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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跟女市長碰了一杯,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要給顧秋敬酒。
顧秋道:“我酒量不行,不能多喝。”
每次都是這樣的,到一個地方,在他們的萬般熱情下,顧秋總是要被他們搞醉。
所以顧秋說,酒量不行。
這時副書記陳舟山道:“書記,你這話可見外了,你的酒量到底有多深,雖然我們大家都不了解,但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你要是不喝,豈不是掃了大家的興?部長都開懷暢飲了,來,來,大不了睡一覺嘛。”
看到副書記勸酒,其他人紛紛站起,“就是嘛,以后我們這么多人,都得歸您領導,今天這個開頭千萬不能打折扣哦?”
這時紀委書記楊竹英走過來,看著顧秋道:“顧書記,您不要聽他們的,他們這些人啊,一個個唯恐天下不亂,我最討厭人家勸酒了。當初我第一次到奇州,就被他們灌翻了,最后還是被人抬著回去的。跟他們喝酒沒意思,我們兩個喝,我是個女同志,要不我喝一杯,您喝一口,實在不愿意,舔舔也行。”
汗——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一個女同志喝一杯,自己舔一舔?沒這規矩。
顧秋看到他們一個個都這么熱情,部長又說了,“顧秋同志,今天這酒,你必須喝。這是組織部的命令,也是政治任務,喝吧,喝醉了算我的!”
顧秋還真是沒辦法了,勉為其難,“既然大家都這么熱情,部長又下了死命令,那我就準備出一次洋相吧。”
楊竹英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和顧秋碰了下,杯中的酒緩緩進入她的嘴里。顧秋干脆把頭一昂,一飲而盡。
看到顧秋喝完,楊竹英笑道:“一看就知道,顧書記是海量,這氣勢很嚇人的。”
旁邊的副書記道:“顧書記太謙虛了,他要是酒量不好,我這個陳字倒過來寫。”
這時宣傳部的王兢業道:“那是,我這個王字也倒過來寫。”
陳副書記看著他,“你就仗著自己姓王吧!有本事你改個信,我看你怎么倒?”
哈哈哈——有人笑了起來,政法委書記周國慶道:“顧書記是初來,不知道你們的深淺,不過我看顧書記的酒量,應該在一斤半左右。這是最起碼的。”
顧秋說,“沒有,沒有!喝酒這東西,適量就好。”
楊竹英道:“反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顧書記已經給足了我面子,我撤了!”
十一名常委,除了顧秋和田部長,還有十個。
他們分成兩波,似乎非得把顧秋和田部長灌醉不可。
令顧秋意想不到的是,田部長這酒量,還真是令人無語。
來者不拒。
顧秋見過喝酒厲害的,比喻江龍,杜小馬,可看到田部長喝酒,估計比他們兩個都要厲害。
田部長說,“我姓田,田字有四個框框,你們想灌倒我,怕是不行!”
果然,六個人中間,有三個人不行了,有兩個已經半醉狀態,還有一個紅著臉,吐著酒氣。“不行,不行,搞不定了。”
女市長說,“海量,海量,我們苦拜下風。”
田部長哈哈大笑,“不錯,這酒不錯!”
女市長笑了起來,放下杯子走到門邊,對秘書說了句,“等下放一壇到部長車上。”
一壇酒,二三十斤,都是名貴藥材泡出來的。
秘書點點頭,馬上就出去了。
顧秋呢,極力堅持,還好,挺了下來也沒有喝醉。
看看差不多了,女市長問,“部長,要不要搞點什么節目?”
田部長搖頭,“我去休息一下,你們忙自己的,不要管我。”
中午這酒,喝了一個多小時。不待顧秋發話,早有人把部長送過去了。
這時桌子上趴了好幾個,部長走的時候,女市長一個勁地說,“部長海量,海量。”
韓琛過來問,“是不是先去休息下?”
顧秋擺擺手,去了洗手間。
他一走,楊竹英喊,“好了,別裝了,起來吧!”
趴在桌上的幾個這才站起來,嘻嘻哈哈的出了包廂。
韓琛看著他們,頓時傻了眼。不是喝醉了嗎?搞了半天是演戲,捉弄田部長的。這些人啊!
顧秋從衛生間里出來,韓琛說,“他們根本沒醉,一個個生龍活虎的。”
顧秋什么也沒說,上樓去休息。
后來他聽說,田部長在房間里,吐得稀里嘩啦的。
這事顧秋也是聽韓琛說的,田部長剛開始沒事,感覺良好,后來就扛不住了,把衛生間的洗手盆都給堵了。
從彤應該是明天才到,房子的事,辦公室會安排,顧秋倒也不急,暫時住賓館里。
下午四點多,顧秋接了個電話,從彤說他們已經到了。
顧秋奇怪的問,“你不是明天到嗎?我問問看房子有沒有安排好?”
叫韓琛找到辦公廳副主任,對方說房子正在打掃,搞衛生,還要布置一下,只能委屈書記暫時住賓館。
從彤上樓的時候,沒想到高學海也跟過來了。
“書記!”
“你怎么來了?”
顧秋看著高學海,接了他遞過來的煙。高學海說,“我順路過來看看您這里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從彤則道,“高秘書長親力親為,搬家的事,都是他要幫忙。”
顧秋道:“你堂堂一秘書長,有必要親自動手嗎?”
高學海笑得很尷尬,“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怕他們做不太放心。”
顧秋說,“我又沒什么貴重物品,這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學海啊,以后你要改變一下方法,不能事無大小都親力親為。”
高學海倒是很謙虛,“嗯,放心吧,我會記在心上。”
顧秋說,“那你們把東西暫時放下,晚上一起吃飯吧。從彤,你去安排一下。”
高學海馬上擺手,“不了,不了,我們連夜趕回去。”
從奇州到武源,還是有蠻遠的,這個時候趕回去,至少要七八個小時。由于是搬家,有些東西無法空運,所以他們開車過來了。
顧秋站起來,拍拍高學海的肩膀,“路上小心。”
高學海笑了笑,立刻下樓去了。
從彤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大杯水。
“這個高學海辦事,還真是周到又細心,他這人真不錯。”
顧秋坐下來休息,中午的酒,雖然沒有讓他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但也讓他胃里難受。
酒這種東西,要適合而止,多了就是受罪。但是,很多人偏偏找這種罪受。
他也知道高學海這人踏實,做事令人放心,是個很聽話的主。但是顧秋心里更明白一點,人家是在尋一個靠山。
象他高學海,爬到常委級別,再想往上爬,難了。
從彤看著他,“你怎么沒反應?”
顧秋問,“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么?”
從彤搖頭,“怎么可能?如果他要是說了,我就會反感。我是看他這人扎實,肯做事,又聽話,才跟你提提。人家八成是想找你做靠山。”
顧秋道:“既然你知道,還要問?”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看看再說!”顧秋現在也不能下定論,觀察一個人,要很長一段時間。再說顧秋現在也不能給他什么承諾。
如果他需要一個承諾,顧秋就不會稀罕這種人了。
高學海如此盡心盡力,顧秋心里明白,當然,一旦把這種感覺說出來,當一種物質或要求來交換,就落得下乘了,顧秋也不會欣賞這樣的人。
從彤放下杯子,對顧秋說,“今天接到老媽的電話,她說爸爸已經退休了,想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