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陽書記請客,卻是秘書長在安排。
顧秋和宋清珍,自然早早就來了,兩人是下屬,當然不能比陽書記遲到。看到宋清珍的時候,她雖然換了衣服,可依然是正裝出席。
走過來的時候,飄來一股發香。
顯然是剛洗過澡,在顧秋眼里,她似乎從來都不穿裙子。
這跟夏芳菲有些類似。
其實顧秋最喜歡女人穿裙子的打扮。尤其是夏芳菲這樣的身材。可夏芳菲穿正裝的時候最多,在家里也很少穿裙。
宋清珍似乎也這樣,里面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還穿著西服。“秘書長自然很早就在場了,他看到兩人先后進來,秘書長看看表,“書記也應該快到了!”
顧秋跟秘書長打招呼,秘書長點頭道,“你們先坐!”
宋清珍坐下來,表情嚴肅。
顧秋呢,也沒說話,包廂氣氛很沉悶。
顧秋點了支煙,宋清珍呢,端著杯子,喝了幾口。秘書長又進來了,坐下來道:“還是你們兩個面子大,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陽書記親自請客。”
宋清珍淡笑了下,顯然,能讓陽書記請客,不是這么容易的事。
一般人也不敢要他請。
顧秋道:“看來書記是有什么喜事。”
秘書長笑了起來,也不作聲。
七點一十,陽書記到了,三個人立刻站起來,陽書記擺擺手,“坐吧!不要客氣。”
陽書記落座,大家這才坐下。
今天晚上吃飯,顧秋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陽書記倒是隨和,不時說幾句話,還問過宋清珍的情況。
晚上的酒,倒是喝得少。
秘書長說了一句,“小宋同志,你女兒現在給誰在帶?”
宋清珍愣了下,“我媽媽在帶!”
“哦!”秘書長若有所悟,看著宋清珍,“小宋同志,你應該單獨敬書記一杯酒啊!”
宋清珍啊了一聲,“這個——我真不能喝酒。”
秘書長哎了一聲,“重要的是情意,難道你不應該敬書記一杯?”
陽書記擺手,“不要為難女同志。”
秘書長就笑起來,“那我和顧秋同志敬您吧!”
顧秋自然端起杯子,“陽書記,秘書長,我干了,你們隨意。”
陽書記道,“我可聽說你是海量,顧秋。”
顧秋馬上應道,“沒有,我很少喝酒。武源班子一向都是戒酒的。”
秘書長道:“這話就假了,上次我在武源,你們不是一個個都很厲害嘛,顧秋同志,這么說今天晚上,你是不準備讓書記喝好?”
顧秋說,“當然要讓兩位領導喝好,我雖然酒量不行,卻也斗膽奉命相陪。”
陽書記說:“那倒不怕,喝酒嘛,適可而止。這是我的原則。”
“喝酒,做事,都要有原則。”
顧秋連說,是,是,這個當然。
吃完了飯,秘書長陪陽書記走了,在路上,秘書長問,“書記,你認為如何?”
陽書記道:“她怎么看呢?”
秘書長想了想,“我去探探口風?”
“不行,你不能出面。”
陽書記背著手,準備上樓了。
“還是讓顧秋同志出個面吧!這樣也好免得尷尬!”
秘書長問,“合適嗎?”
“合不合適,他比我們方便。”
“那好吧,我去跟他談談。”
送陽書記回到家里,秘書長又出來了。顧秋和宋清珍都回到了市委賓館,顧秋正準備洗澡。
秘書長就打電話過來,“你過來一下,我在1208房間。”
顧秋覺得挺意外的,這不剛剛離開,馬上又找自己,什么意思?
他來到秘書長的房間,這房間是賓館預留出來的,一般不對外開放。而且這房間,是屬于秘書長的。
他有時在這里辦公,顧秋進來時,看到這房間好大,家具什么的,一律俱全。
秘書長坐在那里,對顧秋說,“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
顧秋哪里知道?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卻是想不明白。秘書長道:“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看出來?”
顧秋,“看出什么來?”
“陽書記的意思,他還懂?”
顧秋心里突突地一跳,不會是陽書記看上宋清珍了吧?不太可能啊?就算是真的,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再說,陽書記的為人,應該不至于。
秘書長的話,卻讓顧秋嚇了一跳。
他看到顧秋猜不出來,這才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探探她的口風。“
顧秋問,“什么事?您說!”
秘書長彈了彈煙灰,“陽書記的大兒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顧秋道:“沒聽說起過!”
秘書長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這么大的事,你也不關注一下?”顧秋就在心里暗自琢磨,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了?怎么又扯到陽書記大兒子身上了?
自己是真的沒有關注陽書記兒子的事,聽到秘書長這么說,他只是隱隱覺得,這個事情莫非與宋清珍有關?
秘書長嘆了口氣,“好吧,今天晚上的談話就到這里。等你明白了我們再談。”
顧秋只得站起來告辭。
在回去的時候,又碰到宋清珍。
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顧秋在賓館的大廳里看到她,她也看到顧秋,只是笑了下,出門了。
顧秋回到房間,心里就在琢磨秘書長的話。
這什么意思?
剛長秘書長批評自己不關心領導,難道陽書記的大兒子出什么事了?
琢磨了一番,看到時候還早,就給杜小馬打電話。
杜小馬聽到顧秋問陽書記兒子的事,杜小馬說,沒聽說有什么事啊?
陽書記的兒子,女兒,一直都不在南陽,他們的事情,杜小馬又哪里知道?
他就問顧秋,發生什么事了?
顧秋說沒事,我隨便問一句。
看來這事,只有求二叔。
二叔這會,肯定沒有睡,接到顧秋的電話,他就笑了,“你小子倒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電話給我了,說吧,是不是遇到了難題?”
顧秋道:“我想知道陽書記家那個大兒子的情況。”
二叔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他有三個兒女。二男一女,女兒是第二個,大兒子在幾年前喪妻,他的小孩都有十幾歲了。”
聽到這句話,顧秋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想明白了,他就苦笑。
搞了半天,今天晚上這客請的,可是要自己去做媒啊?
二叔問,“為什么突然問這事?”
顧秋說我也就是好奇,打聽一下。
二叔道:“老陽馬上就要退了,他退下來,應該去京城休養。南陽的情況就難說了。”
顧秋道:“杜省長就沒有機會上去?”
二叔搖頭,“那是一個未知數。多少雙眼睛盯著南陽,不要說他杜一文,一般弱勢一點的家族都沒有機會。”
當然了,省委一把手這個位置,那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方大員,有多少能爬上這個位置?
省長和省委書記,看似平級,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顧秋聽說杜省長又無緣上去,不禁在心里嘆息。
不過這也正常,他剛剛上任才擔任了一屆省長,估計要連任二屆或許有機會。
跟二叔談了一陣,顧秋又回到剛才這個問題上。
陽書記居然有這打算?
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笑了。要是宋清珍知道這事,還真不知道她會是什么要的表情?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顧秋喊,“誰?”
“是我,宋清珍!”
顧秋這才過去開門,看到宋清珍站在門口,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顧來就喊她,“請坐!”
宋清珍道:“你還沒睡?”
這才九點,顧秋一般都沒有早睡的習慣。給宋清珍倒了杯水,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宋清珍說,“我是想跟你請個假,明天回老家一趟,把孩子接過來。”
顧秋心里正琢磨著,怎么跟宋江清珍開口呢,他就說了句,“我看孩子的事,還是暫時不接的好。”
宋清珍奇怪地看著顧秋,“怎么啦?”
顧秋想說,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事,太令人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