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你知道她們是什么身份嗎？”
徐曼麗道，“兩個都是打工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萬先進沉著臉，“但愿她們只是打工的。”
他的目光落在監控錄相上，程暮雪在衛生間里拍照片的鏡頭，越來越覺得可疑，他又查閱了其他房間的監控。
在這棟房子里，每個房間至少有一到二枚監控，當初他裝監控的目的，只是為了防止這個女人出軌，帶別的男人回來鬼混。
后來才發現，監控還有其他作用，比喻兩個人在床上浪漫的時候，也可以回放一下回味。
之所以一再要求，不要徐曼麗帶任何人進來，完全是他心里沒底。
這小別院里，造價究竟有多高？只有他心里清楚。這一尊尊古董玉佛，一件件紫檀木的家具，雕花大床，按摩浴缸，恒溫坐便器，等等，那都是金錢堆砌起來的啊！
一旦這房間內部照片曝光，絕對是一種無法阻止的轟動。誰知道，在其他房間里，他又發現程暮雪暗拍的動作。
徐曼麗見了，氣憤地道，“這個程暮雪究竟想干嘛？這么不安好心。”
此刻她有些氣憤，自己不過是想在她面前擺一下譜，她居然搞偷拍？
萬先進跟她當然不同，他想到的更多，更深入一步。對于程暮雪這種偷拍行為，他有著敏銳的洞悉能力。
這個女的不簡單。
隨后，他給秘書打了個電話，“你馬上幫我查一下，這個程暮雪的身份。”
程暮雪的身份，在公安系統內，很快就能查到。她是達州市公安局的警員。
四分鐘，電話響了，反饋過來的信息，“書記，這個叫程暮雪的是名警察，現在在達州市公安局任職。”
嗡——萬先進只覺得腦子里一陣嗡嗡作響，警察盯上自己了？
沒道理啊？她又不是紀委干部，一個警察她究竟想干嘛？
萬先進沉下臉來，“知道了！”
達州的警察，到竹昌來暗查自己，怎么也說不過去。最近紀委那邊，可沒什么動靜，雖然偶然有舉報信什么的，但都與小別院無關。
市紀委真有動作，崔副書記絕對第一個通知自己。
這一點，萬先進就想不明白了。
程暮雪和女同學被一群人關在郊外的屋子里，為首的男子接了個電話，“好的，我知道了。”
再次進來后，他就盯著程暮雪，叫旁邊的人把女同學帶下去。他盯著程暮雪道，“說吧，你的手機在哪？”
程暮雪已經意識到，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事了，但是她絕對不能說。
“手機掉了。”
“掉哪里了？快說。”
“不知道！”
“行，你就犟吧！”那人指了指外面，“你不想你的同學因為你的固執，而受到傷害吧？我再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如果再不說出手機的下落，她就會被我的那幫兄弟輪J。”
程暮雪聽了這話，頭皮發麻。
對方點了支煙，緩緩道，“你可以這么自私，如果輪了她，你還不說的話，我相信她會恨你一輩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追我的時候，手機就不見了。有可能在你們車上。”
“少他MD廢話，車上沒有，酒店里也沒有。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程暮雪道，“那讓我想想。”
“想吧，反正你還有一分半鐘的時間。”
程暮雪咬著牙，做復雜的心理斗爭。
一分半鐘很快就過去了，為首的人冷著臉，“來人，把她帶進來。”
女同學被幾名男子推進來，為首的人道，“扒了她——”
齊雨與江世恒取得聯系，“你找到他們人沒有？”
江世恒說，“沒有，我正滿街的尋找呢！”
“不行，我得馬上報警，還真不信了，他們竹昌能翻了天。”
江世恒說，“那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報警，我繼續在暗中尋找。”
齊雨馬上打電話報警，以市長秘書的身份，跟警方通話。對方萬萬不敢怠慢。
齊雨說和自己一起過來的一位朋友失蹤了，要求警方馬上尋人。警方當然無法拒絕，馬上出動幾十名警員，全城尋找。
郊外的一處房子里，女同學被他們按倒在沙發上，四五名男子齊齊動手。
為首的男子盯著程暮雪，“你要知道，是你的猶豫害了她。只要你說出手機的下落，我們絕不為難她，也不為難你。”
這名男子走近那女同學，“我可是給過她機會，只是要她說出手機的下落而已。如果她還顧及你們是同學這層關系，她應該會說出來的。要是她執意不肯，那也是你的命，你是被她連累的，她卻不愿意救你。認命吧！啊——”
為首的男子站起來，大吼了一聲。“給我撕，扒了她！”
“暮雪，救我——”
“慢著——”
程暮雪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喊了一句。
那些正準備動手的人，馬上打住，為首的男子笑了起來，“算你還聰明，識相。說吧，手機在哪？”
“手機在你們追我的時候，我把它扔了。”
“扔在什么地方？”
“樓梯口背后的停車場，我從窗口扔下去的。”
“你們幾個，快點！”
為首的男子喊了一句，立刻有四個人開著車子，朝賓館趕了過去。
嗚嗚嗚嗚嗚——警車長鳴，警方突然出動，驚動了很多人。有人還以為有什么運動。一些酒店服務行業聽到警報，紛紛回避。
萬先進接到電話，他立刻拉下臉來，打電話質問公安局長，“這是怎么回事？”
“萬書記，寧市長的秘書過來報案，說她的朋友不見了，我們正幫她找人。”
“混賬！需要這么大張旗鼓嗎？胡鬧！”萬先進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這事鬧的，連市長都驚動了。
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寧市長發現了什么，派她的秘書和這名女警察來查自己。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萬先進坐不住了，在房間里踱來踱去。隨后又責備徐曼麗，“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能帶外人進來。現在你看，連市長都驚動了。”
嘀嘀——外面響起了小車喇叭聲。
他拿起衣服，哼了一聲，匆匆下樓。
一個女警察，一個市長秘書，夠讓人頭痛的，他感覺到這兩個人突然出現，絕對不是這么簡單。
就在這時，有人打來電話，“找不到她的手機，可能被人撿走了。你問一下老板，這兩個女的怎么處置？”
“她們不是出來旅游嗎？帶她們到溶洞去。”
萬先進說了一句，秘書立刻把這話傳過去，“干凈點！”
“知道了！”
市郊之外，為首的男子盯著兩人，“走，把她們帶過去。”
程暮雪兩人被他們推上車，朝溶洞區方向去了。
齊雨看看表，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她們究竟去了哪？
顧秋打電話過來，“情況怎么樣？有沒有找到她們兩個。”
齊雨說，“沒有，我已經報警，警方正在積極配合。”
顧秋有點坐不住了，但他又不能親自過去。否則豈不穿幫了？
從彤看到他這么急，就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顧秋不說話，只是抽煙，在客廳里踱來踱去。
自己派程暮雪暗訪竹昌這事，當然不能公開，否則左安邦就會拿這個說事。現在他既擔心程暮雪的安危，又很想知道她暗訪的結果。
真要是拿到了可靠的證據，自己就有了必勝的把握。事實上，光憑著這些照片，或許說明不了什么。
還得有萬先進受賄的鐵證才行，可要怎么證明這房子就是他的呢？這還是個麻煩事。
程暮雪心里明白，這些人想把自己和同學秘密處置了。不過她在心里想，他們真有這個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