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畢方終究是與白澤一樣……離開了這個世界么?”
靜靜在一旁聽完藤原妹紅講述畢方的故事,上白澤慧音卻沒有說什么。
“不感到傷心么?”
雖然不知道上白澤慧音與畢方的關系,藤原妹紅卻也能多少猜到一些。
“不會的,那個……”
有些抱歉的,上白澤慧音看著藤原妹紅的臉。
“叫我妹紅就好。”
“好的,妹紅……你知道一句話么?”
這么說著,上白澤慧音望向了天空中的圓月。
透過樹葉的縫隙,稀稀落落的月光灑落下來,映襯在藤原妹紅與上白澤慧音的發梢上。
“野獸若是受傷了,它可以一個人獨自前往山洞中舔舐傷口,但是一旦有人噓寒問暖,它就會受不了而哭出來。”
望著月亮,上白澤慧音的目光無比的平靜,絲毫沒有身為半妖會在滿月之下狂化的蹤跡。
“……野獸可不會哭。”
“……說的也是呢……”
微微一怔,上白澤慧音微微一笑。
“看起來,你很有意思。”
輕輕感慨了一聲,上白澤慧音將頭偏開了月亮的方向,轉而看向了藤原妹紅。
“野獸不會哭,但是人是會哭的,哪怕是與什么其他的東西糅雜在一起,身為人的靈魂的本質也不會改變。”
“這里風景不錯,我可以住下來么?”
看到藤原妹紅沒有答話。上白澤慧音露出一個恬靜的笑容,向藤原妹紅詢問道。
“……這里可沒有什么多余的房子。”
唯一一座房子,正是藤原妹紅自己修筑的,雖然在此之前對于建筑一竅不通,但是在多次嘗試之后,藤原妹紅還是做出了頗為滿意的作品。
畢竟森林中是不會缺少木材的……
“沒關系的,我自己來做就好。”
就這樣,在第二天的時候,上白澤慧音便在藤原妹紅的木屋附近搭建了一個新的房子。
“……很擅長這種事情么?”
看到上白澤慧音熟練的搭建著房子,藤原妹紅問道。
“說擅長倒也算不上。不過一直以來獨自居住著,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多少也要有些了解才行。”
微笑著,上白澤慧音回答了藤原妹紅的問題。
“畢竟,我也是那種不能出現在人類社會當中的人呢……”
停下了動作,上白澤慧音小聲的呢喃道。
“嗯?”
“不,沒什么,我的自言自語罷了。”
搖了搖頭,上白澤慧音繼續構建著房屋的框架。
微風輕輕的吹拂著,宛若一切都煥然一新了一般。讓人的內心無比的寧靜。
“你之前……也有在其他地方居住吧?就么匆忙的決定離開過去居住的地方,沒關系么?”
明明不應該有多余的善心去問這種事情了才對……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藤原妹紅卻稍微有些在意對方的情況。
“沒關系哦,因為我討厭孤獨。”
給了藤原妹紅一個安心的笑容,上白澤慧音說道。
“……是么……”
輕輕踢著腳下的石子,藤原妹紅不再問什么了。
“過去,有一只居住在昆侖仙境的神獸,她的名字叫做白澤。”
稍微側頭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藤原妹紅,上白澤慧音一邊收回視線繼續建筑房屋,一邊說道。
“白澤神獸的職責,主要是指引人類走到正確的方向。躲避災厄,與畢方的工作有些類似吧。”
只是在陳述事情一樣,聽不出上白澤慧音的語氣中有什么太多的感情包雜在里面。
“有著一襲淡綠色長發的她,總是溫柔的看著別人,無論是什么樣的事情,都不會讓她生氣,雖然有些喜歡對后輩說教。但是居住在昆侖仙境的大家并不對此反感,反而很喜歡白澤。而其中最喜歡白澤的,是一個叫做畢方的孩子……嗯,也就是附身在你身上的那只火鳥……”
說到這里。上白澤慧音的動作慢了下來,眼中也露出了稍稍緬懷的神情。
“畢方是為人世帶去火種的神獸,但是卻時常被人所誤解,對此,畢方時時覺得十分委屈,而每逢這時候,白澤便會溫柔的去安慰她。”
就像是想起了頑皮的孩子一樣,上白澤慧音笑了笑。
“雖然每次接受了白澤的安慰之后,畢方就會振作起來,不過害羞的畢方卻不知道如何說謝謝,而總是說什么完全不需要白澤的指導什么的,然后逃離開來……現在想想,還真是很有趣呢。”
雖然現在還沒有傲嬌這個詞匯,不過這個詞匯一定很適合用到那個笨笨的家伙身上吧。
“只是,好景不長,白澤死了……死在了白澤一直信任的人類手中,那群窺覷白澤能夠預知災難能力的人類,想要將白澤殺死,并且獲得這項能力……”
說到這里,藤原妹紅卻先于上白澤慧音,眼中流露出了厭惡。
貪得無厭的人類,總是如此……
“而后,便是我無意間遇到的一幕了呢……”
似乎是在回憶著過去的景象,等了約有三十秒,上白澤慧音才再一次張開了口。
“鮮血浸紅了綠色的長發,幾近失去生機的雙眼中,卻沒有絲毫對于人類的厭惡……而在白澤身前所屹立的,便是渾身散發著炙熱火炎的神鳥……”
“……畢方么……”
“是的,畢方……那個將怒氣毫不保留的散發在空中的神鳥。”
苦笑一聲,似乎是想起來什么害怕的經歷一般,上白澤慧音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想來,原本在白澤前面的,應該是那些妄圖捕獵她的人類才對,只是他們一定是被畢方燒的連飛灰都不剩了吧……而我,在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之后,本想逃離的,怎奈何顫抖的身體不聽使喚,弄出了聲響……”
“她想殺了你?”
融合了畢方的力量和性格,藤原妹紅已經猜到了那時候畢方所做的事情。
“是啊……只是白澤把她攔下了,并且還問我,愿不愿意繼承它的一切,獲得近乎于永久的生命和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
“你同意了?”
“沒有。”
出乎意料的,上白澤慧音搖了搖頭。
“隨后,白澤笑了,那是生命彌留之際的微笑,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終于尋找的人一樣,再次向我提出了新的問題。”
“那個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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