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邦坐在沙發上,萬先進匆匆趕來。
“左書記,我來了。”
左安邦看了他一眼,萬先進就是萬先進,穿得象個農民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象樣的衣服。
不管他的模樣,還是他的神色,他永遠都那么憨厚,皮膚黑黝黝的,一付老實模樣。
左安邦道,“高速公路招標的事情,你要盡快落實,我們不能再等了,多項工作同時進行。務必在明年把公路修通。這是我給眾多投資者的一個承諾,也是我給竹昌群眾的一個承諾。”
萬先進道,“這個沒問題,我會吩咐下去,請書記放心。”
左安邦說,“明天有客人過來考察,你派一個人給我就行了,你自己去忙其他的。”
“沒事的,我忙得過來。”萬先進小聲道,“我還是陪在你身邊比較踏實。”
鈴——手機響了,萬先進馬上跑過來,拿起手機,“書記,您的電話。”
左安邦接過電話,他就退了出去,讓左安邦放心打電話。
“博遠,好的,我已經到竹昌了,你明天過來吧!嗯,我等著你。”
邵博遠說,“你怎么提前去了?放心不下?還是那邊的干部讓人不省心啊?”
“好的,那就這樣定了,我明天趕過來。”
邵博遠掛了電話,嘀咕著,“這個左安邦也真是,太有意思了。自己親自坐鎮,唉,當一把手也不容易啊。”
邵博遠就自言自語,齊雨下班而來,他立刻拉開門迎上去。“齊雨!”
齊雨一愣,邵博遠?
這家伙怎么來了?賊心不改?
看到邵博遠走過來,齊雨皺著眉頭道,“干嘛,有事嗎?”
邵博遠笑了,“想請你吃飯。給個面子吧?你看我都這么有誠意,就不能成全我一回?”
齊雨說,“這跟誠意有什么關系?邵博遠,你不要老這樣,免得我生氣。”
邵博遠說,“喂,你沒必要吧?我喜歡你又沒有錯,干嘛對我冷冷冰冰的。”
齊雨說,“本小姐喜歡。”
邵博遠看著她,有些不甘心,“我就搞不明白,我哪里差了?身高?長相?背景?怎么看我都不是那種太沒檔次的人吧?你怎么就不能考慮一下我?”
齊雨斜眼打量著他,邵博遠道,“我知道了,你喜歡那種結了婚的男人。”
齊雨眉頭一皺,“你不服氣?”
邵博遠道,“當然不服氣。要不你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吧?說出來,我就不纏著你了?”
齊雨道,“理由?你需要什么理由就是什么理由,懂么?”
這時,從彤和顧秋走過來了。
齊雨突然說了句,“走吧!”
邵博遠一下沒反應過來,“去哪?”
“你不是請我吃飯嗎?”
“哦!”邵博遠傻兮兮的,拉開車門,讓齊雨上車。從彤過來了,“你們去哪?”
齊雨說,“去吃飯,你們呢?要不一起?”
顧秋看了眼邵博遠,“我們就不去了。不打擾你們。”
看著邵博遠的車開走,顧秋道,“明天我要去竹昌市,有可能兩三天才回來。”
從彤說,你去吧,我把工作調動一下也要時間,剛好。
第二天,顧秋就去了竹昌市。
左安邦早在那里呆了四五天,顧秋來的時候,左安邦正陪著那些投資商在考察。
這天天氣不好,下起了雨。
夏季的天氣,這雨來得挺怪的,說來就來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
顧秋跟紀委的同志開完了會,就坐在那里抽了支煙。
看到外面嘩啦啦的雨聲,雨下得很大,非常不利于考察。
顧秋心里暗道,看來左安邦今天的安排有些失誤,下這么大的雨,只怕很多人要淋個落湯雞。
果然,電話響了起來。
鈴——鈴——顧秋聽到自己的手機聲,立刻搜出手機,“喂,芳菲姐。”
夏芳菲很著急,“顧秋,你在哪里?”
顧秋說,“我在竹昌呢。”
“那你趕快,若蘭的電話打不通了,會不會有事?”
“啊?她在哪里?”
“也在竹昌,她說去考察了,電話突然失去聯系,急死我了。”
顧秋道,“等等,她是跟什么人去的?也是左安邦一起的?”
“不是,她是一個人去的,去了一個叫白馬鄉的地方,那里山多,我怕她有危險。顧秋,你得想個辦法。”
顧秋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就立刻通知市公安局,要求派人協助。
白馬鄉這地方并不是太遠,離市區三十里左右。
只不過那里多山,交通不便,手機進了那片山區,往往都沒什么信號。
顧秋打完電話,市公安局那邊馬上就集合,三十幾個人隨著顧秋一起往白馬鄉趕過去。
一路上,市局局長聯系好了那邊派出所,當地十幾位民警和鄉政府干部已經著急了。
他們比顧秋還早接到通知,顧秋他們趕到的時候,派出所所長正派人要搜索。
所以只能說夏芳菲的感覺很靈敏,最先發現白若蘭失蹤的,是廠方的代表。
當時夏芳菲和白若蘭聯系不上,就打電話到廠家。廠家的人急瘋了,四處找也找不到,于是就跟鄉政府,派出所聯系了。
顧秋聽到這情況,“什么都不要說了,大家分頭找吧!”
于是廠家,鄉政府和派出所,還有市局的幾十名警察,全部上山去。
顧秋管不上這么多,“我們先走了,你們跟上。”
鄉長追上來,“顧書記,你不能這樣去,太危險了。這山是我們這里最高最大的山,山里還有溶洞。萬一掉進去,那可就麻煩了,找都找不到的。”
“山洞里就象個迷宮一樣,進去了,別想出來。”
顧秋說,“那也要找到她人才行。”
廠方代表說,“我是懷疑她去了那邊溶洞躲雨,然后找不到出路了。”
“那還等什么,手電筒準備。”
大家開始搜山,趕到事發地點,顧秋說,“不行,得擴大范圍。分組吧!”
這山里的溶洞何其之多,數都數不清楚。要在這些溶洞里尋找一個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現在人手一個電筒,鄉長看著這場大雨,“要是不下雨就好了,現在多麻煩。”
所長說,“下雨才好,有腳印。”
廠方代表說,“不一定有腳印,我們在考察的時候,白總說她過去一下。我猜她估計是要方便,可突然下起了雨。我們找她的時候,怎么也聯系不上。”
“山里有傷人的野獸嗎?”
“難說,有野豬什么的。”
顧秋道,“那還等什么?大家分頭行動。”
所有的人都分開,三個人一組。
鄉長,所長,還有市局的大隊長,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
顧秋發現,自己的手機也沒有信號,他和鄉長一組,組長說,“山里沒信號的。我們要保持聯系。”
三個人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大溶洞。這里好多的洞口,也不知道從哪里入手,顧秋說,“別猶豫了,三個人分頭行動吧!”
鄉長說,“不行,書記你是外地人,對這里不熟,我還是派個人給你吧!”
顧秋說,“哪這么多名堂,來不及了,晚一分找到她,就多一份危險。”
鄉長不好再說什么,三人也分開了。
一人一個方向。
顧秋打著手電,溶洞里走。說真的,他還沒看見過這樣的溶洞。這個洞越走越深,而且越走,洞越多。
里面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東西,有的象雪山一樣,有的象山竹,也有的象柱子,還有象佛,象菩薩的。顧秋看著這些,暗暗稱奇,要是這里搞個風景區,不說別的,光是這些洞也夠他們賺不少錢,還搞什么其他投資呢?
要不是他急著尋找白若蘭的下落,顧秋估計要在這里停留下來。
“若蘭,若蘭——”顧秋沖著洞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