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應了,葭葭點了點頭,擺手道:“打理靈植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先與我說說,這十五年,你用我的身體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女修支支吾吾的剛要開口,卻見葭葭臉色一變,留了一句“一會兒再說”便出了空間。
才從空間里頭出來,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葭葭抬手收了陣旗,顧不得那扔了一地的胭脂水粉、朱釵玉冠,便高喊了一聲:“何人?”
房門大開,從外頭沖進來兩位長相特異的筑基魔修,一個長著一臉麻子,頭發是禿的,一個是獨眼龍,一只腿是跛的。
卻見那兩人一進來,便趴在地上,五體投地,屁股高高撅起:“小的見過壽與天齊、美艷無方、拳打昆侖、腳踢蜀山、英明睿智女大王!”
葭葭:“……”
她聽了都臉紅,半晌之后,干咳了一聲:“嗯。”
那兩個長相特異的魔修得令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女大王,您的結拜二哥陳真人傳訊而來,后日就要到咱們寨子了。”
葭葭抽了抽嘴角:還結拜二哥?還寨子?那女修這十五年當真用一個“精彩”來形容卻是再恰當不過了。
正渾身別扭之間,葭葭眼角的余光一撇,便撇到了那兩個長相特異的修士正看著自己,似乎是等著自己的決定。
葭葭轉了轉眼珠,想了想,便道:“本座今日累了,這件事便交給你二人來處理了。與上回一樣招待就是。”
那兩個魔修先是一愣。而后神色激動的再次五體投地。屁股高高撅起的拜倒在地:“小的定不負壽與天齊、美艷無方、拳打昆侖、腳踢蜀山、英明睿智女大王所托!”
“下去吧!”葭葭揮了揮手,待得那兩個魔修退下之后,立刻布了個陣法隱入空間之中。
一入空間,葭葭一念而動,那女修無奈的放下了手里的樹枝,走了過來,表情雖是不甘,卻無奈的看向葭葭:“何事?”
“這十五年你大體做了什么事?寨子又是怎么回事?”葭葭也不繞彎子。脫口而出。
女修五指做梳,理了理頭發,這才慢慢的與葭葭講述了一遍。
葭葭聽完,已是無力的扶額搖頭了,玄靈卻是在一旁哈龗哈直笑。
原來這女修趁著她元神進入六道關卡試煉之時偷偷離了島,沒有去東海三島,也沒有回昆侖,更沒有去蜀山,卻是一路向著外荒而來。
在這里,她占了一片山頭。占山為王,封號就是那個“壽與天齊、美艷無方、拳打昆侖、腳踢蜀山、英明睿智女大王”。外荒這一片人數稀少。路過的修士也不算多,是以除了一開始,現在也無人來踢場子。
于是她帶著幾個小弟,在山頭過的倒也算逍遙自在。只是偶爾見到貌美的男修或者凡人,必會擄上山來,揩點油、占點便宜。
這樣聽來似乎也不算高調,葭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將信將疑,想了片刻又問道:“你對外如何宣稱的,除了那個女大王,姓甚名甚?”
她這一句問出,卻見那女修突然激動莫名的昂著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如本座這樣貌美如花的,本作當然是不用謙虛的給自己取名顏如花了。”
“顏?如花?”葭葭翻了個白眼:這名字……算了,名字只是個稱號,左右弄清楚了狀況,她還是要回一趟東海的,到時候做回連葭葭就行。
葭葭托著下巴,方要離開空間,卻在此時突然記起了什么事一般,猛然回頭對上了如花:“你那結拜二哥是怎么回事?他后日要到寨子里來了。”
這話問出之后,如花的表情卻叫葭葭與玄靈驚訝的差點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卻見她對戳著手指,一臉嬌羞,粉面含霞,支支吾吾了起來:“陳,陳二哥要來啦,你,你就不能放我出龗去見見陳二哥么?”
葭葭:“……”
玄靈:“……”
半晌之后,見葭葭還是搖頭,如花無奈敗下陣來,指著葭葭道:“你可莫要染指我的陳二哥啊!”
“你以為我是你啊!”葭葭給了她一個白眼,心道該不會如花就是為了這個陳二哥守身如玉吧!葭葭偷偷擦了把額上的汗珠,無比慶幸自己回來的早了。
不過隨即葭葭肅了臉色,想起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你那陳二哥是什么修為?”
“金丹后期。”如花看向葭葭,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你這元神非常特殊,用我身體之時,將我軀體改造的同元嬰期無異,可我不過才金丹初期,就算我現下便可沖擊中期,卻還是隔著一個大境界。你那小弟皆是些筑基期的,一時半會兒自然發現不了什么不同,可你那結拜二哥卻是金丹后期,恐怕會被他看出什么來。”葭葭暗暗思忖,一抬頭,便對上了如花幸災樂禍的眼神,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記眼刀。
葭葭說著,神識搜索了一遍鈞天破月指環之內,不多時,便從其中取出了一條吊墜,伸手舉到了如花的面前:“把印記消了!”
如花面色訕訕,不滿的抬頭看了眼葭葭:當真是沒想到,她的眼力竟然這般好!竟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件隔絕他人打探修為的法寶。
如花心中默默嘟囔了兩聲:“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是認命的消了自己的印記。葭葭帶上了那吊墜,回頭又喚來了玄靈:“玄靈,有一件事需你來辦!”
玄靈輕嗯了一聲,歪頭看向葭葭。
“若是有特殊情況,你定要想辦法讓她開口說真話提醒我兩聲。”葭葭朝玄靈使了個眼色。
許久沒有這般激動的玄靈當下一躍而起,拍著胸脯保證起來:“放心,放心!一切包在我的身上。”
葭葭一點頭,轉身出了空間,提著厚厚的長裙出了屋,才一出屋,便見滿山群翠,恍若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青山綠嶺之間。
倒是有幾分雄壯!葭葭暗嘆,只除了此地的靈氣一般,并不算的濃郁之外,這如花還是挺有眼光的。
整座山寨倒是不小,約莫與此地荒無人煙有關。葭葭一路前行,偶爾遇到幾個筑基魔修,便見他們五體投地,屁股高聳的喊一聲“小的見過壽與天齊、美艷無方、拳打昆侖、腳踢蜀山、英明睿智女大王!”
這一路走來,倒也收到七八個這般的見禮,比起寨子的大小,這里的人倒是不算多。
她耳力極佳,悠悠步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忽聞琴簫聲動傳來,葭葭看準了方向,向著那一片琴簫聲的來源行去。
步入園中,卻見百花以靈氣供養,十多位或修士或凡人的男子或坐或立于園中,撫琴吹簫,讀書磨墨,好一派氣象和鳴!
葭葭只覺一瞬間似乎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叫囂:這場景當真似曾相識,不過想當年,她是與師兄等人一起去昆侖的秀陽峰上拿人;今日卻是無人來打攪這一片氣象和鳴了。
沉醉于這一方小天地中的男子,也不知是誰突然抬頭,叫了一聲:“女大王來了。”
這一聲雖尖銳,可聲音卻并不大,只是這不大的聲音落入園中激起的漣漪卻堪比巨石。
葭葭只見十來個男子匆匆的行至她的面前自動站定,這速度,這熟練程度,一看就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
葭葭有些尷尬的撇過頭去,待得再回頭之時,卻是聽到一陣熟悉的衣衫摩擦聲與“啪啪”的親嘴聲,她驚愕的回頭,卻見那十來個男子自動兩兩抱團,竟在她的面前上演起了活春宮。
葭葭只覺眼前一花,不多時就見一片片白花花的臀部在自己面前亂晃。
實在是不忍直視啊,葭葭扶額,轉身便欲離去,身后卻有接二連三的挽留聲傳來:“女大王,我等謹遵大王的命令,日日在練呢!”
葭葭腳下一個趔趄,足下動作加快,心道:那如花果真非比尋常,竟有喜歡看男子們上演愛龗情動作片的奇怪癖好!
她足下飛奔,是以也未留意到前頭,那最先進來請安的兩位魔修領著一位素色衣衫,形容俊秀的男子直直的朝她而來,那男子嘴角含笑,眼角之處風流之意流于體表,目光漫不經心的看向四周,神色懨懨。
葭葭急于奔走,卻聽跟前忽地響起兩聲:“小的見過壽與天齊、美艷無方、拳打昆侖、腳踢蜀山、英明睿智女大王。”
她反應極快,順勢向后一個空翻,巧巧站定。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聽一聲頗有磁性的“花花妹子,二哥來了!”傳入耳中。
葭葭腹誹:這位二哥來那么早作甚?不過,她很快便整了整衣衫笑瞇瞇的抬頭看去,在看到那人之時,卻如遭雷擊,差點轉身幾欲奔走。
那位姿容俊秀的二哥卻似是對她的反應有些驚訝,抬手整了整自己額前的碎發,后退了兩步,拱手問道:“花花妹子,可是二哥今兒有何不妥之處?”
葭葭擠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正要說話,卻聽丹田之內的玄靈大聲提醒了起來:“揩油,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