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么松開了手,車子伴隨著馬達的轟鳴聲離去,火紅色的圍巾被氣流拉成一條直線,飄蕩在她的身后,好似一團怒放的火焰,我站在原地沒有離去,一樣的外表,她竟然不是莫寒,我的心嘩啦碎了一地,這種失落讓我的心有一種好似泡入水中的窒息感........一陣涼風吹過,我感覺有點冷。
我又想到了沈曼,待會兒怎么把這件事給編圓了呢?如果告訴她我只是為了一個片面之緣的女人,她一定會把我當成白癡,真是傷腦筋吶!
我決定去吃點東西平復下跌宕的心情,再順便想想剛剛發生的事兒,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相像的人。
早餐店里,要了二兩鍋貼,兩個肉餡的包子和一碗豆漿,盡管已經吃過早餐,但心情低落時還是忍不住想吃東西,師姐說我沒心沒肺,我覺得這是淡定,就像關公刮骨療毒時的談笑自若一樣。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反復思考一個問題,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莫寒?如果是,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難道是患了間歇性失憶癥?或者她是莫寒的雙胞胎妹妹?........思維擴散后,卻發現越想越亂,越想越不靠譜,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出來解惑,憑空想象是沒有答案的。
直到吃完飯沈曼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我的行為讓她失望到極點,我有點后悔自己的不理智了,輕嘆一口氣,自言自語:“管他呢,臉皮厚,沒有憂。”
回到活動現場的時候,挑戰賽已經開始,現場所有人情緒全部陷入緊張和亢奮中,我很容易就發現了沈曼,相較于亢奮的人群,她顯得太安靜了,她坐在椅子上波瀾不驚的看著場上的局勢。
“師姐你真優雅啊。”我走到沈曼身邊帶著笑容和她說道,我這么說其實是想提醒她要將優雅保持下去,可別一見到我就潑婦似的發飆。
沈曼果然很優雅,只是看了我一眼,理都沒理我,我心里頓時沒了底,相處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她的不理會意味著什么。
工作區是用巨型帳篷搭建的,沒有了陽光,里面的溫度并不算高,只穿著單薄小西裝的沈曼顯的有些冷,我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沈曼的身上,語氣輕柔的說道:“師姐,小心著涼。”
“虛偽。”沈曼說著站起來又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了我。
“我對你虛偽?你這么說考慮我的感受了么?”我一邊說,一邊將外套重新穿在沈曼的身上,不顧沈曼的反對,又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幫她扭了起來,好在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場內,沒人注意到我和沈曼的爭執。
沈曼掙扎了一下無果之后,便放棄了掙扎,職場的端莊,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永遠沒有我豁的出去。
沈曼皺了皺眉,又嘆了一口氣,她從身邊皮包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我說道:“這是活動的策劃書,你先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中午休息的時候再去找王兢,讓他給你解答。”
我趕忙接過策劃書,搬了一張椅子,在沈曼身邊坐下,認真的看了起來,此時的我就像一只沒有充氣的氣球一般,只有沈曼為我充上氣,我才愿意短暫飛翔,自己卻從不曾想象驕傲飛翔的那一天。
僅小片刻,沈曼又將我的外套脫了下來,給我披上,自己卻向外面走去,可能此時和我在一起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快到中午時,我才將整個活動策劃案看完,方案雖然做的很復雜,我倒也沒什么疑惑,畢竟是市場營銷專業畢業的,我拿起方案,準備去找沈曼,從剛剛離開,她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我走到停車場,不出我意料,沈曼果然在自己的車內,她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另外一只手拿著手機,似乎在發短信。
我打開車門在她身邊坐下:“師姐,我很認真的看完了。”
沈曼發完信息,放下手機看著我,面色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我趕忙說道:“我發誓,我看的很認真。”
“一西,和你說點事兒。”沈曼的語氣突然又變得輕柔了起來。
“啊!”沈曼的態度讓我很驚訝,停了停我才繼續說道:“你說,我聽著。”
“有獵頭公司找過我,無錫有一個4S店希望我過去做CEO,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南通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但是心情卻頓時變的復雜了起來,我淡淡的應了一聲:“哦,那恭喜你啊。”
“我真的很著急為你著急,我希望你能獨當一面,一西,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沈曼略顯激動的語氣已經表明了她此時復雜的心情。
“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我能行的。”我故作輕松的說道,此刻我終于明白這一次沈曼為什么要極力將一個月以后的活動交給我負責,原來她要離開了,她希望在自己離開前,能夠在這個公司提拔我,至少讓我站穩腳跟。
沈曼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她點了點頭,道:“我們姐弟在一起也已經5年了,真的有點舍不得,但這對我來說也是一次機會.我希望在我離開之后,你能做一個獨立的自己,這是我對你的要求。”
我笑了笑,停了一停才說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曼搖了搖頭,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你錯了,獨當一面不是為了讓我不失望,而是你自己在職場的前途,你一定要轉變你自己的思維,一定,知道嗎?”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不屑的頂沈曼幾句,但是此刻卻沒有這樣的心情,盡管沈曼的急切顯得有些拔苗助長,但我知道,一定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或許一個月后她就要離開現在的工作崗位去無錫。
我決定暫且拋棄心中的雜念,將精力全部投入到即將舉行的活動中,我不知道自己少了沈曼的庇護,在這個公司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或者我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什么處境,我在乎的是沈曼對我的期待,盡管我心里還放不下那個叫莫寒的女人。
很奇怪,我竟然冒著邏輯不通順的危險,又有意無意的想到莫寒,即便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