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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說她是娘娘的過去世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鐘岳剛剛想到這里,突然只見血海在飛縮小,無邊無際的道血在向神女遺蛻體內流去,她雖然身軀廣大,但相比血海則要小了不知多少倍,不過她的皮囊竟然能將這個道血之海容納,也是極為神奇。
與此同時,血海下一具骨骼冉冉升起,這是一具道骨,由天地大道煉就的骨骼,神圣而莊嚴,雖是骨骼卻有一種令人心甘情愿膜拜的感覺。
道骨與神女遺蛻融為一體,而那血海中又有一條條斷掉的大道圖騰飛出,相互連接,飛入神女遺蛻的體內。
又有環佩叮當作響從海中飛出,還有各種頭飾,手鐲,腳環等各色裝飾,也一一飛出,配在她的身上好看的小說。
血海消失不見,那神女遺蛻身軀也在變小,漸漸恢復與鐘岳一般高,胸腔中傳來心跳聲,氣息收斂,邁步走來,笑道:“走吧。”
鐘岳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她,薪火問出他的疑惑,道:“你剛才說你是后土娘娘的過去世身。這句話何解?還有,你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自然是活的。”
神女遺蛻噗嗤笑道:“我雖是娘娘褪掉的身軀,但先天神豈有死亡之說?先天神的靈便是神,便是魂。便是肉身,所以我就是后土娘娘,擁有她過去世的記憶,但后土娘娘卻不是我。娘娘領悟出六道輪之后,獲得大感悟。將我褪去而重煉道身,成為道神,而我就是過去世身了。”
她說得有些晦澀,但鐘岳和薪火都懂了。
道身是現在世身,而她是過去世身,都是后土娘娘,因為后土娘娘褪掉過去世身,而她又是先天神,所以不死,于是過去世身也活著。現在世身也活著。
“那么,應該怎么稱呼你?”
薪火納悶道:“你和后土娘娘的道神都活著,也都是她,不太好分辨。”
神女遺蛻笑吟吟道:“叫我神垕便是。”
“神垕,這個名字真不錯。”
薪火贊嘆一聲,連忙道:“神垕娘娘,你剛才答應的道血呢?還有地母皇道經!”
“早就知道你小心眼兒,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神垕娘娘取出一團道血,圓坨坨在掌心中旋轉,晶瑩剔透不似血液好看的小說。反倒像是無暇的圣潔紅寶石,看不出有半分的雜質,笑道:“早已為你預備好了。不過小心,道血的威能我雖然幫你封印。但是提煉血脈時還需要謹慎一些,畢竟你的傳承者還是太弱了些。而且道血太強,當心被同化為華胥神族。”
鐘岳謝過,重新掌管自己的骷髏身,將這團道血收下。
這團道血蘊藏著可怕的先天大道,而且內蘊華胥氏最為精純的血脈。落入他手中只覺溫熱,有一種血脈共鳴的感覺,讓鐘岳的肉身時而出現時而隱沒。
鐘岳連忙將這團道血放入自己的識海,掛在雷池上空,心道:“現在恐怕還不能提煉華胥氏血脈,這畢竟是先天神的道血,須得慎之又慎,否則便可能煉化不得,反倒被道血撐死壓死。”
神垕娘娘又將地母皇道經傳授給他,鐘岳細細感悟一番,只覺高深之處甚至比薪火傳授給他的宇清宙光玄經還要高深一些,只是這門功法顯然是女子的功法,與他的路子不合,不能夠修煉,否則便會變成女子。
不過,地母皇道經與他的功法相互印證參研,卻是很不錯。
“這門功法,還是傳授給君師姐和妗兒,讓她們修煉吧。只是我傳授和神垕娘娘傳授,完全是兩個概念,不知道能否說服神垕娘娘親自教導她們?”鐘岳心道。
神垕娘娘上下打量他,好奇道:“你的真身不是這樣吧?要不我幫你恢復真身?”
“不用。”
鐘岳再次謝過,道:“我想自己來恢復。”
神垕娘娘笑道:“你自己恢復也可以,只是要慢了一些,但好處就是你對六道輪的感觸更深。后土娘娘讓我等你,遇到有緣人才可以離開,我給你的好處還是太少了。不如我再教你一歌好了。”
但是這歌卻偏偏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而且每響一番,便讓他多出一種對六道輪的感悟,很是奇妙。
“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鐘岳遲疑一下,有心要學薪火的厚臉皮,自覺臉皮還是薄了點,厚著臉道:“神垕娘娘,剛才說的那開啟血脈輪的機緣,是否能夠贈我”
“這個簡單,你需要贈給誰,我直接幫他開了便是。”
鐘岳心中大定,只見眼前天地變換,他們又到那座門戶前,白滄海和麻三壽還在東張西望,始終看不到鐘岳身在何處,正在驚詫間鐘岳和一位不可方物的少女同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又將兩人嚇了一跳。
“鐘兄,你可否不要這樣神出鬼沒?”
白滄海叫苦不迭,道:“你現在的身軀是一個骷髏,突然消失突然出現,而且這么近,能夠嚇死人的!這位姑娘是”
鐘岳笑道:“這位是神垕娘娘。”
他也不提神垕娘娘的來歷,只說了名字,畢竟神垕娘娘的來歷實在嚇人,說出去未必是一件好事。萬一后土娘娘有強敵在世,聽到神垕娘娘的來歷前來尋找,尋到神垕娘娘倒也罷了,尋到他們。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神垕娘娘比我們早到此地一步,擁有一些六道機緣,她說可以分給我們一些。”
鐘岳道:“娘娘,這位是白滄海。是白澤氏,懇請娘娘賜給他一道機緣。”
神垕娘娘屈指一彈,一道神光飛出,落入白滄海體內,白滄海頓時只覺肉身和元神的一個重大關隘被打通,元神和肉身氣血相容,壽命相連,血脈和壽元沖擊,形成一大秘境好看的小說!
第六秘境,血脈秘境便這樣輕易開啟!
他只覺自己這番經歷如同夢幻一般。他從未想到過自己這倒霉的一生能夠有如此幸運的一天,沒想到時來運轉,居然稀里糊涂之下便開啟了第六輪!
突然,白澤氏的少年嚎啕大哭,扯著鐘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我進入神藏古地域這么多年,就是掃把星罩在腦袋上,每次都是遭人白眼,每次都是兩手空空啥也得不到,每次都是惶恐躲藏。唯恐克死其他人,偏偏還是克死了許多人啥都沒有我的份,啥都沒有啊!我還從來沒有得到過一絲機緣,別說機緣。就算是其他煉氣士見到我都能跑多遠跑多遠,機緣也見到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快八年了,快八年了,我頭一次得到機緣”
“鐘兄,你說我是不是轉運了?”白滄海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一臉希冀道。
鐘岳抽被他抱住的胳膊,精神波動道:“白兄,你想多了。我覺得吧,你離轉運還早。”
白滄海直翻白眼。
鐘岳無聲大笑,當先一步向山下走去。
白滄海和麻三壽跟在他和神垕娘娘的身后,突然麻三壽頭看去,只見山上的那座宮闕突然間便沒了蹤影,心中不由驚駭不定。
待到他們走到山下,麻三壽再頭看去,卻見那座透明玉山也是不翼而飛,不由連打幾個冷戰,暗道:“詭異了,詭異了,這怪事一樁一樁的,著實詭異了”
先是鐘岳這頭大骷髏三番兩次的消失無蹤,然后又突然出現,再到宮殿中是一片血海汪洋,再到這血海汪洋突然消失,然后鐘岳再次出現時居然帶來一個絕色少女,這種種事情著實透露出詭異好看的小說。
現在,山上的宮殿和玉山相繼消失,不能不讓他毛骨悚然。
當然,鐘岳自己覺察不出,他經歷了這些事情,但在麻三壽這個旁觀者看來,簡直陰森可怕,鬼氣森森,能把自己嚇死。
而在玉山不遠處,法華生和君無道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那座玉山和宮闕的消失,有些不知所措。
兩位絕頂級別的煉氣士,各自率領二百多位追隨者,一路千辛萬苦,死傷慘重才來到此地。他們身邊,只剩下十多位煉氣士,如同驚弓之鳥。
沒想到剛剛來到山下,玉山和宮闕便一起消失了!
這個打擊,險些便將他們擊垮!
“機緣,神藏古地域的大機緣,一定是落在了他們手中!”
法華生身邊,一位女子尖聲叫道,有些喪失理智:“公子,讓他們交出機緣!”
法華生也是心神大亂,沒有了原來的從容,看了看玉山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鐘岳,臉色陰晴不定。
鐘岳微微皺眉,向身后的白滄海和麻三壽低聲道:“你們要小心一些,提防暗算。”
白滄海和麻三壽面色凝重,悄悄準備。
鐘岳看向君無道那邊,只見君無道身后幾個女子在悄悄說著什么,應該也不是好事,只是君無道沒有做聲,但是目光一直在神垕娘娘身上打量。
“剛才他們是三位煉氣士上山,為何下來時反倒多出一位姑娘?”君無道突然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