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君某人換了工作,剛上手,目前不穩定中,周六周日會上來看看的撒
遠在萬里之外的昆侖,云深霧繞,偶有修士乘鶴歸來,一場暴雨過后,有七彩虹橋出現在了正中太阿之上,此情此景,讓不少或匆忙歸來,或提步入得昆侖的修士紛紛抬頭,雨后的天空格外湛藍,不止遙望,便是近在昆侖山腳仰望昆侖,無一不是傳說中那仙家氣象。
正在多數弟子舉足不前仰望正中一柱太阿之時,太阿之上,總殿之內,一行數十位黑衣修士,面帶仆仆風塵,略顯疲態的站在太阿總殿之中,人人大氣不敢出。
而數十位黑衣修士之前,立著數位修士,多數皆愁眉緊鎖,竟是昆侖難得一見的緊張氣氛。
最最之前,一前兩后站著三位修士,這三位修士立于三層臺階之上,隱隱有地位、權勢高出這座下一干修士的跡象。
正中一人,容色嚴峻,方面虎目,長相平凡,卻自有一番英武不凡,正是昆侖掌門梅七鶴。
而他身后兩人,一人瘦骨嶙峋,外罩寬大的破舊道袍,遠遠望去,就似一個行走的衣桿架子,此時面上雖不屑,卻也有幾分憤怒;而另外一旁一位修士容貌平凡,整個人外表之處卻似蒙著一層光圈,觀其修為,竟是入了出塵,離飛升僅一步之遙的“半仙”了,為他平凡的容貌增添了幾分神圣之態,此時一向淡漠無波的面上亦多了幾分生動的憤怒之色。
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昆侖的藏神大宗師伏青牛與妙無花是也。
梅七鶴蹙眉,轉目看向那立在數十位黑衣修士之前的數位修士中的一位,此人若單論五官,在一行俊秀的修士之中算不得頂尖,卻自有一番不同于旁人的高雅氣質,使得眾人遠遠望來,頭一個望到的必定是他。
“秦雅,你如何說來?”
被喚作秦雅的修士五官雖俊秀堪比好女,卻不見一絲女氣,反之還有一股一般男子沒有的清氣,這兩種奇異的組合糅雜在一塊兒,最終為這名喚秦雅的男子增添了幾分顏色。
“想不到他竟主動跳出來了!”秦雅的聲音冷靜而沉著,相比梅七鶴明顯帶著憤怒的嗓音,竟是有股出人意料的安穩之能。
這使得身后那數十位修士皆輕舒了一口氣,目光眨也不眨的看向秦雅:不過才多少年的功夫?他們心中自是還記得這位聲名赫赫的前任執法堂之主的,從某種方面來說,秦雅甚至比現任的掌門更有號召力。
“堂堂一位藏神中期的大宗師,竟是行起了‘坑蒙拐騙偷’中的拐一事?旁人都不挑,單單挑了葭葭?”秦雅盯著手中那封蕭白夜留下的書信,勾了勾唇角,眼中喜怒不辨。
“許是瞧連真人在昆侖地位不凡,又是秦真人的弟子,是以才帶走了連真人!”一旁一位修士連忙說道。
“不。”秦雅搖了搖頭,看著手中那封書信,沉默了半晌,“絕非臨時起意,也絕非葭葭在昆侖地位不凡。若論地位不凡,昆侖多的是比葭葭更地位不凡的修士,葭葭可是出竅中期的修士,”說到這里,秦雅頓了頓,心中又添了一句,還有空間靈根,若論逃跑之能,便是他也不一定是葭葭的對手,拐走一個隨時可能逃跑的人質,蕭白夜若只為這個原因,那當真是腦袋秀逗了,“多的是人質,他偏偏挑了葭葭,定然還有旁的原因。”
“弟子,弟子只想問蕭真人這是為什么?我昆侖可能對很多修士都有不公之處,唯有對蕭真人,卻從未有過任何一點不公。為何,為何蕭真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有年輕的黑衣修士顧不得那么多修士在場,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所想,作為昆侖當年的三位大宗師,地位超群,何況又是個在眾位太阿、藏劍兩峰修士之中最有趣,最有人情味的一位藏神大宗師,可說比起妙無花那世外高人的模樣,比起伏青牛蠻不講理的形象,蕭白夜不管是外形還是性子都遠遠拉出另兩位一大截,自然是最得昆侖弟子的喜愛了。
即便昆侖高層已有所懷疑,但昆侖弟子卻在此之前從未想過那位傳說中的昆侖“蛀蟲”會是蕭白夜。
“掌門,諸位真人,既然知曉是蕭白夜,那我等還等什么?還不快些將他捉拿歸案?”說話的人雙目發紅,義憤填膺,正是當年藏劍峰元嬰修士許峰的嫡孫許天翼,他雖然不清楚其中的事,卻也知曉自己的祖父當年曾走入權利迷途,最后卻慘死幕后黑手之手,對于他來說,蕭白夜不僅抓走了葭葭,還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梅七鶴悠悠的瞟了一眼許天翼,見他雙目赤紅,明顯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不禁暗暗搖頭,許天翼的天賦不錯,奈何心性卻一直不算得好,現在又是這副模樣,現下見他被困元嬰后期遲遲不得進階,便知是其中原因了,這般想著,還是有幾分不忍,出言提醒:“莫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休得讓自己舉足不前!”
許天翼低頭,只是心中所想,估摸著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上頭那些修士是什么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精,見許天翼那副模樣,便知他未聽進去,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他。
一行晚輩在那方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秦雅垂首,蕭白夜既然帶走了葭葭,便不會那般容易讓他們救回葭葭的了,才一收到這封威脅十足的信件,他便傳訊給了葭葭,等了許久也不等回信,他便知曉蕭白夜多數是動了手腳,根本切斷了葭葭與他們的聯系。潛伏那么久而不被人發現,蕭白夜的心思果然縝密的很。秦雅心中搖頭:葭葭與旁人最大的不同,也是這世上最為難得的一物便是空間靈根,他怕就怕在蕭白夜會打空間靈根的關系,這般一想,心中不禁擔憂更甚。
知曉葭葭身懷空間靈根的,諸如梅七鶴、伏青牛、妙無花等人很明顯與他想到了一處。伏青牛雖然不喜葭葭,可蕭白夜的所作所為,更是明晃晃的打臉,令得他憤怒不堪,同樣惱怒的還有妙無花,在他坐鎮之下,居然讓葭葭被帶走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失誤。
思及自己答應過葭葭的還有兩個條件,妙無花心中暗暗自忖:這回若是由他出面將葭葭救回來,那便又還掉一個人情了吧!
“他如何說的?”梅七鶴沉默了片刻,又問秦雅。
秦雅苦笑了兩聲,搖了搖頭:“無,只叫我等千萬莫要輕舉妄動,否則,就莫怪他不客氣了!”
“哼!不客氣?不客氣還能怎么樣?殺了那丫頭?且不說殺不殺得了那丫頭,便是當真殺了那丫頭,難道我等就要放過了這個叛徒?”伏青牛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點都未注意到自己在說“當真殺了那個丫頭”之時,眾人看過來的目光。
秦雅目中明顯帶了幾分惱怒,眾位黑衣修士皆是驚愕咋舌,一臉的不敢置信,葭葭與他們怎么說都是執法堂的修士,雖說因為葭葭接了云開書院的人物,甚少出去任務了,但當年同進退之時的場景歷歷在目,這般被伏青牛輕巧的說出‘當真殺了那個丫頭’這樣的話,無論是誰,心中皆有幾分想法的。而梅七鶴向他看去就有幾分埋怨了,這般大喇喇的說出來,也不怕寒了一眾修士的心么?
想了想,幾乎是同時的,梅七鶴與秦雅動了動唇,一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妙無花便率先出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胡說八道什么?妙某定然會將那丫頭好好的帶回來的。”
他欠了葭葭兩個要求暫且不說,最最重要的還是葭葭是他親自選進云開書院的修士,可說在昆侖,不管是誰,便是秦雅想要對葭葭動手,都得先問過他的意見。面子這等東西對他來講固然是身外之物,可也沒的這般明晃晃的打臉的,這對于目前這位“天下第一人”來說,著實算不得一件好事。
有妙無花這一句,當場修士面上多半由原先的忐忑變為了欣喜:妙無花這一句可堪稱定心丸的話著實安了不少修士的心,也很順利的將原先伏青牛的那句話從腦海中剔除了出去。
梅七鶴看了一眼一點未曾察覺自己無心之言差點造成一腔不小震動的伏青牛,微微搖了搖頭:多少次了,伏青牛的話語縷縷為自己帶來麻煩,梅七鶴雙目微閃,眼角余光一瞥,撇到了漫不經心向這里看了一眼的秦雅,連忙將眼中的神思斂去,再抬頭之時,已是一片清明,側耳傾聽著眾人的談話。
瞳術這等血緣相傳的古老異術,他梅七鶴從來不敢小覷。他也不過略有幾分埋怨而已,就是秦雅發覺了也當無妨,更遑論,在他印象中,秦雅著實不是個喜好用瞳術偷聽他人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