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再遇
她這一聲脫口而出,卻叫吸陰老怪似是極為驚訝的看了過來,遲疑了半晌之后,還是開口問道:“你不是花花妹子?”
當真是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嚇一跳啊!葭葭抽了抽嘴角,只聽最后如花在空間之內怯怯的回道:“這是我結拜大哥!”
“你還有多少個結拜兄弟?”葭葭面色極為難看,陳七與吸陰老怪這二人無論是哪個,都會讓她避之不及。如花倒是好,不避也就罷了,還與吸陰老怪、陳七結拜為兄弟,當真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葭葭面沉如水,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她的憤怒,如花連忙回道:“沒了沒了,就兩位!”
葭葭微一頷首,與吸陰老怪擦肩而過,只是隱在袖中的雙手卻握緊了,神識全開,一點也不放過身后吸陰老怪的一點動作。
只是直到葭葭離開莫古城,吸陰老怪都再無動作,雖是覺得這樣未免太過順利,可葭葭卻也來不及多想了,轉身踏上了神州大地。
葭葭這里暫且不提,就且說她點頭之后轉身離去,那吸陰老怪在她身后卻是瞇起了雙眼,不停地打量著她的背影。直到視野之中再也不見。
一開始見到花花妹子之時,令他注意的卻是花花妹子的容貌,當真是絕類一位昆侖后輩。他吸陰老怪自是沒夫去記住昆侖小輩的,只是那位小輩曾經轟動一時。練成了補天劫手,是以他也算有個印象。
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們容貌雖然相似,可修為卻相差太多,花花妹子修為已至元嬰,想來應當與那位昆侖弟子無關。
若方才那個不是花花妹子,他吸陰老怪自是不會忘記長這般容貌的天下不止花花妹子一個,那么方才那位無論打扮還是修為都與花花妹子截然不同的修士是誰?吸陰老怪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當真極可能是那位昆侖后輩!
可是,這便更奇怪了!吸陰老怪眼珠轉了轉。腦中百折千回。那位昆侖弟子他吸陰老怪若沒記錯的話應當是秦雅的弟子。記得她結丹之時不過二十多歲,又練成了補天劫手。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的弟子會不進暗部?
既進了暗部。他雖幾百歲了,可記憶力卻還尚在。十幾年前魔道中人流傳甚廣的傳言:那島上有振興魔門秘密。這傳言出動魔門大小宗門的原因卻是因為不同以往,這傳言最先是從魔道高手口中流出的,可信度自然極高。是以那段時間有不少魔門中人前往東海,他魔門中人蠢蠢欲動,昆侖、蜀山與東海自然毫不落后,亦派出了不少高手前往,藏劍君子秦雅赫然在歷。
他對這些毫無興趣,便未曾摻和進去,然而十五年前待得群修匯聚于那島之時。東海海域卻發生大變,無邊渡海匯聚于那片海域,正反旋風粹集,竟形成了一道絕佳的天然屏障。
即使精通水性的東海修士也多有去無回,更別提不通水性的神州、外荒修士了。
十五年來,未曾有人見過修士回歸,不少修士魂牌碎裂,只徒留一小部分在門派的魂牌仍然指示那部分修士存活于世間。可是這些年東海之地多有修士查探,卻并未聽說過有而返之人。
他若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昆侖女修應當也在那島上才對,怎會出現在萬里之外的外荒?吸陰老怪思索了半晌,抽出了一沓傳訊符:“二弟,我未曾攔截到花花妹子……”
再說葭葭心中更是不快:她平素行事謹慎,自然是知曉自己貿然出現在外荒是極為不妥的,是以一路低調,只是沒想到如花給了她一個這般大的“驚喜”。葭葭現下唯有自我安慰:吸陰老怪這等元嬰修士,應當是沒空來注意一個昆侖后輩的,應當也察覺不出她的身份吧!
她自踏上神州,便轉東方水路,因怕被人識破,除了在煉寶閣買下隔絕神識查探的斗笠之外,也另買了一只飛舟。借飛舟而走水路,雖說比起飛天蚌與無鋒劍,這飛舟要慢上一些,可是飛天蚌與無鋒劍都是修真界中不太容易看到的事物,一個不留神,不定會被什么人發現。因著駕馭飛舟的修士不少,大隱隱于市便是這個道理,是以葭葭一路上,倒是出奇的順利。
這一行便行了整整半月有余,葭葭深呼吸了一口氣,空氣之中已然能嗅到海水的咸腥味,想必東海不遠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葭葭調好飛舟的走向,在飛舟里頭坐了下來,捏著凈水咒洗了一把臉,頓時感覺舒服不少。
一路風塵仆仆,縱使修士也會勞累的。
洗完臉后,葭葭一手搭著飛舟,另一手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一百枚靈珠,裝在了舟頭的槽里,買下這艘飛舟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它在修士勞累之時,能夠借用靈珠驅動,以讓修士稍作休息。
飛舟行駛不過幾個時辰,不多時兩旁就愈發嘈雜了起來。將要到達海邊了!葭葭重新站了起來,駕馭著飛舟前去。
以往東海岸邊的修士多數都是東海的修士與散修,只是現下,隔著一段距離,葭葭便發覺此處嘈雜,不少來自神州與外荒的修士都在此走動。
葭葭壓下心中的不安,隱隱只覺此事定與那孤島有些關系。
一路上就是身穿昆侖門派服飾的修士也不在少數,雖說知曉自己的斗笠能隔絕人的神識查探,想來也無什么人會注意到自己,可或許是心虛抑或其他,見到身穿昆侖門派服飾的弟子,葭葭還是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直到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耳中:“你們東海的修士不是擅長水性么?為何不去那島?”
這聲音恁地熟悉,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葭葭抬頭,向那聲音的源頭便看去,卻見一位金丹初期的女修,身著一聲火紅色的緊身衣褲,姣好的身材,完美的曲線,以及手中那銀光閃閃的法鏈,還未靠近,就已察覺到了三分氣勢,當真是極能鎮得住人。
十五年不見,原來她竟是結丹成了,那一刻,葭葭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展師姐”了,可理智卻還是叫她暫且按捺了下來。
葭葭抿了抿唇,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那被展紅淚拉住的東海修士亦是一臉無奈之色:“那條水路恕我等能力太差,走不得啊!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這叫什么話?”展紅淚火氣蹭蹭的往上冒,怒道,“你等不是在這東海便做擺渡生意么?是閑靈石太少么?我再給你加上一倍,如何?走是不走?”
那修士已然苦笑了起來:“我說這位真人,您行行好,放過我等吧!不是靈石的問題啊,之前便有貪圖靈石,硬是不信邪,想要闖一闖的,。位可還是我等幾人里頭水星與修為最好的一位了,卻還是有去無回,您也不用去了,那地方啊,絕對去不得!”
“可是……”展紅淚一張俏臉冷若冰霜,極為難看。
見被她拉著的那東海擺渡修士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一旁其他的修士勸了起來:“這位真人,您算了吧!在這里的修士哪一個不是想去那島上的?關鍵無法進去啊!任你修為再高,被正反旋風擊中,那也是要命的事。如我等已在滯留了五六年了,實在沒辦法,便只得在這里等著接應,等著里頭的人出來。左右我等有幾個師兄弟魂牌未滅,應當是還活著的。”
“可惡!”展紅淚法鏈一甩,立刻激起了不少塵土,知曉再拉著這里的修士也是無用,是以一擄袖子:“走,去蓬萊瞧瞧去,當年秦真人可是留了幾位暗部高手在蓬萊的。”
展紅淚這一離開,倒是帶走了不少昆侖修士,那些應當也是跟著她過來尋人的。
葭葭見她離開,心中當真復雜難明。一方面,展紅淚離開,她便可借機想辦法回島,可另一方面,展紅淚既被逼無奈退卻,自己又有幾分把握?
葭葭如是想著,一念而動:“如花,當年你是如何離島的?”
外頭的狀況,葭葭也未瞞著她,是以如花也聽了個一清二楚,聞言不由嘖了嘖嘴:“當年我離開的早,可沒什么正反旋風,無邊渡海的,就這般坐著飛天蚌離開的。”
“她倒是好運氣,只是我要回島這可如何是好?”葭葭暗忖,看著有不少修士不信邪,意氣奮發的自動前往那處,有遠遠便被嚇了一跳,退回來的,面色悻悻,不欲再提的;亦有那等一去不回的。
葭葭按下飛舟,獨自一人看著來往的修士,心急如焚。
求人不如求己,片刻之后,葭葭取出那顆避水珠,含在口中,駕馭著飛舟沖向海中。見此情形,當下便有修士連連搖頭:“又一個要試試的,我看啊,無非不是被退回來,就是一去不回。”
依著記憶中的方向行了近百里,初時還有些東海修士經過,可后來周圍的修士卻是越來越少,偶有一兩個嚇得面如土色迎面返回的修士,有好意的便朝她搖了搖頭,也有那等自己成了笑話,還要看他人笑話的,向葭葭看來的眼中滿是諷意。
空氣中那不安分的靈力波動開始激烈了起來,葭葭眉間微蹙,心知那無邊渡海與正反旋風就要來了。
當前是最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