
見他望了過來,那又幾分俠客風范的修士起身,笑了笑:“昆侖,衛東!”
伏青牛抬眼看了看他:“是老夫!”
一位藏神后期,一位藏神中期。盡數駕臨蓬萊,倒讓蓬萊多了幾分蓬蓽生輝之感。
“明人不說暗話,連葭葭呢?”伏青牛將茶盞甩在桌子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妙無花的傳訊過了那么久了,她都不回昆侖是幾個意思?你們這群老頭子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陌行玖臉色大變,連連搖頭:“并未。連真人前些日子已告辭離開了。”
“那秦雅跟顧朗呢?”伏青牛直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前些日子,先一步離開了。”陌行玖想了想,答道。話語里很有幾分打太極的意思,所謂的前些日子是一日兩日還是幾十日,甚至上百日,全憑伏青牛自己領會。
衛東轉了轉眼珠,看著陌行玖有幾分不虞的臉色,開口了:“咦?你家小輩無極呢?他素日里也與我有幾分交情,怎的今日不見他的蹤影?是閉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