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胖子在家里急成一鍋粥了。
兒子被抓,聽說是涉及到歐陽記者被綁架一事。其實這事,他早就知道了,也勸過兒子不要亂來,但是這畜生就是不聽。
活了幾十年的符胖子,深知一個道理。
那就是不管你有多牛b都不要與政府作對,否則只有一條路可走。
自從符胖子懂了這個道理之后,他就改變了自己的風格,把所有的資金都投到政府形象工程中去。如此一來,你幫政府撈了政績,政府自然不會虧待于你。
嘗到甜頭的符胖子,舍得花錢,所以他基本上把政府工程都包攬下來了。象他這樣的民營企業家,偏偏還要承包市委賓館,這一點,讓人想不透。
符胖子卻是心里十分清楚,市委賓館用來接待各方領導,從這里得到的消息,那就是金錢。而且有更多的機會認識到更多的人。
別人是沒有錢的時候很低調,符胖子與人相反,有了錢,更低調了。他以前,就是靠作坊起家的。
那時候,他和老街那些作坊老板沒什么兩樣。
誰也想不到,在短短的十來年里,符胖子迅速壯大,成為了雙陽市的首富。
這個低調的首富,卻生了一個異常狂妄的兒子。
一個膽敢不把公安局長放在眼里的兒子,康亦奇好幾次去查他,每查一次,被上面罵一次。
所以,也有人說康亦奇不聽招呼,喜歡自作主張。
因此康亦奇,一直只是個公安局長,連常委會都進不去。
康局坐在辦公室里,等審訊結果。
符少風頑固,對審訊人員破口大罵,刑偵隊長知道他的背景,也不敢擅自作主,跑過來跟康局匯報。
康局一聽,當時就怒了,“要你們這些廢物干嘛,收拾不了他,我收拾你!”
刑偵隊長明白了,再次回到審訊室里,馬上就傳來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康局,有人找您!”
一名穿著制服的女警進來匯報,康局眼皮子一抬,“誰啊?”
“是符老板。”
康局看了眼,“讓他在隔壁呆著吧!”
對于符家父子,康局可謂是一肚子火。如果不是廖市長護著他們,一百個符少風也被抓起來了。
可雙陽人都知道,姓符的是雙陽經濟建設的功臣,在雙陽,別人搞不定的事,他符胖子能搞定。
所以一般人動不了他。
康局把符胖子涼在一邊,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抽煙,桌上的電話響起,康局嘀咕了聲,“這時候了,誰會來電話?”
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康局,廖市長跳樓了!”
“什么?”
康局猛地站起來,對方重復了一遍,康局急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已經送醫院了。”
康局掛了電話,來到審訊室,目光盯著符少風。
“廖求實跳樓了,我看你還能扛到幾時。”
撲通——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康局很不爽,扭頭看了一眼這位沒有半點定力的警察。一個消息至于讓你嚇成這樣?
被銬在審訊室的符少風聽到這個消息,表情變得很古怪。他雖然狂妄,卻不笨。沒有人敢拿廖市長的生命開玩笑。
康亦奇的話,十有是真的。
康局道:“你可以不招,光憑著綁架歐陽若晴這一條,這輩子你就坐定了牢。符少風,別以為你們符家真可以一手遮天,那點破事,我隨便都能挑個十件八件。既然給你機會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來人,帶下去。”
沒有口供,一樣可以把他送上審判臺。
這一點,康局當然有自信。
出來見符胖子的時候,帶了兩名警察。
符胖子本來沒心思坐,只因為太胖了,無法久站。看到康局帶著兩名警察過來,符胖子驚訝地道:“你什么意思?”
康局笑了下,“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們興師動眾。來人,把符老板帶下去休息休息。”
看到兩名警察過來,符胖子急得跳,“喂,喂,你們要干嘛?”
康局道:“沒時間跟你瞎扯,你就先在這里呆著吧!”
“我要給廖市長打電話!”符胖子掙扎道。
康局掏了掏耳朵,“我忘了告訴你,廖市長剛才出事了。他從市委賓館跳下去了。”
“我不信,你騙人。你騙人。”
康局看到這滿身肥肉,不斷的蹦達,就笑了起來,“很快你就會相信了。”
符胖子急了,“你放過我,我給你錢,百萬,千萬,隨便你開口,只要你放過我們父子,要多少我都給你。”
康局對旁邊的兩警察道,“你們把這幾句話記下來,他企圖行賄。”
“你——”
顧秋在走廊里站著,凝眉緊鎖。
廖求實說去洗手間,他怎么跑到走廊里來了?
旁邊的人見狀,沒有人敢打擾他。顧秋把頭探出去,看到燈光下,那一灘血跡。
廖求實是從這里跳下去的?
“康亦奇同志來了沒有?”
“他正在路上,馬上就到!·”
韓琛回答。
彭愛民站在旁邊,一臉惶恐。額頭上汗流如注。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就跳樓了呢?
“秘,秘,秘書長,這可怎怎么么辦?”
顧秋神色冷峻,馬上給省委匯報。
這事不能隱瞞。
顧秋回到房間里,給唐書記打電話,匯報廖求實同志墜樓一事。到目前為止,他尚不能確定,廖求實是自己跳下去的。
因為顧秋還找不到動機,如果能b一個人跳樓,這得多大的壓力?唐書記聽到這個消息,沉聲道,“馬上派人查清楚原因。”
顧秋道:“我已經讓公安機關介入,正在調查。”
打完電話,彭愛民問,“秘書長,我們該怎么辦?”
“馬上召開常委會。”
“行,我這就去通知!”
康局進來了,“秘書長!”
“你馬上帶人,保護現場,一定要查出其中的真相。我不相信廖求實會無緣無故跳樓,更不可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康局點頭,“好的。不過!”
“不過什么?”
顧秋很惱火,這個時候了,還吞吞吐吐。康局嘀咕了一句,“他跳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說什么?”
顧秋盯著康局,“你們出去。”
彭愛民看了康局一眼,扭頭離開了。
康局道:“長期以來,符家父子一直被廖市長罩著,符家父子的發跡,與廖市長的關照是分不開的。由于廖市長這人喜歡好面子,很多時候,都是符家給他撐門面。包括市政府很多工程,都是由姓符的來包攬。當初為了市委賓館承包一事,廖市長和彭書記大吵了一架。”
顧秋聽了,越發覺得奇怪。
“這么說,他們兩個一向不和?”
“不只是不和,彭書記為人怎么說呢?他的性格不是太強硬。而廖市長則與他相反,比較強勢。常委班子里大部分人,在心里都偏向于廖市長。廖市長在雙陽的很多工程,象雙陽批發市場,雙陽商業大廈,財富廣場等等項目,都是廖市長一手抓的。他的意見連彭書記也左右不了。”
顧秋明白了,廖求實在這些項目中,肯定撈了不少油水。因為他一直把工程項目都包給符胖子。符胖子肯定給了他不少好處。
“那東泰集團,為什么還要抓住作坊不放呢?”
康局道:“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作坊,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