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本是出來買煙,順便出來走走,透透氣。
遇到這種情況,你說他應該果斷,堅決,強硬,毫不容情做出決定。
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人,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不可能沒有猶豫的時候。
猶豫的時間越長,說明心里的牽掛越重。
對白若蘭沒有感情嗎?
象她這樣的女子,按理說,商場中的天之驕女,不論是容貌,還是氣場,身材,各方面的條件,絕對是人群中的驕驕者。
雖然兩人一開始,很不對頭,經常拗氣。可兩人畢竟也經歷了生死之交。
在那種情況下,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沒有彼此。如果生命可以給予,估計他們早就做出決定,把自己的生命給了對方,讓她(他)好好活下去。
任何兩個人,在那種環境下,同生共死出來之后,走在一起都會很感人。
可白若蘭的條件,一點都不過份。
做為白氏傳人,她只不過是想擁有一個正常人擁有的溫暖的家。這種例子,在娛樂圈里,時有發生。
從成年人的心理分析,兩個當初發生關系的時候,顧秋也應該想到,承擔這份責任。
否則,你就不要占有人家。
顧秋剛剛出來,就接到夏芳菲的電話。
冬天的風,呼呼地吹。
夏芳菲的聲音,柔柔的,充滿著溫暖。“你在哪里呢?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濟世醫院?”
顧秋聽到她的聲音,心情好了許多。
夏芳菲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要求過自己的女人,顧秋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太多太多的溫存。
女人有很多種,夏芳菲這種,絕對是萬里挑一,千年不遇。顧秋跟她在一起時,總有一種錯覺。
夏芳菲比顧秋大,比陳燕也要大,但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看起來,總是那樣親切,溫溫柔柔的,讓人沒有任何壓力。
她,就象一個安靜的港灣,寧靜,美麗,風景無限。
她的那份端莊,不容人輕易褻瀆。
顧秋把車子開到樓下,夏芳菲就站在風中,穿著一件很長的羽絨服。應該說,這是一件羽絨大衣。
帽子上,有一圈雪白的毛茸茸。
顧秋看到她時,心里不由一顫,不知為什么,和白若蘭談過之后,他感覺到自己,欠夏芳菲的太多。
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了,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予她一個女人,該擁有的一切?
人的心思,總是在剎那間發生細微的變化。
正是這種不經意的變化,在慢慢改變一個人。
換了有些人,聽到白若蘭這樣的要求后,只怕早就拍案而起,憤然喝斥。又或者,低聲下氣,苦苦哀求。
每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遇到事情的反應。
顧秋極為冷靜,沒有發火,也沒有跟白若蘭吵,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衡量得失。
夏芳菲拉開門上車,車里,暖烘烘的,開著空調。
顧秋說,“這么冷,你突然趕去干嘛?”
夏芳菲道,“醫院那邊打來電話,我必須要過去一下。”
看到她被寒風吹拂得,紅撲撲的臉,顧秋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憐惜。
發動車子,朝濟世醫院開去。
上車之后,溫度上升,夏芳菲就脫下了外套。
一件紅色的毛線,將她圓潤的胸部那份飽滿呈現出來。雖然是冬季,夏芳菲的臉上,依然水份很足。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身邊這個女人,那就是——珠圓玉潤。
夏芳菲是電視臺主持人出身,她懂得怎么保養自己。所以她現在看起來,依然那么誘人。
當然,成人的魅力,絕對不是那些年僅二十來歲的小男生所能理解的。
他們不懂真正的女人,以為那種年齡不大,愛裝瘋扮酷,喜歡嘟小嘴,舉剪刀手的小女孩才是美麗。
事實上,只有經過歲月蹉跎過后的女人,如果她們還能保持那份獨特的美,依然那么吸引人,那么她們才是真正的美女。
顧秋沒有什么壞心思,更沒有象以前那樣,多看人家肉多的地方幾眼,他的心里此刻變得很復雜。
夏芳菲是完美的,這一點,確定無疑。
她一上車,車里就多了一種氣息,沁人心脾。
顧秋道:“你太敬業了,芳菲姐。”
夏芳菲看了顧秋一眼,敏感的她,今天發現顧秋的眼神,居然沒有象以前那樣,賊兮兮地瞄自己的胸部。
高貴如天仙般的女人,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喜歡男人那種小小的壞。他們有時偶爾,不經意的偷看自己幾眼,這并不是褻瀆,而是一種對美的肯定。
夏芳菲的眸子里,充滿了關切。
“敬業不好嗎?公司就要上市了,我沒辦法讓自己閑下來。”
顧秋說,“芳菲姐,認識你這么多年了,除了事業,難道你就沒有別的想法?”
夏芳菲望了他一眼,“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
顧秋笑了下,“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夏芳菲捕捉到他眼中的古怪,就問了起來,“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怎么啦?”
顧秋搖頭,“沒什么,只是在想你呢?”
“想我什么?”
夏芳菲打量著顧秋,以前他從不提這種事,今天提出來是不是有點意外?
突然,夏芳菲的臉色一寒,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吱——嘎——顧秋嚇了一跳,猛地踩下了急剎,。
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由白若蘭想到了夏芳菲,既然白若蘭能這樣要求,夏芳菲心里又會不會呢?
看到顧秋反應這么激勵,夏芳菲道,“你這是怎么了?要不我來開。”
顧秋搖頭,“沒事。”
一邊開車一邊解釋,“芳菲姐,千萬別這么想,這些年以來,我一直拿你當最親的人。真的。”
夏芳菲道,“我能感覺得到。”這一點,她也沒有說假話。顧秋說了,“跟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最沒有壓力的時候。”
夏芳菲苦笑了,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簡直就象小孩子一樣。有時兩人累了,睡著睡著,顧秋抱著她時,給她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她感覺到,不象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而是自己帶著兒子似的。唉!
也不知道,這種錯誤對還是不對。
不過當她看到顧秋在會議上,很陽光,很威嚴地發表自己的看法,做報告,搞演講的時候,她才覺得,顧秋是一個男人。
可能是年齡上的差距,讓她有些把捏不住這種心態。
不過夏芳菲并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車子開到醫院,夏芳菲匆匆進去了,顧秋將車停好,在車里吸煙。
醫院里,出了點事,她必須趕過去處理一下。
白若蘭最近忙于其他的事,夏芳菲也不想她分心,畢竟投資汽車城這個項目太大了,不容有失。
等她處理好醫院的事出來,已經很晚上,看看表,過了十二點。顧秋一點睡意都沒有,還在車上等夏芳菲。
夏芳菲說,“走,我請你吃宵夜,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顧秋笑了起來,“別這么說,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不過請我吃宵夜這個建議不錯。”
“吃海鮮吧?怎么樣?”
顧秋是個挺隨和的人,在吃的上面,他沒有太多講究。
醫院旁邊,倒是有很多夜宵攤。
夏芳菲說,“就去哪邊吧!”
隨著醫院的發展,周邊的經濟也迅速帶動起來,一些群眾在旁邊開商店,餐館,旅館,而且生意出奇的好。
兩人挑了一家干凈的小店,點了七八個菜,來了一瓶酒,坐下來慢慢吃,慢慢的聊。
夏芳菲給顧秋滿上酒,對顧秋說,“有件事情,我想問你,當然,你可以不回答,如果覺得為難的話。”
顧秋說,“你問吧,我又沒什么秘密。”
夏芳菲問道,“上面讓你全程陪著白氏集團考察團,若蘭這個人看起來很冷艷,很堅強,其實她內心還是很脆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秋說,“你說具體點。”
夏芳菲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曾經同生共死,希望你在感情方面要把握好。別愛上她!”
顧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