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旁的時候岳鳴珂自然不會隱瞞自己的目的,只是今晚他的目的卻是實在不宜多說,少林能夠給予他一個機會,讓他用偷的帶走少林的典籍已然是破例中的破例,他又怎么能夠將少林的這個不太好名聲傳播出去。
所以當子欽問出為何他岳鳴珂在這里的時候岳鳴珂唯有沉默。
沉默雖然不禮貌,但是在岳鳴珂想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他和子欽也只是一面之緣,也沒有多大的關系,他的所作所為自然沒有必要事實告之子欽。
只是讓岳鳴珂想不明白的是得不到答案的子欽臉色卻已經慢慢的陰沉下來。
“你知道嗎,岳鳴珂,作為熊廷弼元帥的左膀右臂我當真不想今晚在這里的是你。”
子欽緩緩拔出自己的長劍,他的聲音無比黯然,帶著一種無言的失望,岳鳴珂眉頭鎖起,他聽出子欽似乎話中有話,但是他來這里的目的還是不方便說出。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卻是不知道你岳鳴珂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子欽嘆息著,長劍已經刺出,劍刃破空帶出尖銳的響聲,這一劍竟似乎是全力擊出,似乎是想要一劍就要掉岳鳴珂的命。
面對子欽的這一劍岳鳴珂也怒起來。
正如前文所說這個世界的人大多是傲氣的很,除去卓一航之外武功越高的人越是傲氣,岳鳴珂平時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傲氣。
子欽的這一劍卻是將岳鳴珂的傲氣激發,同時不留情面的一劍也讓岳鳴珂極為氣憤,他腰間的長劍陡然間出鞘便順著子欽的劍迎上去。
子欽的劍法本脫胎反天山劍法,和岳鳴珂的劍法實在是一體兩面,只不過原本霍天都對天下劍法的融合便比凌慕華的多一些,而反天山劍法經由基礎劍法修改之后也已經和凌慕華的劍法全然不同,此時子欽和岳鳴珂戰到一起卻當真是將白發世界的劍法發揮到了極致。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換數十招,而原本在少林寺內等候的白石道人等卻是已經心急,和鏡明連同著卓一航等人趕到了寺外。
剛到寺門口的時候幾人便聽到劍刃交擊的聲音,初時聽到這聲音白石還有心情嬉笑道‘卻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這里和岳鳴珂動上手’,而當走出寺門見到岳鳴珂和子欽交戰的時候白石的眼睛卻驀然間瞪大,臉上露出無比駭然的神色。
“這世間竟還有如許劍法。”
尊勝師忍不住驚呼出聲,鏡明等人失神看著子欽和岳鳴珂的比劍忍不住下意識的點頭,輪到武藝鏡明不敢說必勝子欽,卻是比岳鳴珂要高的多,但是僅以劍法而論霍天都畢生心力創的天山劍法和子欽融合反天山劍法而成的劍法確實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巔峰。
“這二人卻不知道為何在這里動手。”
卓一航看了半天突然開口,對子欽和岳鳴珂二人卓一航不說有多大好感,但是一個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個卻是練霓裳的同門,在卓一航心中同是帶著異樣的感覺,此時看到二人劍光四溢隨時有一會傷頓時忍不住開口。
“此人可是凌霄。”
然而,便在此時白石卻陡然間開口,他臉上的驚駭已經散去,眉頭深鎖著看著交戰中的子欽。
鏡明等人的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武當和子欽之間的恩怨他們也有聽聞,只是,子欽刺殺魏忠賢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聽聞,依附武當的門派可以無視子欽所做的事情,但是少林卻是無法無視。
“一航,準備動手。”
白石道人冷冷開口,同時他自己的手也握在了腰際的劍柄之上,然而,便在此時交戰中的子欽卻突然有所異動。
“劍法果然不錯,可惜,卻是人面獸心,岳鳴珂,莫忘記你也是漢人,卻為何偏幫外族,凌某雖然憐惜你的武功,卻也唯有辣手除害。”
交戰中子欽的聲音朗聲響起,和岳鳴珂交手數百招他早已經摸清楚天山劍法,雖然還沒有來得及一一體會,但是卻已經深感獲益,只需細心體味一番他的劍法當有長足的進步,而切好此時又看到卓一航伴著一道人陪同少林和尚走出,子欽明白和岳鳴珂恐怕只能戰到這里。
長劍劍勢突然一變,子欽的攻勢開始如流星趕月一般的快捷起來,每一劍都擊在岳鳴珂必救之處,如此連續數招之后岳鳴珂已經是左右支拙,突然聽到子欽清嘯一聲,長劍驀然間點在岳鳴珂手腕處,僅一點,連皮都沒擦破,岳鳴珂手上的長劍卻已經脫手飛出。
一劍點掉岳鳴珂的長劍子欽回手已經將長劍架在岳鳴珂的脖子上。
“手下留情。”
那邊,鏡明忍不住大聲喊起來,隨即快步走到子欽和岳鳴珂旁邊。
“施主,還請手下留情,雖不知岳施主何處得罪施主,但是還請容老衲做個和事老。”
鏡明客氣的合十開口,白石卻是冷冷一哼怒目注視著子欽。
“他沒有得罪我,我殺他也非為私仇,你可知道他為何來少林。”
子欽冷聲開口,鏡明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岳施主是來本寺求取一步鑄造兵器之書。”
鏡明淡淡開口,同時目光疑惑的看向岳鳴珂,似乎是在問岳鳴珂可是還有其他的目的,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岳鳴珂無奈的苦笑,他實在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子欽會攻擊他。
“他不是來求小還丹的。”
子欽卻是失聲驚呼,連握劍的手都微微一顫,他的劍術之前已經展現在眾人眼中,擁有如許高超劍法的人手當穩若磐石,此刻他的表現無疑是告訴別人他內心是何等的吃驚。
“什么小還丹。”
尊勝師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插口問道。
“我得到消息有人想借少林小還丹做一件大事,似乎是和大明朝的安危有關。”
子欽并未說出全部,不僅僅因為全說出未必讓人感覺他知道的太多,也是因為就算說出也于事無補,泰昌皇帝本身體弱多病,就算沒有紅丸案也斷然活不長,子欽若是改變了這個皇帝的命運以后未必有明軍圍剿陜甘綠林的事情,那他的計劃也斷然施展不開。
反正他本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明朝的命運,所以這種改變一個皇帝命運的無意義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去做。
“一派胡言。”
子欽的話才落下旁邊白石突然冷笑著開口,說話的時候白石滿是譏諷的看著子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