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沐槿微笑著搖頭,繼而一臉沉痛的說道:“利益,都是利益的驅使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幫家伙,還真是膽大包天。不過確是有趣,好端端的,王浩這小子怎么就參與了進來。
呵呵呵,這么多的職工,關系到整個華北華南的市場供應。他們還真以為是兒戲不成!”
沒等姚為民接話,那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又說:“‘梅花三弄’好一個三弄啊!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誤解。
身為黨的官員,黨員干部,怎么會被冠上這么不雅的稱號!還三弄,真是荒唐至極!
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
素聞這老三行事的手段頗為風格,不想一出手還真是風波起啊!
哼!我看這個彪德剛很不適合做一名省委大員嗎。真是傷風敗俗不說,丟盡了我黨的臉面!”
“查查吧,讓中紀委介入。也算是對一弄二弄的敲打,是該收斂一下了!”
一見那位年約七旬的老人有些動怒了,錢沐槿趕緊接話說到:“是要查查了,要好好查查!可是讓誰去查終究也是一個問題。”
姚為民把茶杯使勁的往自己面前的扶手處的小幾上一頓,語氣嚴肅地說道:“怎么,我堂堂大z國,現在竟然連找個查處案情的人也沒有了嗎?
難道就任這些偽善的家伙們狂妄下去?這簡直就是胡鬧,亂彈琴嗎!
黨的顏面都被他們遺失殆盡了!”
“是,是,老爺子您別生氣。不是說沒人查,我是怕力度不夠,終究有些人不敢動用大手筆啊!”錢沐槿趕緊接姚老爺子的話解釋道。
他可不敢不解釋,要是被姚老爺子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說不定姚老現在護犢子的心情,能把自己狠狠地修理一頓。
“哼,娘的!我看那什么,前段時間你帶來的那位姓趙,叫什么,不是剛剛去中紀委任監察室的主任了嗎?讓他去,他就合適!”
錢沐槿一聽,心內不由得樂開了花。大手筆啊!
“是,老領導,我這就打電話。不過他還兼任著中紀委的副書記,是不是”
錢沐槿很想說,這么一個案子,怎么能動用的了剛剛升任到中紀委的趙譽剛。但是想想立刻釋然了。
說話說到了一半,立刻閉嘴不說了。姚老這是明著要抓彪德剛那條大魚。而動用趙譽剛,恰巧相對應處理的正是省部級大員的問題。
他不僅暗暗點頭,都說這個老爺子行事手段頗為狠辣,這和剛才說起的彪德剛相比起來,究竟算是誰狠啊!
柳常山今個真是吃了大虧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憑他這一身的好本領,竟然會一個照面下來,連看也沒能看清楚,就被人一腳給踹進了槐花河中!
丟人啊,丟大人了!
本想在彪德剛面前表現一番,讓彪德剛記住了自己,以后如果能轉到地方,也算自己為自己建立起來的一個關系。
總不能凡事都要依靠自己的老首長吧!
但是這番打算,現在是實實在在的落空了。
槐花河中的快艇,漁船,船上那準備救人用的竹竿、系著長繩的救生圈,這下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幾膄快艇第一個得到了岸上傳來的命令,飛一般的駛向了自己,一個救生圈拋來,自己總算是得救了。
不掉在河中不知道,槐花河水還真是流速湍急。這么短的時間內,從自己掉下去,到被救上來,自己已經遠遠地的飄出能有二里地了。
要不是自己水性好,今個就得掛了!
等等,被拉上快艇的柳常山好像突然間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腦中火花一閃,大聲地喊道:
“快,朝著下游,打開所有的探照燈,給我全速前進!我懷疑易曉敏有可能被沖到下游去了,這水勢太快了,又是汛期。
按照報警電話的時間段推斷,這,這怎么可能,那姑娘有可能已經不在我們槐花市的河段內了!”
快艇上的幾名民警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敢就這么開著快艇向下游去找人。要真是那樣,人都沖出了不在槐花市范圍內的河段,這事只能向上匯報。
而柳常山雖然說是武警大隊大隊長,卻不是他們這些小民警的直接領導。于是就有一個民警小心地說。
“領導,我們這只是快艇,最多也就跑個十幾二十里的。你讓我們沖到下游,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柳常山這才醒悟,趕緊揮手上岸。不過這家伙一爬上岸,便快速向王浩跑來。
王浩身邊的十幾名直升機特種大隊的戰士們一看,立刻擺出了扇形的隊伍擋在了柳常山的面前。
并且那新式的微沖還狠狠的一晃,語氣無比威嚴的說道:“西北軍團,直升機特種大隊士兵奉命保護首長安全,有誰膽敢輕舉妄動,小心槍子不長眼!”
這番話說得非常嚴厲,比剛才的陣仗嚴肅的多了,給人的感覺就是,無論誰真的敢往前沖的話,這幫兵蛋子還就真敢開槍。
柳常山的腳步懈怠了一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河水,腦子這才有些清醒了起來。
定睛看去,奶奶啊!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幫兵蛋子竟然在自己的作訓服上,佩戴上了自己的肩章袖標與資歷牌。
仔細一看,看真是西北軍團的特種兵,其身上的資歷牌處不難看出,他們每一位家伙都是其資歷顯赫的人物,而從肩章上看,更是每一位都要比自己的職位來的高!
我卡!
這算什么,一群由軍官組成的特種兵直升機大隊嗎?
“報告,報告首長!我,我想見王,王浩副市長,我有話說!”
“等著!”
領頭的王月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呵斥著柳常山,這才轉身向王浩看去:“報告首長,被您一屁股踹進河里的那家伙說有話和您說!”
“放他過來,告訴他,有話就說,有匹就放。沒事就趕緊帶著他的兵滾蛋,少在這礙人眼!”
“是!堅決傳達首長指示!”
王月生一個立正,對王浩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心中暗嘆:
麻痹的,不吃虧不長記性!敢惹這尊瘟神,連瑪瑯那么優秀的家伙現在都成了這小子的司機了,你一個小小的武警大隊張,和他碰瓷,這不是找死嗎!
得到了傳話,被讓到王浩身前來的柳常山,這才得到了與王浩說話的機會。
他先是仔細的上下左右,認真的打量了王浩一番,這才說道:“你很棒,不過我剛才大意了,沒有準備。
這個,應該算你突然襲擊。我不承認自己輸了,一會我還想和你打一場!
不過現在沒時間了,能不能把你的直升機借我一架,我懷疑掉河里的那女的,就是易曉敏,她現在應該早就不在我們這段河域內了。
如果我要是判斷的沒錯的話,現在的她,應該已經被沖出了槐花市的河流范圍之外,向向陽市的流域內沖去。”
“你說什么,為什么這么說,你的意思是下面水流很急?人有可能早就被沖走了?”
“你急什么,被你踢下去才知道下面的水流有多急!我就是這個意思。借不借,你說吧!”柳常山完全沒有感覺自己這話說出口有多么的狼狽。
只是說完了,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用詞,不僅抹了一把自己的小平頭,眼神有些兇狠的看了王浩一眼。
王浩哪能不明白這家伙的心思,究竟是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被自己給一腳踹到了河里。
試想這樣的情形之下,給誰,誰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讓你的人都回去吧!大晚上的,鬧的太大了也不好,你跟我上飛機,立刻向下游展開搜索!”
“這個我說了不算,我只是執行市委市政府的命令,配合市局進行營救工作!對于收隊,我只有建議權,卻不能自己說收隊就收隊,那是對市委市政府的命令無視的一種表現。
你想讓我的兵撤離也可以,你只能自己去和他們說了!”柳常山不知道為什么,認真的向王浩解釋著。
王浩點了點頭,這才抬頭看了眼呆在遠處,和hb省省長彪德剛小聲嘀咕著的馬吉昌,冷哼一聲說道:“不理他們,他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王副大隊長,命令直升機向下游給我仔細的搜索,不能放過一寸河面!不但要仔細,還要快速!
這樣吧,一號機和二號機飛抵鄰近的向陽市河域內進行搜索,其他的拉開距離,給我仔細的搜!”
王月生點頭答應,立刻吩咐了下去!
王浩剛想上飛機離開,這時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周峰卻走了上來,客氣的說到:“王副市長,這樣吧,你們要搜索向陽市的河域,我看還是我打電話和那面的肖市長先聯系一下吧。
肖市長人不錯,是我黨校的同學。我相信要是有他的幫助,會增大你們搜索的人手!”
“肖市長?”王浩看了看一臉誠懇地周峰,默默的點了點頭。
周峰毫不顧忌與看向他的馬吉昌以及彪德剛那有些凌厲的目光,依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開來。
王浩欣賞的看著周峰,現在可是凌晨三點多了。如果不是有著特別的關系,凌晨三點給一名市長打電話,可以說絕對不是適合的時間段啊!
可周峰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他篤定自己會接受他的示好?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與馬吉昌和彪德剛翻臉?
政治,有時候這個東西太玄妙了。每行走一步,其實都是讓人需要認真琢磨的。
而這一步,這位周市長究竟在下什么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