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沒有她,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呂大鵬又要了支煙,“你們要相信我,真的,她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可以證明我們之間的親白。雖然我和她不象是普通的朋友,在別人眼里,或許是戀人,可事實上,我們只是知己。”
老段道:“好吧,那你就等著你的知己來救你,來證明你的清白。”
老段正要走,呂大鵬急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段回頭說了一句,“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你說的這些,沒法證明你的清白。”
呂大鵬閉上了雙眼,表情很痛苦。
“好吧,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說,都沒有人會相信,那你們去查吧,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老段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房間里。
呂大鵬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流淚了,他閉著雙眼,昂起頭。
他的痛苦,沒人能夠理會。
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呂大鵬自己也想不明白。
此刻他的心有些亂,有些話他想說,又不能說,絕對不能。
呂大鵬嘆了口氣,坐在床邊。
老段走出一招,來到辦公室。
顧秋從外面匆匆回來,一邊喝水一邊道:“你那邊怎么樣了?”
老段說,“他還是那幾句話,總是叫我們相信他,他跟蒙玉玲真的沒什么。可這能讓人相信嗎?”
老段問顧秋,“男女之間,真的有純潔的友誼?”
顧秋說,“也許有吧,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是有的,但時間長了,會不會變就不知道了。”
老段道,反正我是沒看見過。
顧秋說,“哦,關于他和蒙玉玲的事,不用再查了,他們兩個是清白的。現在就是要查出蒙玉玲那些巨額財產的來源。”
老段很奇怪,“他和蒙玉玲是清白的?”
“對,這個絕對可靠。”
顧秋對老段道:“我們走吧。”
兩人再次來到一招,呂大鵬的眼睛有些紅,顧秋見了,心里明白,卻沒有點破。
老段喊了句,“呂大鵬同志,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
呂大鵬明顯心里很糟,“你們想問什么就問。”
顧秋說,“你先看看這些東西,你認識多少?”
老段把從蒙玉玲保險柜里搜到的東西,堆在桌上。
項鏈,手鐲,鉆戒,耳環,這么多首飾,價值幾十萬。顧秋問,“你看看,哪些是你認識的?”
呂大鵬問,“你們是什么意思?”
顧秋說,“你先看看,這里有沒有你認識的。”
呂大鵬仔細看過,指著一條鉑金的鉆石項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去年送給蒙玉玲的東西。”
老段說,“你再看看。”
呂大鵬搖頭,“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顧秋道:“好,那我現在告訴你,這些都是從蒙玉玲保險柜里找到的。除了這些,我們還在她床頭的抽屜里,找到幾個杜蕾絲,其中一盒只剩二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呂大鵬臉色大變,“不要跟我說這些,不要再跟我說這些。我跟她真的沒什么?”
老段很冷漠,“如果你跟她沒什么,那說明了她還有其他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會經常光顧她,寵幸她。”
呂大鵬道:“她不會是這種人。”
老段問,“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你認為她是哪種女人?”
呂大鵬說不上來,旁邊的小聶,聽到關于這些與性有關的話題,臉早就紅了。
呂大鵬腦海里,一直響著顧秋說的那句話,“除了這些,我們還在她床頭的抽屜里,找到幾個杜蕾絲,其中一盒只剩二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還有其他的男人。
顧秋道:“呂大鵬同志,現在說說,你家鄉老宅的事吧!”
呂大鵬道:“關于這座老宅重建,其實是一位臺商投資的。”
顧秋道:“臺商為什么要花巨資,給你們重建老宅?”
呂大鵬道:“我都說了吧,她其實是個女的,很有錢。按輩份,我應該叫她一聲阿姨。祠堂和老宅,都是她出的錢,我只不過是出面打了招呼,弄了一塊地皮。其他的,我真沒擦手。”
差不多了,顧秋站起來,“老段,下面的話就不要記了。”他對小聶喊,“你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放保險柜里鎖起來。”
支開了小聶,顧秋來到呂大鵬身邊,給了支煙,“最近你在主持什么工作?”
呂大鵬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著顧秋,“主抓開發區。”
“哦!”
顧秋道:“工作順利嗎?”
呂大鵬說,“還好,起初有些難度,但是很快就理順了。”
顧秋問他,“是不是曾經發生過沖突?跟拆遷的群眾鬧起來了?”
呂大鵬越來越奇怪,顧秋怎么問起這些事?他有些不解。
“你怎么知道?”
顧秋說,“沒事,我就跟你聊聊天,再說搞拆遷的,哪有不跟群眾起沖突的?我瞎琢磨。”
呂大鵬道:“的確有這事,而且鬧得很兇,后來我花了很大力氣才擺平。”
顧秋笑了起來,“聽說你兒子為了進體制的事情,也黃了?他一氣之下遠走他鄉,進了一家外資企業。”
呂大鵬越來越詫異,“看來你什么都清楚了。”
顧秋道:“這當然,紀委想調查一個人,除了你什么時候放個屁我們不知道外,其他的,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老段想笑,哪有這么神奇,不過他還真不知道,顧秋干什么時候去調查了這些?
呂大鵬看著顧秋,滿臉疑惑。他是副市長,對于紀委的工作方式和手段當然了解,肯定沒這么神奇。
但顧秋就是知道了,顧秋說,“不只是這些,包括別人的一些隱私我都知道,你也不例外。我相信你和蒙玉玲的清白,你明白了吧?”
呂大鵬一個勁地冒汗,“連這個你也知道了?”
聽他這話,十分沮喪,好象很沒面子。顧秋說,“當然,但我會替你保密。”
呂大鵬又拿著紙巾抹汗,顧秋拍拍他的肩膀,“別急,等蒙玉玲一到,什么都真相大白了。我已經叫呂大慶去找她。”
呂大鵬還是一個勁地抹汗,顧秋站起來,“我們先走吧,呂大鵬同志,你好好休息。”
出來后,老段問,“你究竟知道他什么秘密?讓他如此窘迫?”
顧秋嘆了口氣,“他在十二年前,因為一次事故中受傷,喪失了男人的基本功能。”
老段驚訝的愣在那里,“你怎么不早說?”
顧秋道:“我要是早知道,就不這么查了。”
老段郁悶的道:“怎么會是這樣?難怪他一再強調,自己和蒙玉玲是清白的。不過我還是肯定,他心里是喜歡蒙玉玲的,要不他送人家鉆石項鏈干嘛?”
顧秋笑了,“男人嘛,雖然功能沒有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想法。但這也正是他一直沒有跟蒙玉玲發生關系的原因。”
“那么剩下的那些首飾,又是誰送的?”
“幕后主謀。很可能這個幕后主謀,想利用蒙玉玲安擦在呂大鵬身邊,當他的眼線。而且他還和蒙玉玲一直保持著性關系。”
老段道:“如此說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只是幕后主謀,為什么要陷害他?”
顧秋說,“這個問題,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只能等到蒙玉玲出面,我們就能解決呂大鵬的問題。”
老段道:“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覺。”
顧秋笑了,兩人在一招門口分手。
顧秋剛剛上車,就接到呂大慶的電話,“我真的找不到她人,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怎么辦?”
顧秋說,“如果你找不到她的人,那么就永遠別想替你哥哥洗清嫌疑。”
正在這個時候,顧秋的目光,看到前方的人群中,有一個連走路都搖搖晃晃,光著腳丫的年輕女人。
蒙玉玲!
顧秋傻眼了,她怎么來了省城,看到蒙玉玲,顧秋呆了呆。呂大慶在電話里喊,“喂,喂,喂——”
顧秋扔了電話,迅速朝蒙玉玲跑過去。
一輛白色的小車,帶著尖銳的呼嘯,直接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