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我,我,我不正派。我有愧呀,我,我侵占了公家的財產。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黨這么多年來的培養呀。”
趙譽剛拍在徐主任肩膀上的大手震顫了一下。
“什么?老徐,你不要胡說。算了,你回去吧,這馬上要退休了,你搞什么呢。”
趙譽剛心里很害怕,老同志呀。對于老徐的人格與作風,他是知道的。要是說像老徐這樣的人都會犯錯誤。
看來Y市真要下大力氣整治一番了,可是Y市真的經不起再折騰了。前前后后不到一年時間,十幾位干部紛紛落馬。
Y市都快成斬馬廠了,怎么的也需要平靜一段時間。老徐的清廉是全市公認的,為此還遭遇了很多辱罵。
這樣的干部本來就是紀委樹立的典型,真要是像老徐說的犯了錯誤。趙譽剛不敢想象,不敢去想。
他現在只希望老徐,能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安穩的退休。說實話,他不想追究。哪怕你真的貪了點,拿了點。
你也拿不了多少,物資辦那么一個小衙門。實講起來還真是油水豐富,但認真算起來有什么呀。
也就是家用的一些物品,大衣棉被。大錢沒有,小錢你貪污了工作肯定做不好。也沒聽說物資辦,有什么事情沒有落實。
“趙書記,我真的犯了錯誤。真的犯了,我向您檢討,我退賠。在我工資里扣,實在不行我,我接受組織處分。”
老徐鉆到死胡同里了,給一般的人早就理解了書記的意思。就是以后紀委找自己談話,也沒什么大問題。
我已經向書記交代了,我正等組織處理呢。書記那里的意見沒下來,你們紀委忙活什么。
反正黨有規定,主動向上級交代與承認錯誤。錯誤不大是不會被嚴重處理的,甚至有可能不予處理。
趙譽剛真生氣了,這老家伙就是一根筋。算了讓他說說吧,趙譽剛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會貪污多少。
“趙書記,我對不起你呀!嗚嗚嗚,我,我利用工作之便。我,我自己從王浩秘書長那,截留下來一個采暖爐。
我算了,價值能有兩千六百多塊。我不是人,我辜負了黨的培養,辜負了您的期望。我退賠馬上退賠,我請求組織處分。”
趙譽剛好歹沒坐到地上,他等了半天。老徐就在那哭了半天。
“沒了?”
“沒了,趙書記,嗚嗚嗚。”
“我靠!我說老徐,你還有沒有點黨性,有沒有點紀律性。我知道了,你回頭把錢直接交給我吧,這事誰也不能說。”
趙譽剛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他想笑。他忍了半天了,可是看到老徐認真地摸樣。強忍著批評了兩句。
趙譽剛想罵娘,這是什么樣的干部呀。干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他那個老政府家屬樓,趙譽剛還是了解的。
自己在Y市干了這么多年了,最早自己還住過那里。老樓了,真是有年頭了。上個廁所還要出門。
因為廁所是公用的,在樓道內。樓里還好有個水電,廚房都是各家以后自己改造的。
“老徐,你行了。這么大歲數了,你也不知道丟人。你哭什么呀,這讓外面的同志聽見,還以為怎么回事呢。
行了,行了,別哭了。”
“書記,我、我、我心里有愧呀。您處分我吧!我認了,雖然現在家里暖和了。但是我的心涼了,晚上經常做噩夢,我睡不著覺呀。”
趙譽剛看著老徐認真地樣子,看著兩鬢斑斑的老干部,心酸不已。這么多年了,光忙著市政建設了,是該為他們想想了。
“老徐,這樣吧。牛市長和王浩他們馬上就回來了。他們的引資很成功,我準備做個計劃。
你晚兩年退休,我想把市委市政府的家屬樓改造落實起來。你給我挑起這個膽子,怎么樣,有信心嗎?”
徐靖宇抹了把臉,鼻涕眼淚一塊擦。他瞪著自己迷茫的眼睛,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就那么看著趙譽剛,眼神由原先的灰暗無光,變得越來越凌厲,越來越炯炯有神。他感覺自己又年輕了,渾身充滿了力量。
“你看著我干什么,你說話呀。級別是提不上去了,我努努力吧。要是能把你弄個,享受副廳級待遇退休還是可以的。
但是你要記住,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負責嗎?搞基建那可是會進監獄的,老徐呀,我相信你,也就只有你能擔負起這個任務。
我怕其他干部太年輕,把握不住呀。搞基建最能考驗一個干部的黨性原則,當然你也不要林黛玉進賈府——膽小謹慎。
我要你大膽的干,認真負責任的干。這個消息你先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我還得和老牛商量一下,你明白嗎?”
老徐也不是個傻子,他明白了。自己剛才真是鉆進了死胡同,被趙譽剛的罰站嚇怕了。說實話,能做到處級干部的有幾個傻子。
他知道趙譽剛的心思,明白了領導的意思。自己貪污了個采暖爐算個屁呀,但是說出來了還真是輕松了不少。
這沒犯過錯誤的人就是膽子小,成天七上八下的。老徐這段時間上班,看見同事們站在樓道里小聲說話。
都會想他們是不是在議論自己,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老徐因禍得福,當即向趙譽剛表態。
“書記您放心,我這把老骨頭,從今開始就埋到基建里了。搞不好咱們的家屬樓建設,我接受任何處分,我寧愿退休后放棄所有的待遇。”
“哈哈哈,好!老徐呀,你回去吧。不要成天瞎想,原則上的東西我相信你。那個采暖爐,你回去根據情況,每人發一套。
就這樣吧,以后這事不準提了。就當你先把福利領了,安排好人統一安裝。我讓財政局給你們撥款。”
徐靖宇感激涕零,他不能不說趙譽剛的辦法不好。這樣既堵住了大家的嘴,又免除了后顧之憂。
怎么說?看群眾茶余飯后的議論。
“那什么,聽說物資辦的老徐貪污了一個采暖爐?”
“放屁!人家是拿回家試驗一下。看看究竟好不好用,冒不冒煙。”
“那是市政府組織的統一福利,每個住老樓的干部都有。不試驗怎么能知道效果,采購東西我們需要謹慎呀同志。”
“我靠!這也行!”
“你說呢?難道不是嗎?”
“是,還真是!那我明天去試試那個,防彈的勞斯萊斯——幻影?”
地上暈倒了一大片,有個退休多年的老干部,站起身來,舉起了自己屁股下面的馬扎。一馬扎喀暈了想試驗‘幻影’的同志。
嗚呼!大街上傳來了救護車的烏拉聲、、、、、、。
閑話不提,回歸正題。
徐靖宇看著嚴肅認真的趙譽剛,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正事。
“趙書記,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您看看,這是我找的材料。”
“什么?這么嚴重?油荒?工地、企業基本半停產?我怎么不知道?老徐呀,你和我好好說說。”
徐靖宇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老徐是真出汗了,內衣都沁透了。由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激動。
已經出了幾身汗了,誰受得了,這么大歲數了。五十馬上就奔六十歲的人了,那架得住這么折騰。
“趙書記,據我們了解。其他市的供應都很正常,現在好多單位都跑到外市加油。這一來一去怨聲載道呀。
好多不法地下油販子,趁機都出來了。地下油價每升都提了五毛錢。但是我們還不能采取打擊措施。
他們現在很大的程度上,緩和了我們的油荒。大家都在猜測,這是不是Z石化針對我們市采取的一種措施。
因為我們國內,其他任何城市都很正常。沒聽說有這事發生,倒是聽說油價要上調。說什么國際上的原因,一個大公司破產了。”
趙譽剛百思不得其姐,這省委也沒下來文件呀。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應該提前通知。
“老徐呀,你等等,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這情況不對勁呀,你等等。”
趙譽剛急急忙忙的坐到了自己的大班臺里。拿起了那部紅色直線保密電話。一會電話里傳來了錢沐瑾那特有的聲音。
“錢書記,我有緊急情況向您請示一下。”
錢沐瑾眉頭緊皺,陳兵昨天才和自己打了個招呼。自己還在琢磨,王浩這小子怎么得罪了盧德華。
盧德華可是財大氣粗呀,自己的面子人家還真不一定會賣。雖然說自己現在是個政治局委員。
但是對于這些國家特殊行業的企業領導,哪個身后不是一大堆人在罩著。弄不好惹了一個,會得罪一大片。
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更加不希望實現的。他還在想等王浩回來吧,回來后我找個機會,帶著他親自去盧德華家走一趟。
冤家易解不宜結,我帶人上門道歉,你盧德華總不能不開門吧。只要你開門就好說。
能有多大的事,什么事還不是要兩片嘴來撮合。錢沐瑾打定了主意先不管,沒想到盧德華的報復立馬就來了。
這個大佬很生氣,你好歹也是黨和國家的干部。你把個人恩怨參雜到工作中來,你算個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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