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馬道:“別猶豫了,你不拘捕我,你沒法交差。”
“可我拘捕了你,同樣無法交差。”
龔局的確很糾結,這事情,他真的沒辦法圓場了。怎么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電話急促地響起。
“龔局,不好了,老朱那渾蛋帶著人在市委鬧事。”
“草,又來了,剛剛安撫,又去市委鬧事,搞什么飛機?”龔局沖著電話喊,“你們干什么吃的?為什么允許人動不動就往市委鬧事。”
“龔局,情況不妙,他們好象……不對啊,他們說要嚴懲兇手杜小馬。”
“什么?”
“沒錯,他們就是這樣喊的,打著標語。嚴懲殺人兇手杜小馬。”
龔局猛地站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老朱帶著那些家屬把市委大院給堵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風聲,指證杜小馬就是殺人兇手。”(起筆屋
龔局罵了句,“我馬上過來!”
不用他過去,這事早驚動了杜書記。
老朱哭天喊地,要杜書記做主。
然后他呈上一張狀子,把杜小馬告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杜小馬為了自己的名聲,把呂怡芳殺了。
狀子上寫得很清楚,這些內容與顧秋和龔局掌握的線索,基本一致,顧秋看后十分震驚。
以老朱的能力,怎么可能查到這些?難道警方有什么門路,有人給他透露了消息?
顧秋想,老朱承包了省委賓館,自然有他熟悉的門路,公安局內部也有他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他怎么可能知道這些呢?
杜書記的臉色很難看,沉聲道:“把這個孽子叫來!”
顧秋還想解釋,杜書記馬上制住,“你不要為他說話,立刻給市局打電話,將他抓起來。”
顧秋知道他的脾氣,說一不二。
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再說什么,杜書記非但聽不進,更有可能遷怒自己。
他只得打電話給龔局,轉達了老板的意思。
杜書記親自許下承諾,“如果這事真與杜小馬有關,他絕對大義滅親,還死者一個公道。”
老朱這才答應下來,把那些親戚勸走。而當天下午,杜小馬被拘捕。
這個消息,雖然沒有登報,但是很快就在論壇上傳開。被一些人說得沸沸揚揚。有板有眼的,好象是親眼看到杜小馬殺害了呂怡芳。
更有人將杜小馬和呂怡芳的奸情,傳得繪聲繪色。
黎市長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震驚了,怎么扯上杜小馬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天晚上回到家中,他老婆問起這事,黎市長的態度是,表示沉默,不作任何表態。
而黎小敏在第一時間趕到看守所,要求會見杜小馬。
但是杜書記下了禁令,在此期間,任何人都不許探監。黎小敏無功而返。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樣的消息,就象長了翅膀一樣,越傳越離譜。
本來心情大好的杜書記,這下又變得煩躁起來。他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但是他感覺到,這件事情杜小馬肯定脫不了干系。
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的時候,你還怎么說?
杜夫人堅決不同意這個觀點,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殺人,更不可能跟呂怡芳這樣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可杜書記道:“現在講的是證據,證據!你不相信有什么用?”
黎小敏趕到杜家,在杜夫人面前哭了,“媽,我不相信小馬會干這種事,他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
杜夫人只能安慰她,并求杜書記,“你就松句口,讓小敏見他一面。”
杜書記吼道:“這是原則。如果這畜生真干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早點進去那是對小敏的脫解。”
黎小敏離開的時候,杜書記氣乎乎的進了書房。
此案一出,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杜小馬身上。
黎小敏的心都碎了。
她原本以為,馬上就可以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誰知道突然發生了這種事。
她怎么都不會相信,杜小馬會干那種事,會喜歡呂怡芳這樣的女人。她現在只想見到杜小馬,當面問清楚。
可杜書記下令,為了讓案情正公,不受外力干擾,禁止所有人探望。
走在回去的路上,黎小敏心情低落。市政府家屬區門口,每次與杜小馬分手的地方,她似乎又看到了杜小馬,那俊朗不凡的模樣。
可這次出來的,不是杜小馬,而是一個她最不愿看到的人——余理。
余理站在那里,他每次出現,都象一個幽靈。
“小敏!”
余理喊了一句,黎小敏沒好氣地道:“你來干什么?”
余理道:“小馬是我的生死兄弟,他有事我豈能視而不見,束手旁觀?”
黎小敏冷笑一聲,“如果你還把他當兄弟,你就不會干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余理有些尷尬,“我知道那是我的錯,可我一直在懺悔,如果不是小馬出事,我是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的。為了小馬,你總不能再拒絕我吧!”
黎小敏道:“你什么意思?”
余理說,“我可以救小馬。我能證明他是無辜的。”
“真的?”
余理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黎小敏看著他,還是跟余理一起上了車。兩人來到茶樓,要了一杯綠茶,一杯苦丁茶。
余理道:“相信我,我能證明小馬無罪。”
黎小敏看著他,“憑什么?”
余理很認真地道:“呂怡芳是我的表姐,她的事情,我最清楚。”
“呂怡芳是你的表姐?”黎小敏很驚訝。
余理鄭重地道:“是的,她當年的工作還是我爸給弄的。你也知道,一個家族有人當了官,那些八輩子都打不上的親戚,一個個全都找上門來了,你幫得了這個,幫不了那個。我爸幫呂怡芳搞了一個工作之后,很多親戚都上門求幫忙。我爸一怒之下發狠道:以后任何人的忙都不幫。就這樣,把很多親戚都得罪了,我跟表姐他們也沒什么來往。后來她嫁給了老朱,有錢了,儼然成了大款,更加沒有跟我們來往。”
黎小敏道:“這跟小馬有什么關系?”
余理道:“我表姐的事情,我知道,她不是小馬害的。她的死只是個意外。”
黎小敏看著余理,“你真能幫他?”
“除了我,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幫得了他。”
黎小敏道:“那我替他謝謝你!”
“不,小敏,你懂的,小馬雖然是我的兄弟,但是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我對你,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突然伸手,抓住黎小敏。
“如果我幫小馬洗清冤屈,你能不能答應我?跟我一起遠走高飛?”
“余理!”黎小敏猛地站起來,氣憤地道:“我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說完,她就要離開。
余理喊了一句,“你走了,只要你踏出這茶樓,以后就不要再來求我。除了我,沒有人能證明他無罪。”
黎小敏的身影,霎時僵住了。
余理臉上閃過一絲笑,望著她的背影,“如果你真不愿意面對,我可以改變一下我的條件。我想為了小馬,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黎小敏的臉上,急劇的抽搐,“你究竟想怎么樣?”
余理冷笑道:“坐下來,聽我說。如果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但我相信,你不敢走。”
黎小敏果然不敢走,留下來回到位置上,“說吧!你的條件。”
余理獰笑道:“上次的事情,固然是我不對,但我也是對你愛之深深,情不得已,但我沒有傷害你。”
“別跟我提上次!”
“那好吧!我就直說了。”余理盯著她的臉,緩緩道:“我要你用自己的初夜,換取杜小馬的平安。”
黎小敏的臉顫了顫,“無恥!”
“當然,你可以罵,也可以打我,更可以離開。但是你要考慮清楚。我已經做了很大程度上的讓步,兩個愛你的男人,我只要你的初夜,而他卻得到你的全部,這很公平。”
噗——!
一杯茶水,全部潑在余理的臉上,黎小敏罵了句無恥,站起來就走。
余理抹了把臉上的茶水,“給你二天時間,過時不候!”
黎小敏的身軀顫抖了幾下,噔噔噔下樓去了。
余理望著她的背影,閃過一絲冷漠的笑。“你遲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