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形式對王浩非常的不利,王浩本來運用得的是分化、拉攏、堅決打擊的政策。
他的目的就是要拉攏連奎一伙成為自己的助力,而后許出相當豐厚的條件,使連奎、五子一伙被己所用。
這樣就能收服他們,從而依靠他們找到幕后的郭曉成,以身涉險從而找到郭曉成重大不明財產的藏身之地。
這是一筆巨大的資金,據初步估計和精確地核算,這筆資金占據槐花市縱多國有企業以及一些政企行局,不明資金遺失的一大部分。
這對于彪馬大案的定性,以及對彪馬大案案子的具體走向起著至關嚴重的決定。雖然彪德剛與馬吉昌早已落網,但是在他們身上找到的錢與趙譽剛收到的舉報材料來看,那絕對是對不上的。
不多說別的,僅僅一個槐花奶廠一年的生產資金和工人的工資加起來就是個天文數字,而他們在槐花市經營了二十多年,可想而知,二十年中他們拿了多少不義之財。
這么一筆巨資,任誰都會好好的掩藏起來,盡管趙譽剛想到了多名頭多賬戶,也想到了國外,乃至于瑞士賬戶。
但可惜的是,趙譽剛使用了眾多的手段,確實只追繳回來了一少部分的外流資金。
而現在馬建國的落網給案情帶來了非常好的逆轉。在馬建國的身上又出現了不少國外戶頭,和很多珍貴的古玩珍品。
但這一些使趙譽剛更加清醒地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好像馬建國就是整個案情的關鍵。
他故意放出風聲,并且在提審彪德剛與馬吉昌的時候,故意讓他們看到被預審員押赴著送進囚房,帶著手銬綁著腳鐐的馬建國從外面監室的走廊經過的場景。
果然,本來一直沉穩的彪德剛的情緒很快就煩躁了起來,而一直是閉口不言,一副已經這樣了,我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馬吉昌也眼中起了絕望的微瀾。
一個很好的,經典的案情突破。具外面偵查員報告,原本一直處于高度監視狀況下的郭曉成突然在監控視線中消失了。
有戲!
但同時一個不好的預感,在趙譽剛的心頭迅速的涌現。今個可是王浩上任的日子,也是抓捕了馬建國的第二天,難道說郭曉成要破釜沉舟?
于是經過對案情的詳細分析和高度警覺,趙譽剛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即與王浩設定了幾個方案。
那就是不管出現什么情況,今個也許是撥開彪馬大案最后那點陰霾的關鍵時刻。
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趙譽剛和王浩都算到了郭曉成會鋌而走險。但是他們確實沒有算到郭曉成最終的地點選擇竟然還是麋鹿山的麋鹿山地下人防工程中。
說實話,趙譽剛對這個地下人防工程是很頭疼的,當時抓捕馬建國的時候幾乎動用了槐花市所有的干警、武警,甚至民兵。帶著詳細的人防地圖在麋鹿山地下人防通道內找了三天,愣是沒見一點人影。
而現在郭曉成又出現在這里,難道說這個人防工程內,真就如同趙玉剛收到的線報中所說的那樣,在很多地方,里面的人防工程其實已經是被大力的改造過了的嗎?
神情無比猶豫的趙譽剛乘坐直升機親自趕到了麋鹿山莊的地下室入口,看著一隊隊井然有序的干警們,他下達了嚴肅的搜索任務。
此刻不同于以往,先進的儀器已經探測到下面有小型的爆破聲和幾段密集的槍聲。
王浩在下面,趙玉剛真的擔不起這個責任,此刻他暗暗的后悔自己的魯莽,怎么就能聽這小子的,讓他以身涉險!
哎!看來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對功、對名利的追求。官做得越大,想到的就是怎么出成績,而莫名之中很多追求其實早已在潛移默化的方式中改變了!
地位的穩固和威信的樹立,都是建立在政績的基礎之上的。想要成功,走向更高的崗位,其實只能做的更多,和更不近人情。
甚至很多時候都需要表演和去隱藏那個本質的自己,而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說實話,趙譽剛有時候很迷茫,他竟然對自己越來越看不得清楚了。
“報告趙書記,下面又傳來了爆破聲,具體位置已經勘探到,只是我們從這里無法達到爆破地點。
地下室內的山洞已經塌陷,路已被封死,同志們正在進行清理工作。
槐花市公安局柳明生局長帶著武警和槐花市的干警們,已經封鎖了人防的所有通道與出入口,并且親自帶人從各入口進入搜索,請指示!”
趙譽剛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揚起了頭果斷的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迅速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你好,靳書記,事情和料想的一樣,我需要你的幫助!”
靳華倫一直都在等趙玉剛這個電話,此刻省委書記辦公會正在進行。
身為一省之書記的靳華倫,省長馬德江,省委副書記劉長山,省委組織部長喬東升,省紀委書記夏博倫。
這五名hb省的最高權利掌有者,此刻都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認真地關注著有關王浩的一切走向。
這小子,不動則已,一動風雨隨行啊!
電話是免提方式打進來的,靳華倫對著可視電話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神無比威嚴的掃視了一圈在座的五名黨委成員。
“同志們,這是對于我們hb省的挑釁!這是對我們省委省政府乃至于國家的蔑視!郭曉成已經瘋了,完全喪失了人格,成為了一條瘋狗!
現在我決定啟用最后方案,請求上級有關部門協助!同志們的意見呢?”
靳華倫并沒有掛掉趙譽剛的電話,指揮車中的趙譽剛可以說是清楚的看到了省小會議室內,黨委成員們所有的面部表情!
馬德江也掃視了在座的同志們一眼,不過他只是端起了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身為紀委書記的夏博倫輕輕地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從兜內掏出個布片,對著鏡片呵了點氣輕輕的擦了擦:
“靳書記的意思是說請上面擦手?這個,我認為不妥,這么一個案子就隨意驚動上面,難道我們hb省連這么點事都辦不好?
我不是否認靳書記您的意思,我的意見是再等等。畢竟武裝警察們已經全部到位了。
而麋鹿地下人防工程又有詳細的地圖,就是翻,我想也能把郭曉成給翻出來不是。
更何況郭曉成他們還就是幾個人而已,我看實在不行,可以把省武警大隊和省防暴大隊也調過去嗎,就兩個小時的車程!”
喬東升是在王浩跟著連奎一伙走了后立刻乘坐直升機趕赴到省委開會的,一聽這話,喬東升頓時火了,他毫不客氣的質問著夏博倫說道:
“夏書記,您這是什么意思,兩個小時,我從槐花市趕回來的已經用了近一個小時!再過兩個小時,你以為王浩在里面玩是不是!
他面對的可是窮兇極惡的郭曉成,那個已經失去了人性的狼。你要知道郭曉成本就是搞偵破的行家里手。
他在公安干線做了這么多年的工作了,對反偵察這一塊可以說是干警們的爺爺輩的存在了。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后黃瓜菜都涼了!我看你這就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我拖延什么時間,喬部長,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們這是在進行黨小組會議,不是閑談說事!”
“閑談說事,哼,要是閑談說事,說不定我喬東升還真沒那個閑工夫陪你!”
“你!”
‘砰’地一聲,馬德江把自己的茶杯放了下來,眼神嚴肅的看了一眼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夏博倫。
有一種感覺,馬德江覺得夏博倫很有問題。身為一名紀委書記,而彪馬大案與他有著說不清的關系,但偏偏他就能撇得一干二凈。
這對馬德江或者是靳華倫來說,其實兩人都有些看不透。彪德剛和馬吉昌在hb省胡鬧了這么多年,難道紀委就一點風聲沒有聽到?
而中紀委下來處理案情的時候,竟然是繞過省紀委的,這可真是讓人費解,很多事情都有待解釋!
馬德江很想敲打這小子一下,于是看著神色有些氣憤,并且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夏博倫,突然問道:
“夏書記,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雖然我剛剛來hb省,但是我很想知道,對于我們省發生了這么多的案件,而全是與夏書記工作有關的,但為什么省紀委會介身事外呢?”
介身事外?
一聽這話夏博倫頓時就坐不住了:“我介身事外,我也得想啊!可是上面讓我插手了嗎,那是直接剝奪了省紀委想要插手的權利啊!
彪馬大案,這是省紀委的恥辱!我想不到在我們槐花市,在我們hb省還會出現”
“好了好了,這話回頭夏書記請專門向馬省長做個匯報,有些事我也想聽聽。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現在我認為必須將此事報告上級,馬省長你怎么看?”沒等夏博倫說完話,靳華倫強勢的打斷了夏博倫的表演。
是的,現在夏博倫給了靳華倫一個很不好的印象,那就是他在表演。
而這一表演,會不會與王浩去人民醫院與夏明濤起過沖突有關呢,如果真是這樣,靳華倫甚至覺得他真有必要好好地換個角度審視一下這名紀委書記了。
一個經濟地位和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大省,沒有一個好的紀委書記來肅清與監督行政干部們的風尚風氣,這對靳華倫來說是決不允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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