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傅群英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覺得這個書記很貼心,懂得體貼人。
傅群英完全被他折服了,心里只想著,左安邦書記是個好書記,他比顧秋強。
而顧秋則成了陽奉陰違的人,心口不一,這讓傅群英心里多少有點不滿,對顧秋也是頗有微詞。
既然對顧秋有意見,工作上自然就不會太主動,也不會怎么配合。左安邦的這些小動作,顧秋還蒙在鼓里。
只是幾次叫傅群英的時候,她有抱怨情緒,這讓顧秋感覺到她這個人有問題,工作上存在抱怨,肯定是干不好工作。
于是他就想找傅群英談一下,只是最近沒這個時間。
羅漢武成了秘書長之后,漸漸燃起了斗志,整個人都變了,煥發著第二春。
男人,天生就是要戰斗的,如果哪一天放棄了,心灰意冷了,他就會頹廢,低彌。
一天開完會后,左安邦看到羅漢武,目光足足停留了好幾十秒鐘。
羅漢武一直在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他的秘書小譚走過來喊了一句,“羅秘書長,老板叫你到辦公室來一下。”
羅漢武抬頭看的時候,左安邦已經走了。背景消失在會議室門口,走得那么從容。
他就在心里琢磨,左安邦找自己干嘛?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到長德也有一年多了,就不見找過自己。
羅漢武點點頭,“我馬上過去。”
來到左安邦辦公室,羅漢武喊了句左書記。
秘書小譚呢,沒有給他泡茶。
左安邦也沒叫他坐,一直在寫什么東西,象是沒有聽到似的。羅漢武又喊了一句,“左書記!”
左安邦抬頭看了眼,“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也不知道左安邦在寫什么,羅漢武也不便打擾,只能站在那里看著,干巴巴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曾經做過市委一把手的羅漢武,心里非常清楚,左安邦這是在故意試探自己,他畢竟不是官場新手。
知道對方這么做的用意,要么就是在試探,要么就是對自己有意見,借此發泄不滿。
所以他放寬了心態,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最不爽的是,左安邦根本就沒有讓他坐,他也不好隨便入座。時間,就這樣煎熬,一分分過去。
大概四十分鐘不到,左安邦好象這才反應過來,“哎,坐啊,怎么不坐。”
羅漢武在心里暗笑,這一招用在自己身上,太沒意思了,自己又不是沒用過。難道他還想用這種小伎倆,來迷惑自己?
羅漢武不露聲色,“沒事,天天坐辦公室,站站也好。”
左安邦看著他,“漢武同志,你這個名字可取得真的大啊,看來你老爸心很大,大有一種讓你與秦皇漢武比肩的意思。”
羅漢武冷靜地回答,“名字只是一個代名詞,方便人叫罷了,談不上什么理想抱負,或許每個父母都有一種這樣的心態,指望自己的兒子成才。”
左安邦道。“這是當然了,每個名字,自然有他的深意。不過你也算是不錯了嘛,正處級干部,很好。”
羅漢武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么,只能隨著左安邦的話去。
左安邦看著他,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這個小譚,怎么回事,茶也不倒。”
羅漢武道,“不了,不了,左書記不必這么客氣。有事您請吩咐。”
左安邦道,“怎么?那邊很忙嗎?”
“也不是太忙,只是工作剛剛上手,我需要調整一下。”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左安邦道,“我之前一直聽說過你的名字,也一直在關注,前段時間還一直在琢磨這事。顧秋同志說,政府秘書長要重新任用,我覺得你不錯,你是一位好同志,雖然曾經受過一些委屈,但我相信,你能把政府那邊的工作做好。漢武同志,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別讓組織失望。”
羅漢武在心里覺得奇怪,這難道是左安邦書記的意思?琢磨來,琢磨去,覺得總有些怪異。
然后,左安邦跟他說了許多表示關心的話。
一直談了一個多小時,他才看看表,“喲,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好吧,今天就到這里,你去忙。”
羅漢武這才告辭。
這一個多小時里,除了說些貼心的話,倒也沒什么重要事情。說白了,他就拉自己聊了一下午。
顧秋在政府那邊,叫葉世林去把羅漢武喊過來,葉世林去了,沒找到羅漢武。
問辦公室的人,也沒有人知道。
他就準備打電話,羅漢武正上樓來。
“秘書長,老板找你呢!”
羅漢武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到顧秋辦公室,羅漢武也沒有談起左安邦找他的事,這事,他一直在心里奇怪,難道是左安邦的意思?
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啊,政府這邊的事,顧秋會讓他插手?下了班,他還在琢磨這事。
左安邦回到家里,秘書小譚還沒有回去,他在左安邦旁邊悄悄說,“書記,你說羅漢武這人,會不會聽您的招呼?”
左安邦道,“你認為呢?”
小譚道,“難說,他這人性格比較犟,不太好說話。再加上又冷落了這么長時間,心里難免不痛快。顧市長突然給他這么一個位置,他應該會很感激。不過現在的寧德市委,全都是您的人,個個對您俯首聽命,也不差他一個。”
左安邦說了句,“目光短淺。”
小譚嚇了一跳,心里琢磨著,老板還是很在意這個羅漢武。于是他就投其所好,“也不是沒有辦法,他還是有缺點的。”
左安邦問,“你有什么好辦法?”
小譚道,“據我所知,他的大兒子之前一直在做生意,什么工程都在攬,后來羅漢武從達州市委下來,他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左安邦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小譚道:“這個羅少,一直都對顧市長有意見,說當初就是顧市長把他老爸擠下來的。所以,他們之間還是有很多矛盾的。”
左安邦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學乖了,項目的事,招商的事,經濟發展的事,他都不抓了,免得吃不了羊肉滿身騷。
他現在只抓政治,抓人事,抓自己該抓的事。
小譚看到老板很滿意,他就有些得意,繼續說,“如果說我們給羅少一點恩惠,在工程上照——”
咳咳——左安邦咳了幾句,小譚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過頭了。表現過度,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不要說破,說破就落下乘了。
再說,左安邦是什么人了,他的領導。
這樣的話,自己去做就行了,干嘛說穿?當人家弱智啊。
所以場面有些尷尬,左安邦說了句,“你安排一下,明天派人去把曹慧接回來。”
“好的,那我就先告辭了,您早點休息。”
小譚走了,出門之后,就掏出手機,“羅少,我是譚秘書。”
“哪個譚秘書?”
“市委左書記的那個譚秘書。”
“啊?”羅少顯然驚訝了,譚秘書可是號稱寧德第一大秘,他怎么有自己的電話號碼?剛開始,他還有些懷疑,接下來馬上就不懷疑了。
“我在茶樓等你。”
羅少道,“好的,好的,我馬上趕過來。”
接到這個電話,羅少一直在納悶,這種人一般情況下是找不動的,他也不會搭理自己。
今天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還這么主動,這又是為了什么?
趕到茶樓之后,羅少還在耐悶,再看到譚秘書,居然比自己先到,他就有些驚訝了。
小譚站起來,跟他握手,“對于你這個人物,我可是久仰了。”
羅少尷尬地笑了,“哪里,哪里,您的大名,我才是久仰了。譚大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勞的?”
羅少顯得一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