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把手中的通信秘寶捏碎。
高層以嚴厲的語氣,要求紅葉兵團返回駐動,并將對他擅長出兵的行為作出處罰。伏英之死,讓光明武會正在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波之中。這場風波迅猛無比,讓沒有半點準備的光明武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前線連連敗仗,不得不被迫全面采取守勢。
光明武會需要替罪羊,伏英已死,唯一有資格成為替罪羊的,便只有紅葉兵團。
看到瓊斯的動作,他的副官臉色一變:“大人……”
瓊斯面無表情:“我們如果這么回去,黑鍋背定了,我們就完了,紅葉兵團,也完了。我本來就一無所有,倒是無所謂,你們呢?打算從此就被打入冷宮?甚至被處決?”
他的副官臉色一變。
紅葉兵團的骨干,全都是第十黃金分會,他的副官就是第十黃金分會的黃金武者。瓊斯很清楚,他的副官平時會聽從他的命令,但是在關鍵時候,對方在意的永遠只是第十黃金分會的利益。
不過,他知道,瓊斯的話半點也沒有夸張。
伏英事情造成如此巨大影響,他們回去必然會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光明武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絕對不會手軟。光明武會要平息眾怒,懲罰也會異常的嚴厲,對紅葉兵團來說,這是毀滅性的打擊。
甚至被處決,他都一點不驚訝。
副官沉默了片刻,方問:“那你想怎么辦?”
“直撲寒古城。”瓊斯冷冷道:“我之前就在想,為什么大熊座的兵團會進入六分儀座,我現在知道答案了,因為大熊座的目標就是六分儀座,他們有人在寒古城。”
副官反問:“那又怎么樣?”
“我們只要殺到寒古城,就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瓊斯神色平靜道:“只要揭露這是個針對光明武會的陰謀,我們才有可能洗脫罪名。”
副官眼前一亮,瓊斯說得很有道理!
認罪不會讓他們的處境有任何改善,反而不如放手一搏。高層對于這件事憋屈無比,偏偏沒有任何反擊的余力。如果能夠找到哪怕一點證據,證明寒古城就是一個針對光明武會的陰謀。那么高層一定會想方設法,證明這就是一個陰謀,一個抹黑光明武會的陰謀。
如果能找到證據,那么紅葉兵團不僅沒罪,反而立下大功。
這絕對是一個一飛沖天的契機。
“現在的寒古城,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瓊斯分析道:“那些圣者全當了炮灰,而且,我對伏英大人很了解,想殺死伏英大人,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寒古城此時,絕對沒有多有生力量。”
“沒錯!”副官不再猶豫,裝模作樣道:“大人英明!”
他想得更多,如果能夠占領寒古城,就算沒有找到證據,也完全可以偽造一些證據。高層現在需要的不是證據,而是臺階,是支點,只要給高層一個支點,光明武會本身便擁有足夠的力量,讓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變得更像真的。
他對瓊斯不禁大為佩服,在如此絕境,竟然能夠想到破局之法,委實厲害。
紅葉兵團上下,人心惶惶,一片愁云慘霧。包括他,都已經失了方寸,每個人都絕望無比,只有瓊斯還保持鎮定。
瓊斯接著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最后的機會,你去給大家打打氣,此戰我們是為自己而戰,只能勝,不能敗,敗則死。”
“屬下這就去!”副官毫不猶豫道,沒有什么比在如此絕望的境地,看到希望更令人振奮。
看到自己的副官急匆匆地出去,瓊斯有些出神。
伏英,我一定會給你報仇!他的眼中殺機彌漫。
不得不說,唐天這一手玩得漂亮至極,頗有幾分沾染了蒙塔猥瑣之氣的味道。光明武會眼下已經顧不上六分儀座,這場大戰的驚險和慘烈,也讓大家心神高度緊張。
大戰之后的放松最為愜意迷人。
唐天卻一臉愁苦。
贏是贏了,但是葉朝歌砸在自己手上了。本來唐天是打算用葉朝歌從光明武會手上敲一筆,但是既然現在抹黑伏英,這筆生意也做不成了。
一千億星幣呢,唐天怎么不肉痛?
不過肉痛歸肉痛,這場戰斗的收獲之大,還是讓唐天驚喜莫名。尤其是伏英身上的銀寶瓶,雖然沒有多少星幣,但是好東西卻是極多。伏英征戰四方,殺人無數,過手的戰利品自然也是無數,留下來的都是其中的精品。
其中有不少,是伏英為了自己踏入白銀階,而作的準備。
一般而言,白銀圣者的定義,需要200點魂值以上的攻擊魂術,200點魂值以上的飛行魂術,200點魂值以上的防守魂術。
也就是說,600點魂值以上,才有可能成為白銀圣者。伏英只是擁有白銀級攻擊,而非白銀圣者。
那離大家都很遙遠,唐天手下,魂值最高的才160點,而唐天才只有80點。
之所以是200點,卻是圣者們在長期的研究和觀察中發現,任何一門魂術,當它占據的魂值,超過200點時,便會發生質的飛躍,威力有著極大幅度的增漲。
唐天欣賞著伏英的珍藏。
一顆血跡斑斑的陰陽珠,一個完整的金骷髏頭,一把古琴,還有一張魂術卡。
唐天第一個被魂術卡所吸引,這張魂術卡,并不是光明武會的魂術卡。這張魂術卡,上面沒有品階,只有工工整整濃墨飽醮的兩個黑字,奕劍。
而它的初始魂值,把唐天嚇一跳,竟然高達40點!也就是說,想要修煉它,起碼需要40點的魂值空間。要知道,被稱為光明武會青銅第一魂術的微光,初始魂值也只需要20點,這已經所有青銅魂術卡的巔峰。
難道這是一張白銀階的魂術卡?
唐天有些驚訝,但是這張卡面,卻看不出任何特征。
他嘴里嘀咕:“這張卡不會有問題吧,要不然伏英干嘛不用?”
忽然,身邊響起小二奶聲奶氣:“我要這張卡!”
唐天轉過臉,不由樂了。小二雖然在努力地克制,保持鎮定,但是眼中的激動還是出賣了他的想法。尤其是這種努力克制的表情,出現在一位三歲小朋友身上,就會看上去特別可愛。
小二這次的功勞大大的,唐天毫不猶豫把奕劍扔了小二,還免不了囑咐:“給你,但悠著點,這張卡還不知道有沒有問題呢……”
他話還沒說完,便目瞪口呆地看著小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奕劍卡像吃餅干一樣,咔嚓咔嚓吃掉。
吃完魂術卡的小二,閉著眼睛,靜靜漂浮在空中。
忽然,小二睜開眼睛,眼睛亮起一抹精芒,他揚起肉乎乎的小手,駢指如劍,倏地筆直下劃。
一道筆直的光束,出現在他面前。
小二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氣息,他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駢指如劍,劃出一道道筆直的光束。這些光束或豎直或水平,交錯縱橫,構成一張巨大的光網。
唐天看得兩眼發直。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那些穿透他的光束,卻摸了個空,這是什么東西?
轉眼間,小二的身體,便布滿光網。
小二忽然朝光網的某個交點屈指一點,錚,交點陡然變亮,化作硬幣大小的一個光斑,飄渺而森然的氣息,陡然直逼唐天眉間。
唐天目瞪口呆。
小二目中異彩連連,他屈指連彈,一個個光斑成形,猶如棋子布局。
唐天頓時嚇一跳,這些光斑的氣息各不相同,有霸道,有綿柔,有鋒銳逼人,有古樸守拙,更加奇妙的是,這些不同的氣息,竟然會融合相交,生出無數變化,鋒芒或藏或露,氣息愈發飄渺難測。
唐天不由駭然,這難道就是奕劍?
光是眼前的氣息,就比葉朝歌的微光,厲害得多。
唐天有一種身在局中,無法掙扎,甚至不知道該如掙扎之感。那些猶如棋子般的光斑,絕非看上去的那般無害,那交織的氣息,虛虛實實,如芒在背。
小二若有所悟,那張精致可愛的小臉,一時間甚至浮現一抹妖異的美感。
駢成的劍指散開,肉乎乎的小手掌虛握。
滋滋滋!
一把黑炎流淌的劍,緩緩從虛空中抽出。
唐天眼中流露出震駭之色,這是……圣劍獄海!
確實是圣劍獄海,妖異狹長的獄海劍,被精致可愛的小二拿頭,愈發顯得妖異,強烈的反差,讓這種妖異感更加突出。
小二閉上眼神,神色肅然。
輕輕一揮手中的圣劍獄海,呼,獄海劍便如同融化般,化作一蓬黑炎,散入那些水平豎直的光束之中。
虛空暗炎一落在光束上,便如同水滴滴在細繩上,沿著光束流淌蔓延。
明亮的光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如墨。
那些原本明亮的光斑,也個個變成黑斑,如同濃墨,如同圍棋的黑子,掛在黑色的網上,
一股浩瀚虛無的氣息,籠罩全場,唐天仿若置身在一片虛無之感,而那些黑斑,多了一股虛無而危險的氣息。
小二……
唐天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