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宏宇的橫空出現,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被完全的扭曲,作為最早接觸趙宏宇的印第安人和歐洲人,他們已經開始品嘗這種變化后的酸甜苦辣了。
只是,比起現在正享受幸福生活的印第安人來說,歐洲人現在的生活是苦不堪言。甚至偌大的西班牙帝國已經覆滅,而流落到東方的西班牙人那日子過得很是惶恐不安。
所以呢,弗拉爾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他們現在只能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投靠大明朝,成為大明朝的子民之后,才能繼續的生存下去。
要不然的話,憑借南洋這里的十幾萬西班牙人,他們想要生存下去是非常困難的。
當初他們得知祖國被摧毀之后,南洋這里的六個總督對此也展開過討論,其中的內容就是關于他們這些人未來的出路到底在哪兒。
當時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幾條路。
一條是召集所有的戰船離開南洋,一路上途徑印度還有阿拉伯半島以及非洲的時候,將西班牙殖民地的所有力量都集合起來,然后回到歐洲去看看是不是有機會復國。
不過呢,這條路十分的艱辛,并且還很是危險。
因為他們選擇這條路的話,基本上是十死無生的一條路。
首先,他們沒有補給,后勤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壓根就不可能通過一場海戰,就達到復國的目的。
而葡法兩國則占據著大片的土地,同時接收了西班牙帝國留下的一切。
所以,他們壓根就沒有什么勝算。
至此,六個總督打消了這個念頭,并且聯絡了印度和阿拉伯半島以及非洲殖民地的同胞,希望他們可以來到南洋這里,大家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南洋這里才會擁有十幾萬的西班牙人口。
因為這些人。都是從殖民地那邊跑來的。
當然,現在非洲和阿拉伯半島,還有印度那邊的殖民地要塞,他們現在都還沒有放棄。
畢竟,南洋這里需要的物資很多,所以他們必須要保持和那邊貿易的通暢。
如果放棄了這些要塞和殖民地的話,那么他們南洋這里是支持不下去的。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葡法兩國,因為他們封鎖了地中海通往非洲的海上通道。要不然的話,英國人的艦隊早就殺過來,將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和要塞變成他們自己的了。
到了那個時候,西班牙人的日子才難過嘍。
經過了大家的一番商討,最終他們覺得自己能夠選擇的路只有一條了。那就是在東方這邊抱住一條粗大腿,然后才能讓自己和同伴們生存下去。
大明帝國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只是,他們不知道大明帝國到底會不會接受他們,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而且,他們也沒有辦法和大明帝國的高層接觸,這也是很讓人為難和頭疼的。
這個時候。鄭芝龍就是他們接觸大明帝國,同時試探大明態度的唯一人選了。
除了鄭芝龍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所以啊,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他們不相信鄭芝龍也要相信他了。
因為他們沒有的選擇啊。
既然是他們不相信鄭芝龍,那么他們還能夠有什么其他的選擇嗎?
已經沒有了的呀。
悲劇的西班牙人,他們現在就是這么一個境況了。
希望他們所信仰的上帝,能夠帶給他們一絲絲的希望吧。
不過。這事兒很懸。
畢竟,上帝的‘牧羊人’教會這些家伙,還帶著他們的勢力和葡法在歐洲打仗呢。如果上帝真的是那么有用,那么葡法兩國也不會將西班牙帝國摧毀了。
畢竟,西班牙帝國,那可是教會的金牌打手呢。
“走吧,我們回去。最近土著人有些異樣。我們得對當地的土著進行監控了,鬼知道這些家伙會做出點什么事情的。”
目送張繡和他們的船只遠去之后,弗拉爾帶著一眾手下回到了總督府。
他先前和手下說的,最近土著有些不太對勁。這可不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
因為近段時間內,馬尼拉附近周邊的土著部落正在進行串聯,因為自己無法派人打入進去,所以他無法獲知這些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而土著人的這種動作,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警覺。
這些土著人要做什么?
部落之間即便是正常往來,但也不會這么的密集吧。
同時,這些部落接觸頻繁之后,他們還顯得非常神秘,有些事情總是要背著人。
如果說這里面沒有問題,那可真的是有鬼了。
只不過,弗拉爾手頭上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這些土著要搞事兒,所以他現在也不好直接的對土著人動手。
再說了,如今在馬尼拉和呂宋這里,很多時候還需要這些土著人來做的呢。
雖說這些南洋的土著們奸懶饞滑,但缺少了他們還真的就不行。
像是一些基礎性的工作,還就必須要這些土著人來做。
雖然治下的華夏人也可以用,但他們的人口數量畢竟是太少了。
在呂宋了馬尼拉這里,土著人的數量是最多的。
該死的土著,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呢?
回到了總督府后,弗拉爾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到了辦公桌后皺起了眉頭。
他現在感到心力交瘁,有時候真的想一走了之在也不管這里的事情了。
可是,這也就是隨便的想想罷了,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自打西班牙帝國覆滅之后,弗拉爾就覺得他的世界已經完全崩塌,并且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他的頭上,讓他苦不堪言。
同時,南洋這里也不斷有事兒要處理,土著的,華夏人的。所以他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篤篤篤!
就在他為自己感到悲哀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總督閣下,華夏族群陳氏的族長求見。”
衛兵的聲音響起,讓弗拉爾將他的怒火收了回去。
一聽是華夏裔的氏族族長求見,他可不敢怠慢了。
先不說華夏裔在馬尼拉這邊控制了經濟和眾多的商業貿易,單單說他最近求著鄭芝龍,讓他向明朝牽線讓他們歸順的事情。他就不能得罪這里的東方人。
搞不好以后大家都是同胞來著,所以可是不能得罪啊。
畢竟也是來了東方有些年頭了,他十分清楚要是在這個關節上得罪了馬尼拉的華人,很可能就會讓鄭芝龍對自己產生惡感。
到時候,想要投靠大明朝,可就一定會成為鏡花水月了呢。
所以。對于馬尼拉這里的華人,他萬萬不敢得罪。
“請!快請!”
收起了自己的一臉苦13相,弗拉爾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和平時一樣。
大門打開,衛兵走了進來,然后側身站在了大門處。
緊隨著衛兵身后進來的,是一個頭戴方巾。身穿黑色儒衫年逾六十左右的老者。
不用說,這就是馬尼拉這里陳姓華人大族的族長了。
陳姓,在馬尼拉這邊是一個大姓族群,人口差不多有五千多人可謂是一個龐大的族群。并且這個族群里的陳姓族人,都會沾親帶故有那么一點點的關系。
所以呢,他們在本地做事兒都十分的抱團,任誰都不敢欺負。
當地的土著人曾經想要欺負他們,都被這些人收拾的夠嗆。
一見在華人這里占不到便宜。土著人這才收斂了許多。
作為馬尼拉地區的總督,弗拉爾當然也清楚華人在這里的能量,同時對此感到深深的忌憚。
因為在西班牙人的治理下,存在著這么一個龐大的非常團結的族群,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兒。
更不要說這些人還掌控著地區的經濟了。
這也是正常歷史中,為什么歐洲人總是要利用土著對華夏不斷的欺凌的原因了。
除了搜刮華人的財富外,也未嘗不是存在著打壓華人的心思。
畢竟。土著人腦子簡單,很好控制他們。
但是華人就不一樣了。
華人控制著經濟,并且還非常的抱團,經常以族群為單位聚居生活。一旦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那么整個族群就會一起來應對。
不過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出現了偏差,所以此時的西班牙人,對于華人已經不像是正常歷史上的那些西班牙人那樣了。
對此,不得不說的是,趙宏宇無形中貌似是做了一件好事兒。
因為如果不是他改變了歷史的話,那么按照歷史的正常進程發展下去,也就是一年的功夫那么呂宋和馬尼拉這里,就要發生一次針對華人的屠殺了。
而主導者,就是西班牙人,和他們利用起來的土著人。
以至于到了十幾年之后,也就是1640年,西班牙人被荷蘭人趕走之后,荷蘭人又重新的學西班牙人,再次利用當地的土著們,對華夏展開了屠殺。
可憐的華人,就是這樣在南洋被歐洲人和當地的土著們欺凌。而華夏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積攢下來的財富,也不斷的被歐洲人拿走,他們還會被當地土著們屠殺。
但是現在,這樣的事兒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發生了。
此時的西班牙人已經是無牙的老虎,他們是去了祖國作為靠山之后,現在已經是惶惶不可終日,哪兒還會有這個心思來欺負華人了。
更何況,西班牙人現在還存著要報大明粗大腿的念頭,就更加不會得罪華人了。
如果他們要是對華人不利,那么大明朝肯定不會對他們敞開大門的。
到時候,他們可真的就歇菜了。
而荷蘭人現在東方這邊的力量不強,根本就談不上將西班牙人從南洋驅逐出去。
日后海上馬車夫,現如今連車轱轆都還沒有影子呢。
在加上歷史出現了偏差,尼德蘭現在還沒有獨立。
所以啊,搞不好海上馬車夫以后也不會出現了也不一定呢。
要知道,日后荷蘭人將西班牙人驅逐出了南洋時,正是海上馬車夫崛起的時期。那個時候的荷蘭人在東方的實力,可是非常強大的。
可是現在……呵呵,他們可遠遠沒有那么厲害。
所以,荷蘭人對于南洋控制經濟的華人,雖然他們十分的羨慕。
但是,他們卻不敢有什么壞心思。
畢竟,在荷蘭人的頭上,還壓制西班牙人這座大山呢。
“總督大人,小老兒這廂有禮了。”
白須飄飄的老者走進來后,雙手抱拳施禮道。
“哦,尊敬的族長大人,不知道今天您來見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弗拉爾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走了過去,也學著老者那樣雙手抱拳還禮,不過他這個西班牙人做這么一套禮節動作,讓人覺得有點不倫不類。
陳氏族長心里暗罵了一句‘蠻夷’,不過臉上卻帶著微笑。
“這一次小老兒前來面見總督大人,可是有意見大事兒要來稟告。并且此事事關你我兩族族人的安危,一個鑰匙處理不好可是要出大禍事的。”
寒暄完畢之后,陳氏族長面容一整,表情變得極其嚴肅。
什么?
禍事!
見陳氏族長說的這么嚴重,弗拉爾也心里也是一突突。
據他對華人的了解,他們并不喜歡騙人,如果華人說有大事兒那么就一定有大事兒,所以他不都緊張了起來。
其實弗拉爾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他接觸的華人太少了的緣故。
要不然的話他肯定會知道,華人要是騙人起來,能夠將你騙的連褲衩都不剩的了。
同時,在東方還有一句話說的話,叫做‘危言聳聽’。如果他知道這些的話,估計現在也就不會這么緊張了。
但凡換一個同樣的華人在這里,要是陳氏族長這么說的話,那么對方肯定不會像是弗拉爾這樣的緊張,并且什么都反映在了他的臉上,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思了。
還好,這位陳氏族長不是那種喜歡危言聳聽的人,而他這一次來找弗拉爾還真的是要對他說一件大事兒的。
“老族長,這話是怎么說呢?”
弗拉爾的大明話說出來,總是有股子怪異的腔調。
不過還好,可以讓人聽得懂。
要不然的話,這交流起來可就費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