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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趕在五點之前上傳,嘿嘿,兄弟們,給點掌聲。
令狐沖膽戰心驚,看似已經做好拼命的準備。
反倒是子欽這個始作俑者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似乎半點未曾因為風清揚的怒火而有絲毫的擔憂。
他的這個樣子似乎越發的激怒風清揚。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劍法有什么神奇的。”
風清揚怒極而笑,他手上的木棍突然間耍出一個劍訣,然后恍若疾風暴雨一般的朝著子欽刺出。
是快劍,卻又和寧中則的快劍截然不同。
寧中則的快劍快則快,卻終究少了幾分風采。
而風清揚手中的木棍此刻卻好似擁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每一擊都帶著獨到的韻味。
在這種動則數十上百刺刺擊的快劍中每一劍都帶上自己的韻味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偏偏風清揚做來卻顯得極為輕松。
而最讓子欽覺得恐怖的卻是風清揚的劍招實則并不完美,甚至子欽隨意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十多個破綻。
但是,偏偏就算破綻再多子欽亦沒有絲毫的辦法。
只因為風清揚每一劍都是刺在子欽的破綻之上,若是子欽不去擋的話,恐怕下一秒就會成為一具尸體。
子欽越發越是心驚,他已經明白這恐怕便是傳說中的獨孤九劍。
不管在何處,獨孤九劍代表的都是劍道的極致,以往子欽極為疑惑這套劍法究竟有什么神奇之處,居然能夠比達摩劍法,比反天山劍法,比阿飛的綠竹劍都更讓人向往。
現在,子欽懂了,這套劍法實際上并不像旁人想象的那般精妙絕倫,他進攻的時候并不是完美到讓別人找不到一絲破綻。
相反,這套劍法從不避諱自己的破綻,他渾身都是破綻。
但是,他的攻勢卻已經達到一種極端,一種舍棄所有防守的極端,他滿身破綻,卻是因為創造這套劍法的人從未想過要防守。
既然完全沒想過防守,那自然便不會再去創造防守的招式。
所以,他每一招都是進攻,不停的進攻,沒一次進攻都是攻敵之必救,你明明很輕易的可以辨識出自己只需要怎樣,怎樣就能勝過這套劍法。
但是你偏偏卻沒有絲毫變招的機會,因為你只需要一招沒有去抵擋,那么,你這輩子也就再也不需要去抵擋啦。
這時候,子欽也終于知道自己欠缺的是什么,劍法上固然他那五岳劍法遠不及獨孤九劍攻勢凌厲。
但是更多的卻是子欽不及獨孤求敗的心態,他雖然許下天下無敵的諾言,但是出招收招之間卻依舊帶著一絲防守的意思,卻是不自信自己只需要一劍刺出這天下無人可擋。
所以他創造的劍法即便是攻勢再猛,但是到底還是達不到極致,因為就算他劍法中不帶守招,但是他心中卻存在著防守的意識。
而獨孤九劍,這套獨孤求敗所創的劍法,卻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攻擊劍法,從頭至尾不僅劍法中不存在守勢,便是心中亦不存在守勢。
突然間,子欽明白原著中令狐沖對陣沖虛道長那一戰蘊含的奧妙。
那一戰,看似最后關頭是令狐沖急中生智險中求勝,這卻是不對的。
太極劍法守勢無雙,獨孤九劍攻勢無雙,本來兩人那一戰恐怕只是一個不分輸贏的結局,但是最后關頭令狐沖卻是心中一橫,或者說陡然間明悟最強之處便是最弱之處,所以攻擊沖虛太極圓環中最強的一環。
而這一次攻擊令狐沖卻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來進攻,恰好深合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有攻無守的劍意,最后自然一劍功成,勝了沖虛老道。
“過招的時候還敢走神。”
驀然間,風清揚冷笑的聲音響起,子欽猛的覺得手上一輕,長劍竟已經被風清揚挑飛。
“好精妙的劍法。”
長劍被挑飛,子欽卻絲毫未曾在意,只是目露神光的看著風清揚。
“敢問這套劍法的大名是什么,如此劍法這世上卻未曾聽聞,想來創造他的前輩若是泉下有知亦當傷心疾首。”
子欽目泛奇光看著風清揚。
“你怎知這套劍法不是老夫自創。”
風清揚眉頭一挑,冷著臉道。
“自創,呵呵,或許前輩的修為的確已經達到可以自創劍法的境界,但是晚輩斗膽敢言,這套劍法絕不是前輩自創,因為這套劍法和前輩的性格不符。”
子欽灑然道,這句話說的極不客氣,令狐沖幾乎驚的失聲。
風清揚怒目死死的看著子欽,許久之后,卻沒有好像令狐沖所想那般憤怒,反而微微嘆息一聲,神態之間露出一絲淡淡的愁容。
“不想我一輩子練劍,卻反不如你這個小娃娃看的透徹,這套獨孤九劍的確不合我的性格,這天下間恐怕能夠合得上這套劍法的自古以來也唯有兩個人,當然,以后可能會是三個人。”
風清揚的神態間突然間溫和起來,他看著子欽,那目光卻好似一個珠寶商看到絕世珍寶,又仿佛一個書癡看到絕版古籍。
“你可愿意拜我為師,學這套獨孤九劍。”
風清揚的神色之間露出一絲期待,似乎是極想收一個徒弟。
令狐沖聞言大驚失色,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隨即卻又沉默下來。
令狐沖雖然灑脫,但是這種另行拜師的事情卻也是無法容忍的,不要說此時是明朝,封建禮儀最嚴厲的時期,便是宋朝的時候郭靖拜師洪七公這等奇人都擔心自己的江南七怪師傅生氣。
只不過,令狐沖又是這個時代最奇葩的武林中人,另行拜師他自然無法容忍,但是卻又想到子欽扮演的林平之身負血海深仇,若是單單學習華山派的武功,只怕是等到余滄海老死都休想報仇。
加上曾經林平之還救過他的命,此刻他雖然不欲子欽另行拜師,卻也不方便開口阻止,一時間竟是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自然極想學習這套劍法,但是這等背叛師門的事情我卻也做不出來,我既是華山弟子,那便是華山弟子,即便有一天師傅將我趕出華山我還是華山弟子,所以,拜師的事情我恐怕卻是只能對前輩說抱歉。”
卻不想,令狐沖擔憂的這會兒,子欽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風清揚。
實質上此刻子欽卻也是在賭,在賭風清揚這句話純粹是試探,或者有些許真心,但是卻也會心中對華山二字感觸深刻。
“呵呵,你道便只有你是華山派的不成。”
風清揚聽著子欽的話驀然間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滿意的看著子欽。
這個眼神絕不難理解,子欽亦是心中暗自一松,這一次他算是賭對了,風清揚那句話卻的的確確是在試探他。
“難道前輩也是華山派的。”
子欽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開口問道,隨即卻又露出恍然的神色。
“這里是華山后山,前輩隱居在此,定然是華山派的,我華山派傳承自宋朝時期的全真教派,自然底蘊深厚,有一兩個隱居的前輩亦是正常的事情。”
子欽自我解釋道,這個解釋卻是讓風清揚眼中一陣黯淡。
“底蘊,底蘊,嘿嘿,華山哪還有什么底蘊。”
風清揚凄苦一笑,卻也不等子欽和令狐沖再次開口,已經收斂起那絲凄苦,他目光中霍然間閃爍出一絲奇光。
“你小子對劍法的感悟的確得天獨厚,但是,就算再天才,沒有幾十年的時間也休想成為絕頂高手,更何況這個時代武道衰弱,便是你天縱奇才,沒有外界的環境影響成就也是有限,老夫這里有一套劍法,卻是當年求一對手而不可得的劍魔獨孤求敗前輩所留,你若是能夠將這套劍法吃透,然后以此為基礎推衍出屬于自己的武功,恐怕在有生之前你卻當真可以登上那天下無敵的寶座。”
風清揚看著子欽,目光中閃爍出極為復雜的神色。
天下無敵,普天之下練武之人又有誰不為這幾個字興奮,他風清揚固然成不了天下無敵,只能熬著歲月,等待那些真正無敵的高手一一退隱,然而,彼時他也已經失去爭霸江湖的雄心。
但是,現在他卻能夠教出一個天下無敵的弟子來。
就算這個弟子不是他嫡傳弟子,但是這個弟子到底是屬于華山派,傳承的亦是他這一脈的武功,他卻也是深為自豪。
“前輩,我大師兄劍法天賦亦是不弱,反正你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最主要,我將來是肯定要創造自己的劍法的,不妨讓大師兄成為這套獨孤九劍唯一的傳人吧。”
子欽看著風清揚神采奪目的表情突然間開口。
這話出口令狐沖猛然間一驚,心中卻是又感動,又驚恐。
感動的卻是這般機緣之下子欽依舊想到他這個師兄,驚恐的卻是萬一風清揚生氣,誰也不傳,那對子欽來說卻又是何等損失。
“師弟,這自是你的機緣,大師兄愚笨,卻是學不來這等神奇的劍法。”
令狐沖慌忙開口試圖阻止子欽繼續說下去,然后子欽卻是桀驁的看著風清揚,眼神中不帶絲毫躲避和退縮。
“有進無退,有攻無守,你卻當真是適合這套劍法,多教一個便多教一個,老夫反正是要進棺材的人,這套劍法只要不是心術不正的人,就算得傳去又有什么。”
風清揚灑然一笑,有道是愛屋及烏,此時風清揚看子欽順眼,卻是不管子欽做什么都讓他覺得順眼,連同令狐沖竟能克制對獨孤九劍這等絕世武功的貪念,亦讓風清揚覺得令狐沖的確當得俠義中人四個字。
接下來的幾天風清揚開始教導子欽和令狐沖獨孤九劍。
這一套天下聞名的劍法,學起來子欽才知道,實際上他對獨孤九劍的定義尚有一絲差漏。
這套劍法之所以稱之為有進無退,卻是因為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針對對手的破綻發出,而他雖然只有九破,實際上卻足以破盡天下任何武功。
之所以獨孤九劍僅有九劍,卻是因為這套劍法收羅的關于劍,刀,槍等等常規武器的招式極多,針對性更強。
但是這劍法的總訣式卻是專教人尋找對方武功破綻攻擊的一種劍法。
是了,是了。
按照推理來說這套劍法應該是慕容家族的人創造,獨孤求敗十有是慕容式的后人,慕容家收藏天下所有武功,又有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斗轉星移,創造出一套百破劍法卻是再有條件不過。
斗轉星移不過是將對手的招式扔回去,這套獨孤九劍卻是霸道的多,不管你出什么招式,我概一劍給你破了。
以慕容家族的斗轉星移,自然可以找到任何人武功的破綻,但是,找到破綻是容易,要是時時刻刻只針對破綻攻擊,那卻需要多快的速度,且速度還是小事,最主要卻需要多大的勇氣。
蓋因你若是只針對破綻攻擊,那便決不能有半點退縮和閃避的念頭,否則絕來不及破盡天下武功。
想來這劍法恐怕亦非慕容復創造的,這家伙恐怕卻是沒有這等膽量。
或許這劍法當是慕容復的兒子那一輩創造的。
這些秘辛埋藏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便是子欽對金大俠的世界再熟悉卻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不過,幾天之后子欽倒是當真將獨孤九劍學了個滾瓜爛熟,且和原著令狐沖不同,從一開始的時候子欽便施展的不是正規的獨孤九劍。
他要的只是劍意,其余的卻不甚在意,而且,他每一次出劍的時候幾乎是想到什么劍法就使什么劍法,什么華山劍法,衡山劍法,辟邪劍法,只要能夠使出,他就順手使出。
便是風清揚看到子欽劍法的進步亦不由的有點駭然,旁人看來子欽只是融匯了所有劍法,卻唯有風清揚能看出子欽這卻是已經漸漸的走上無招的道路。
現在子欽只是隨手施展各類劍法,而等到子欽便是一招完整的劍法都不會再施展的時候,卻是當真到達無招境界,到時候子欽橫批豎捺無不是劍法,便是隨手拔劍一揮亦是威力絕大的劍法。
那卻是已經將劍練到骨子里,便好似庖丁解牛,便是閉著眼睛,不用腦袋想,甚至刻意的錯誤動作,最終都會變成最精妙的解刨動作。
又幾天,風清揚已然將所有獨孤九劍一股腦的教給了子欽和令狐沖,至于兩人練的怎么樣風清揚卻是再沒評價。
這一日,風清揚突然將子欽和令狐沖喊道面前。
“若有一們迫不得已和華山派的弟子動手,性命攸關之間你們是殺,還是不殺。”
這一個問題風清揚問的時候似乎極為猶豫,他的眉宇之間似乎又帶上了初見子欽二人時候的神態,說不出的郁結。
子欽心下奇怪,按理說心結解開,一般不會再結,風清揚這卻又是為何這般。
“平之先來回答我的問題。”
子欽尚在不解,風清揚卻已經指名道姓的問到他。
“若是以命相搏自然是生死各安天命,只不過,萬一失手殺了此人,無論此人是善是惡,我都會妥善安排他的家人。”
子欽的話毫不猶豫,卻是說的斬釘截鐵,風清揚微微嘆息一聲,又看向令狐沖。
“我怎么會和華山弟子動手,華山弟子又怎么可能和我動手,太師叔,你這問題絕不可能變成現實。”
令狐沖卻是強笑著道。
風清揚又是一嘆。
“我要去了,這華山,終究已經不是以前的華山,這個問題你們且當我沒問過,不過,沖兒,世事殘酷,若有一日和華山派的人動手,你,你也且末畏手畏腳。”
風清揚似乎猶豫了下,才咬牙叮囑令狐沖,這話說完,風清揚卻是轉身就走,再沒有半絲停留。
子欽看著這老人的背影逐漸消失,突然忍不住拔出長劍彈劍而歌。
歌曲依舊是那首滄海一聲笑,子欽心中一時間轉過無數念頭,雖然風清揚的故事他并非完全了解,卻亦明白卻是和當年華山劍宗,氣宗之爭有關。
那一戰恐怕是風清揚一輩子的心結,便是他解開一部分,卻也并未完全解開。
子欽的殘缺全真教基礎內功已經有成,這首歌卻是被子欽唱的籠罩半個山頭,風清揚的背影在歌聲中似乎微微一顫,隨即步伐穩妥起來,整個人逐漸消失在山間。
子欽知道,這世上從此之后恐怕再也無人能見到這個一代劍神。
實際上,對風清揚這個人子欽亦有無數的問題,比如他的獨孤九劍從何處學來的,他最佩服的三個人又是哪三個,這些子欽都極為好奇。
但是子欽卻已經不想去問,也不愿去問。
一代劍神心結至此,恐怕絕不僅止于氣宗劍宗二宗之爭,這背后一定還有其他的故事。
且看原著時候子欽留意到令狐沖夸贊獨孤九劍的時候風清揚曾有過苦笑,顯然,風清揚敗過,且敗的極慘。
或許,終其一生風清揚并未進入無招的境界。
實質上,亦是在練成獨孤九劍之后子欽才知道,獨孤九劍只是接近無招,而并非無招,當然,若是能練到獨孤求敗當年的境界,自然是妥妥的無招,便好似太極在張三豐手上一般,那也是無招。
不過,風清揚的獨孤九劍,沖虛的太極,都只是接近無招,卻還是有招的。
這些子欽心中有所思,卻絕不會去問,他并非無情的人,便是用些計策得到獨孤九劍,卻亦希望風清揚能夠臨死前安樂幾年,他卻是看的出,風清揚已經時日無多。
風清揚走后,又是幾日,這一天山腳下突然出現一人狂奔上來,一邊狂奔一邊大呼。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