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被葭葭這么一碰,江微雨渾身一震,極快地掙脫掉了葭葭的雙手,這般大的反應!葭葭看著自己的手,心想。
那女修越走越近,江微雨只覺耳邊嗡嗡作響,似乎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她緩緩而來的腳步聲越發的響亮。
這個人是蛇蝎美人云惜柔!合歡宗四朵嬌花之一。是那個女魔修千嬌女魔的好友。上輩子,便是她,在門派大比之時混進蜀山,在蜀山昭昭數萬弟子面前害的i歸哥哥差點失了無極劍傳人這一身份。
她還記得當年這女修在她蜀山群雄面前是如何說的:“鐘步歸,你睡了我姐妹,便連塊靈石都沒給。吃了賴賬也不是這么個賴法的!好歹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怎么?做了不敢承認么?”
便是這句話,不僅害慘了i歸哥哥,更讓父親為此送了性命。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做了如此大的惡事,最龗后竟然安全逃回了合歡宗∪起千嬌女魔,這個女人的修為更高、城府更深,更要狡猾。
怎的會遇到了她?江微雨只覺手腳冰涼,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
那女修離他們越走越近,在堪堪離鐘步歸一步距離的時候,突然“哎呀”叫了一聲,一下跌向了鐘步歸的懷抱。
看著云惜柔的動作在自己面前放大,江微雨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口中“啊――”一聲驚叫出聲。
就在她的驚叫聲中,鐘步歸靠在酒樓的座位上突然向后移開了數步,讓那女修恰巧擦著他的衣衫摔了下去。
在那女修堪堪要摔倒在地之時,右手卻又猛地一下被人扣住,這般精彩絕倫的場面可是極其少有的,葭葭一行人都不禁看呆了。
那女修水汪汪的杏核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似是極為委屈的說道:“公子好狠的心,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奴家……”可是,不待她說完°被鐘步歸打斷了。
“云姑娘手里的銀針可是合歡宗的魅影針?”鐘步歸眼中滿含笑意,漫不經心的左手一下抽走了這女修手里一根一寸來長的神針。
“i歸哥哥!”江微雨驚叫出聲后,復又呆呆的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有些怔忪。
“微雨如此提醒于我,我又怎會上了她的當呢!”鐘步歸朝江微雨溫柔一笑,復又玩味的看向龗右手被她扣住的女修。“柔美、氣質清純的合歡宗女修還真不多。閣下想必是合歡宗的蛇蝎美人云惜柔了,是也不是?”
云惜柔揚了揚眉,襯的那一對杏核大眼更是活力非常:“早聽聞蜀山鐘步歸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今日惜柔自薦枕席。鐘真人是否會接受呢?”
“云姑娘,道魔不相兩立,請離開這里!”鐘步歸放了她的手。收了笑容,淡淡的說道。
云惜柔對鐘步歸的冷淡卻是一點不以為意,笑吟吟的開口道:“何必如此不解風情呢?不過一個露水情緣罷了!你是劍修又不是佛修,不近女色,豈不是少了世上很多樂趣?更何況,你早已結丹,這破身對你應當是沒有什么影響的吧!”
她邊說邊觀察鐘步歸的臉色,見他只是溫柔的撫慰受驚過度的江微雨。眼珠一轉,目光在江微雨和葭葭臉上走了一遭,忽的輕笑了起來。“我說鐘真人為何舍得拒絕我呢!原是為了身邊這兩個美嬌娘啊!”
“云姑娘!”鐘步歸輕輕拍了拍江微雨的背部,勾唇看向她,“你也莫作出那等深情款款的姿態了。那若是對鐘某使了。那鐘某這一身的修為豈不白費了?美人誰不喜歡?可是蛇蝎美人,鐘某還是知龗道要敬而遠之的!請!”
云惜柔見他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似乎也消了那念頭,冷哼一聲:“你讓我走我就走啊!這酒樓又不是你開的?我想坐哪里不行啊!”說著她便找了個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桌腿,似是十分無聊的消遣時間。
“來了來了!碳烤蚌肉上也!”隨著伍三通一聲大喊,他與墨無元兩人一前一后端著那蚌肉上桌了,許是做蚌肉的時候徹底勾起了伍三通與墨無元的饞蟲,這二位埋頭倒是吃的很多,其余幾人皆只是象征性的動了幾筷子就沒了興致∠竟美味雖然難得,可還是不能常吃的,莫要把自己的嘴養叼了才好。
吃完蚌肉,幾人回了畫舫,漫漫長夜,葭葭找了個角落端坐畫舫之中漸漸入定,不理外事。
許是心里頭極沒有安全感,江微雨緊挨著鐘步歸打坐入定了。
夜,漸漸深了。
“嗵――”一聲石子輕微落水的聲音,鐘步歸頓時睜開了雙眼,耳尖微微豎起,看向端坐在畫舫角落里的葭葭:顧朗與他曾說過,連葭葭似乎惹了那位主上的一位手下,很可能會在這一路上動手,是以要他小心應付。
那人只是個半步金丹,若是在他面前擄走葭葭,豈不讓顧朗看笑話?鐘步歸冷哼一聲,想了想,還是在葭葭周圍放了個“隱息陣”的陣盤這才離開。
去外頭一看究竟,果不其然,到了外頭便看到了一位黑衣修士匆忙逃竄背影,鐘步歸勾了勾唇角便追了上去,不出百里,便一掌將他擊斃,一看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筑基后期的修士,這才放了心,安心的向畫舫行去。
可越離畫舫近,心里頭的那股不安就愈發的強烈了起來,鐘步歸皺眉,腳下一個加快,頃刻間便落至了畫舫之上,移門而入,收了隱息陣,葭葭、陳華、伍三通、葉凌風、墨無元都好好龗的呆在那里,他方才松了一口氣,臉色便不由頓變:“不對,微雨呢?”
鐘步歸的聲音把大家驚醒了,皆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你們可發現誰將微雨擄走了?”鐘步歸雖然知曉問他們也沒用,可到底心存了一絲希冀,目光在看到他們一副茫然的表情之時,那抹希冀頓時破滅了,焦急的扔了個四品隱息陣給葭葭,道了一句:“莫要亂跑!”便沖出了畫舫,徒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湖州城外百里,寧河上游。一只看似平淡無奇的舊畫舫上。
劉正把玩著手里頭的兩顆炫夜之星,那昏暗的光芒將那雙陰翳的眼睛照的愈發幽暗。
“不會有問題么?”劉正淡淡的開口道。
“當然不會!”一旁的陳七夾了一塊蚌肉放進口中,似是嘗到了什么人間美味一般,舒服的眼睛都瞇起來了,“歸真子在前頭等著你,你不能出動。買兇擄人,將人擄到你這里,再由你下手,不是一樣么?”
“還好生死門那群亡命之徒只認靈石不認人!”劉正嘆道,“原本不值多少靈石的筑基中期女修,居然因為顧朗和秦雅的關系,身價水漲船高,差點沒叫我賠慘了!”
“得了吧!”陳七吃的歡快,“與她那師兄、師尊相比,她已經算是再便宜不過了!等過幾年,她結了丹,恐怕你都買不起她的命了!”陳七說著一揚眉,“這不,來了?”
眼看著那位黑衣修士幾個起落將肩上的黑布袋扔到了畫舫之上,他向劉正伸手道:“另一半的靈石呢?”
“先讓我看看她的樣子!”劉正捏著手中那個鑲著金邊的儲物袋,陰翳的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只黑布袋。
“生死門的規矩!”那黑衣修士臉色不變,“你交靈石,再驗貨。不會有錯的,你同伴所說:鐘步歸身旁的美貌女修就是她!”
劉正皺眉看了眼那黑衣修士,想了想還是將那儲物袋扔到了那黑衣修士的手中,沖上去便要將那黑色布袋拿過來,卻一把被陳七攔住了去路:“你這般猴急,不知龗道的,還以為你想做那等風月之事呢?”
“我對那種事不感興趣!”劉正冷哼道,如鷹鉤的右手現了出來,舔了舔嘴唇,“我只對殺人有興趣!”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陳七瞇眼輕笑,“與其讓她這么痛快的死了,不如將她帶回畫舫,一刀一刀的給她放血,看她血流而盡的死去,再將她的魂魄拘在招魂幡里頭慢慢折磨她,那才叫好呢!”
劉正聞言倒是挑眉看向了陳七,陰翳的眼中似笑非笑:“你陳七走的可不是魔道,而且不是一向最詡憐香惜玉么?怎么變的如此辣手摧花了起來?你當真就那么恨她么?”
“因為她,我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陳七冷笑,“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好依你!”劉正說著,將右手隱去,只是在隱去那一瞬間,突然出手,陳七來不及阻止,便將那布袋的結口劃破了,里頭露出的是一張清麗脫俗的容貌。
劉正冷哼一聲,斜眼看向陳七:“早就覺得不太對勁,這是我要的人么?恐怕鐘步歸身旁有不止她一個女修吧!你故意將說給生死門那些人聽的話說的含糊不清,真不曉得居心何在?”
陳七挑眉,似是一點不以為意:“我可不曉得那鐘步歸桃花如此之旺,身邊女修那么多?你這可不能怨到我身上!”
“哼!你的心思我懶的猜。”劉正雙手抱臂的看向陳七,“不過我提醒你,栽在女人手上一回便足夠了!”
“我知龗道!”陳七沉下了臉,目光幽暗:“總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