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旗艦主佹桿上的旗手,正在揮舞著手中的旗子發送著信號。
雖說趙宏宇的艦隊中,是有信號范圍覆蓋達十里地左右的無線步話機,但是這種逆天的玩意兒暫時還是不能透露給李香知道的。
畢竟李香剛剛投靠過來,還必須要觀察一下才行。
如果李香不值得信任,那么有些玩意兒就不能讓他知道了。
當然,考察李香的這個事情,趙宏宇是不用操心的了。
如今的長崎這里,帝國情報機構已經設立,并且人員都已經各就各位了。在李香的旗艦上,就有不少以普通士兵作為掩飾的華夏裔情報人員,他們完全可以通過日常的觀察,來評判李香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的。
帝國情報部門自建立起來的那一天開始,王山和張鐵還有宋虎他們,就設立了除基因人外那些加入帝國,或者是投靠過來的嚴格考察制度。
只是,這種考察并不為外人所知而已,并且還是秘密進行的。
所以,即便是李香,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周圍,已經有不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了的。
不過,除了對像是李香這樣的人的考察外,像是德川佳代,服部鬼藏,井口造三以及河邊雄二他們身邊都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些從基因人中挑選的情報人員,他們被授權如果發現了他們的目標有反叛跡象的時候,可以全權的擊殺對方。
而關于這一點。趙宏宇也是首肯了的。
畢竟,這樣做都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以及帝國的安全。
除此之外,情報部對于內部也非常關注。
畢竟,早期的時候培育出來的基因人中,可是還存在著腦殘歐美粉的。
因此,情報部門不得不針對內部注意這樣的情況。
腦殘粉雖然腦殘,但是你卻不能小瞧了他們的破壞力。
一旦腦殘粉要是發飆起來,對于帝國的安全可是有著很強大的破壞呢。
所以,對外要嚴格控制。但是對內也是一樣的。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那就是可以及早的發現不對的苗頭,然后快速的將這種苗頭扼殺。
進而,保證了趙宏宇的安全,以及帝國的穩定。
好在帝國情報部成立一年半快兩年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影響帝國穩定的因素。
最早的時候,情報部除了考察內部那些疑似腦殘粉的基因人外。也是主要考察著那些曼哈頓的印第安人,以及從洗腦學院畢業的歐裔以及印第安裔公民。
現在,隨著帝國的版圖擴大,趙宏宇將帝國的觸角延伸到了歐洲和東方之后,帝國情報部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當趙宏宇離開九州之后,情報部自然而然的要對留在九州的這些人進行監視可考察。這也是必然的事情。
服部千代她們,還有李香這些人,對于帝國來說始終都是外人。
即便是她(他)們都是真心投靠過來的,但是她(她)們并不能真的獲得認同。
思想上的隔閡還是會存在的,基因人雖說是培育出來的。但是他們卻始終認為自己是‘現代人’。
因此,他們站在‘現代人’的角度去看李香和服部千代這樣的古代人。總是會從骨子里流露出一種淡淡的蔑視。
只是這種蔑視被隱藏的很好,不容易被大家發覺罷了。
并且,趙宏宇麾下大多數的基因人,都是批量培育出來的,這些批量培育的基因人他們大多數還沒有獨立的智慧思維,所以沒有辦法流露這樣的情緒。
要不然的話,李香他們肯定能夠感受到這種淡淡的鄙視。
李香帶著自己的外甥慢慢的走到了船頭,寒冷的海風吹拂著李香的銀發,他對外甥楊彪道:“如今我們投靠了宋帝國,并且在九州這里立足。鄭芝龍那邊應該是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的,畢竟在長崎這個地方,肯定會有鄭芝龍的探子。”
楊彪沒有插話進來,而是站在哪兒認真的聽著自己的舅舅給自己分析這個事兒。
“我們現在是什么人?已經是宋帝國的子民,再也不是當初的海盜了。”,李香微微仰著頭,目光不斷的閃爍起來。站在他身側的楊彪,在聽到這話之后身子一頓。
仿佛,他有了一些明悟。
“九州這里原本是倭人的地盤,但是被宋帝國憑借武力奪取了過來,并且現在這里成了宋帝國的。那么也就是說,如果鄭芝龍要來進攻這里,那么就絕對不可能調動福建水師的,因為一個不好那就是對宋帝國宣戰,鄭芝龍絕對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并且以他的地位也兜不住這個事情的。”
李香根據大明那邊的形勢,再加上鄭芝龍所處的地位和他的身份,開始給自己的外甥一點點的分析了起來。
“所以呢,我認為他最多就是動用鄭家一部分的力量,先來試探咱們一下看看分量。我琢磨著,如果鄭芝龍派人過來,那么船隊的數量肯定不會太多,并且大部分的船隊肯定不是他的嫡系船隊。”
李香對鄭芝龍太了解了,因為他們是敵人,所以李香對于鄭芝龍的性格非常的清楚。
以鄭芝龍的性子,王仁曾的死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鄭芝龍如今已經是東方海上的無冕之王了,他必須要維護自己的臉面和尊嚴。
著剛剛做上海上的霸主,自己的手上十二大頭目之一就被干掉了,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了。
所以,無論如何,這口氣還是要出的。
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讓別人認為他鄭芝龍好欺負嗎。
一旦讓人們這樣認為的話。那么對于鄭芝龍統領海上可是會有很大麻煩的。
畢竟,鄭芝龍麾下有一半的船隊。都是隸屬于其他人的。
這些人現在附庸于他,還不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并且兇狠嗎。
因為大家都不敢得罪他,生怕得罪了他之后沒有好日子過。
同時如今隨著李香的失勢,鄭芝龍的崛起已經不可阻擋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大家投靠鄭芝龍以保存自己,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可是,鄭芝龍憑借實力和威懾收服了這些人。那么就必須要時刻的讓自己保持這種強大的姿態,這才能夠讓那些人不會生出野心。
所以,像是被人打臉這樣的事情,那就絕對不能夠一笑而過的。
況且,死的還是王仁曾,這個外人都認為是李香嫡系的家伙。不管怎么說,王仁曾那也是十二大首領之一。跟隨鄭芝龍的老人了。
所以,于情于理,鄭芝龍都不可能將這個事情放過去,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鄭芝龍不是愣頭青,即便是他想要報復但也不會馬上就動手的。
他需要了解敵人的一些部署。還有敵人的力量,然后在制定了一個穩妥的計劃之后,才會動手解決這個問題的。
也就是說,鄭芝龍是那種習慣謀定而后動的人,不是那種火爆脾氣說來就來的人。
所以。在他不能動用福建水師以及聯絡登州水師的情況下,就必須要試探試探九州這里的成色。也就是掂量一下九州的分量。
如果前期的試探九州顯示出了自己的力量,那么鄭芝龍雖說不會咽下這口氣,但至少會給九州一段時間的平穩。
在鄭芝龍沒有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他是不會對九州展開全面進攻的。
但是,如果九州經過試探之后讓鄭芝龍發現,九州其實一點都不強大。那么等待九州的就會是鄭芝龍的全力進攻了,并且鄭芝龍還會利用他的關系網,在朝堂上發揮影響力。
一旦要是讓他攻陷了九州,那么開疆擴土這樣的功勞,可就一定能夠讓鄭芝龍登上頂峰。
到時候,他在朝廷獲得了高位,海上鄭家的船隊繼續做海盜,他本人還掌控著福建水師……人生贏家就是他啦。
李香對于鄭芝龍的想法,可以說把握的非常準確。
甚至,李香覺得如果自己和鄭芝龍調換一下位置,讓他處于鄭芝龍那樣的地位的話,其實他能夠做的和鄭芝龍也差不多少的。
“舅舅,你的意思是,鄭芝龍會先來試探試探九州這邊的力量?”,楊彪算是聽明白了。
李香點了點頭:“試探九州的力量這是其一,同時他還能將一些人借著這次的事情處理掉,鄭芝龍這個家伙心狠著呢。”
李香瞇上了自己的眼睛。
楊彪這個時候有些疑惑了……借著咱們的手處理一些人?鄭芝龍這個家伙要處理誰,難道現在還有人還和他不對付的嗎?
貌似以前只有自家舅舅和鄭芝龍打來打去的,但是現在他們投靠了宋帝國之后,東方的海面上不可能還存在可以和鄭芝龍叫板的人了呀。
“你呀,雖說有時候很聰明,但是你的這個聰明勁兒還是沒有用到正地方。”,李香看到自己的外甥一臉不解的樣子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哎喲喂!
“舅舅,你怎么說著說著就打我呀。”
楊彪被李香打了一巴掌后,故意夸張的叫了一聲。
對于這個外甥,其實李香還是給予了厚望的。
李香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可惜他的兒子天性膽小,根本就不可能繼承他的這個隊伍馳騁海上。
所以呢,李香便對這個外甥有了一些想法了。
如今他是九州水師提督,未來這個位置總是要有個人來做的。
雖說這個位置誰來做不是他說了算的,但至少他要給外甥楊彪鋪好路才成。
至于自己的兒子……還是讓他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人吧。
再說了,他李香做了一輩子的海盜,也積攢下了一大筆的錢財。
自己的兒子雖說一事無成,但至少做個富家翁還是可以的。
聽說美洲那邊良田不少,自己到時候買下一大片的土地留給兒子,讓他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地主就是了。
因為對于兒子沒有了什么指望,所以他現在對于外甥的期望就很高了。
尤其是這個外甥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因此在他的心中,和兒子也沒有什么兩樣的了。
“鄭芝龍的真正實力,其實就是他麾下的鄭家嫡系船隊,也就是沒有并入福建水師的那一支海盜船隊。”。李香打了一巴掌后,便開始對楊彪解釋道。“另外一半力量就是因為鄭芝龍的強勢崛起,而感到無法對抗附庸其麾下的那些海盜眾,并且他們為了防止被鄭芝龍吞并,暗中已經聯合在了一起的,甚至背叛了我的那位把兄弟,也加入了這個聯合之中。”
是的,鄭芝龍的看起來強大無比,但是在他的內部其實也危機重重。
只不過眼下這里的海面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和鄭芝龍爭鋒了。
所以呢,那些投靠過去的海盜們,不可能產生什么異樣的心思。
當讓,投靠歸投靠,但是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
畢竟大家都有著各自的利益,手上的船和人那就是本錢。
要是本錢都沒有了,那么做海盜的下場可是非常慘的。
所以,為了防止被鄭芝龍吞并,那些投靠過去的海盜們都私底下做了一個同盟。
他們倒不是為了反對鄭芝龍,而是說好了當鄭芝龍要對大家動手的話,那么他們一定要聯合起來對抗鄭芝龍。
“對于這些人,你以為鄭芝龍不知道他們的小算盤嗎?”,李香說到這里冷笑了一下,“鄭芝龍之所以沒有弄他們,那是因為鄭芝龍覺得有些得不償失。而且當時要和我們作戰,所以他不得不穩住這些人。”
“如今我們投靠了宋帝國,那么海上便是鄭芝龍一個人說了算了。他怎么可能容忍這樣一股表面上歸附于他,但是卻有著一些小算盤的人存在呢。”,李香目光閃了閃。“所以,趁著這次的機會,我想鄭芝龍一定會派這些人來,試探我們的斤兩的同時,也想要借我們的手去處理一下這些人的。”
李香說到此處算是說的非常明白了,楊彪也不可能聽到這里還聽不出來自家舅舅說的是什么。
“舅舅,那么我們應該怎么做呢?”,楊彪明白了之后想了想,然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