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和沈如燕堅持認為,專業的護理還是要的,因此兩人極力堅持,要把護士留下。
護士自己也說,“老先生,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至少我是專業的護士。能夠幫得上忙,我們都希望您能早日康復,為了您和您的家人,可不能任性。”
護士很溫柔,說起話來,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
護士說,“就算是老神醫可以幫您治療,我在這里照顧您一下,不也挺方便的嗎?左曉她還要讀書,馬上就要開學了,小顧呢也要上班,由我來是最合適的了。別嫌棄我嘛!”
聽她這樣說,老爺子有些心軟了。
顧秋發現這名護士,還真是個奇才,又說帶哄的,“我可是特意跑過來的,再回去就不好意思了,領導會開除我的啦。再說,您可是省城鼎鼎大名的裝裱大師,我可是仰慕您好久了,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就是趕我,我也不走啦!”
沈如燕也道:“她是最好的護理專家,有她在這里,我們才放心。本來曉靜要過來的,我們考慮到她這幾天太累,就沒讓她跟過來了。”
顧秋說,“要不我也留下來陪您,跟您下棋,行嗎?”
張老瞪了顧秋一眼,“滾,你給我回去好好上班,將來曉靜還指望著你呢!要是你不對這丫頭好,小心我不會放過你。”
顧秋聽得一陣毛骨聳然,老頭子果然好兇。看來自己想要跟左曉靜劃清界線,估計有些難度。
顧秋只能嘿嘿地笑,沈如燕了解到這里的情況,又四處看看,發現這里的確是一個天然的療養場所。
老神醫家里的后院,有一條小溪經過,他們在旁邊挖了個小池塘。池子里的水很干凈的,清澈透明。
這山,這水,都不錯,挺好的。
環境有了,關鍵就是看老神醫的技術,族長說,寨子里有幾個癌癥病人,就是老神醫治好的。
這一點,他可以做證。
護士還蠻懂事的,一個勁地說,這里好,太喜歡這里了。如果可以在這里長住,那才好呢。
顧秋在心里笑,這妹子不得了。其實現在的年輕人,哪個愿呆山溝溝里頭?可她說得,這里跟世外桃園一樣,又象是人間仙境。
顧秋看著她,心道,這樣的妹子,城府肯定很深。
當然,她要是把老爺子伺候好了,左書記是不會虧待她的。吃幾個月的苦,換來一輩子的輕松,何樂不為?
聰明的人肯定這么想,只有傻瓜才會計較眼前的得失。
既然她會想,肯定就會做,老爺子交到她手里,應該不會有問題。顧秋就對沈如燕說,“那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顧秋找了個地方,跟沈如燕道:“族長說了,他們寨子里有個人在醫院查出得了癌癥,不過不是晚期,都被老神醫治好了。老爺子的事,他應該有把握。雖然神醫說,不可能痊愈,至少可以拖二三年嘛。”
沈如燕說,“那去看看!”
她當然想證實一下,這事到底有多靠譜。
一行人都沒有在神醫家里吃飯,呆了差不多個把小時就下山。走的時候,蕾蕾看著顧秋。
顧秋朝她笑了笑,“我們走了,謝謝你照顧外公。”
蕾蕾聽不懂,她能猜測著顧秋說什么話,點點頭,揮手送別。一直看著顧秋他們下山,她還站在那里看。
護士過來喊,“蕾蕾!”
蕾蕾眨了眨眼睛,朝護士笑了起來。
護士覺得有些奇怪,這女孩子怎么不太愛說話?
蕾蕾的爸爸出來了,“她不會普通話,只會苗語。”
護士哦了一聲,對蕾蕾道:“沒關系,大姐姐教你好嗎?”
蕾蕾一個勁地點頭,說了句苗語。
顧秋和族長,周鎮鐘,沈如燕下山的時候,族長帶他們來到那位曾飽受癌癥之苦的病人家里。
族長說明來意,對方很客氣,熱情的接待,然后拿出了醫院的檢查結果。
這都是市一級醫院的結果,沈如燕仔細看了,對族長說,自己可不可以帶回去?
族長跟這家人做了交流,對方馬上就同意了。
此刻已經過了中午,族長請三人吃飯,沈如燕堅持要走。顧秋和周鎮鐘又陪著她離開苗寨。
縣里八大女交警,還在原地待命,大家出來之后,返回縣城吃飯,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沈如燕很心急,吃了飯,馬上往回趕。
在路上,她問顧秋,“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顧秋道:“至少我們看到了希望,二三年也算是一段不錯的時光了。”
沈如燕臉色沉重,“你左叔可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要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顧秋說,“這不是他固執,而是他坐的這個位置必須這樣。”
沈如燕就笑了,“看來你蠻了解他的。”
回到省城之后,早就晚上了。
顧秋陪她一起回家,給老左講了今天的事,又把這結果給老左看。沈如燕說,“這個病人現在好好的,都挺過來三年多了,去醫院的檢查結果,竟然是癌癥消失!”
左書記把檢查結果放在桌上,“但愿吧。最好是讓他多活幾年。”
沈如燕說,“交給我吧,你就不要草這個心了。”
左曉靜問,“小媽,那護士留下來了嗎?”
沈如燕說,“她留下來照顧外公,你放心吧。”
顧秋見事業差不多了,他就打起了哈欠。左書記看了眼,“你先回去睡吧!休息幾天再說。”
顧秋高興死了,好久沒有休息了,先回去飽飽的睡一覺。
左曉靜看著顧秋賊兮兮的逃走,跺了跺腳。
顧秋回到酒店,給從彤打電話,“老婆,終于可以休息幾天了,你要不要?”
說到這里,顧秋突然意識到,叫她過來多不方便,萬一被老左撞見,問題又麻煩了。還是自己過去吧!
于是他改口,“你要不要上班?我回來看你。”
從彤說,“你還記得我啊!我都準備跟別人結婚了。”顧秋擦了一句,“你敢!”
從彤在電話里喊,“那你回來看我啊!”
顧秋說,“要不你到南川來吧,我們去租住的房子那里。”
以前夏芳菲的腳受傷的時候,顧秋把房子給她住,現在夏芳菲都回自己家了,房子一直空著。
從彤說,“這么晚了,還去?”
顧秋有點按耐不住,“走吧,再晚也比明天強,至少可以提前見面。”
從彤知道,他又想那事了。這家伙只要想起那事,總是那么猴急。
從彤嘴上說,“不行,我不過去。”
其實她已經在收拾衣服,顧秋哄了她幾句,從彤柔聲道:“那你不許使壞。”
顧秋說,“我保證,保證。”
從彤這才同意了。
顧秋跑到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叫了個的士,就往南川市趕。此刻都八點多了,趕到南川還有二個多小時。
顧秋一個勁地催司機,要他快一點。
司機說,“兄弟,我不是開飛機的。安全第一啊。”
顧秋說,“我再給你加一百塊錢不行嗎?”
司機笑了,“一百塊錢,買不了二條命。”
顧秋無語了,只得靠在后排的位置上,跟從彤發信息。
十點多的時候車子開進南川市區,經過茶語軒的時候,顧秋聽到一陣憂郁的琴聲。
夏芳菲?
這樣的曲子,顧秋聽過一次。但他也沒有親眼見到夏芳菲彈琴。要不是杜小馬結婚,顧秋到現在還蒙在鼓里。
琴音飄起,顧秋叫住司機。“停一下!”
他探出頭來,朝上面努力望去,想看看夏芳菲到底是不是在樓上,手機響了,從彤在催,“你還不過來啊?我一個人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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