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兒?”我問莫寒。
“酒店呀。”
“哦。”我點了點頭,心中也大概知道莫寒的經濟條件應該不錯,每天住酒店也是不小的開銷,尋常人哪能這么長年累月的游山玩水呢!
停了停我又問她:“莫寒,你有妹妹或者姐姐嗎?”
“啊?”莫寒總算掉過頭很不解的看著我。
“你有妹妹或者姐姐嗎?”我又重復了一遍,我真的特別好奇,揚州那個女人和她實在太像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沒有再問下去,可能這個世界真的就有這么相像的人,比如張柏芝和貢米,這對蕓蕓世界來說并不稀奇。
莫寒打開了手上裝紅薯的袋子,也慢慢的吃了起來。
“涼了吧,別吃了。”我對她說道。
“很甜,很好吃哎。”她語氣倒是有點驚喜。
“好吃的話這個別吃了,我再去幫你買一個。”我說著準備起身。
“不用了,張一西,不涼。”她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直到我坐下來才又吃了起來。
我看著她吃,她第一次臉上露出靦腆的表情,我心中喜悅,繼續盯著她看,這樣的表情可是很少在她臉上看到的。
“這個圍巾怎么賣?”有人問我。
“26.”我看都沒看的說道。
“能便宜點嗎?”
“小本生意,不還價。”我仍盯著莫寒看。
“你這什么人吶,人家那邊都給還價的。”
“誰給還價,去誰那買。”
那人嘀咕了一句離開了,我也不感到可惜,雖然今天還沒開張。
莫寒將臉轉到另外一邊,因為帽子的遮擋我完全看不到了。
“莫寒。”我喊她。
“嗯。”她答應了一聲,卻不轉過頭。
“你還要吃什么嗎,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謝謝。”
“那你還冷嗎,要不我收攤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了,不遠的。”
對于莫寒的不配合我無可奈何,不過她也沒表示要離去,安安靜靜的在我身邊坐著,這個時候又有客人問價格,我總算擺正態度和客人交流起來。
不得不說莫寒是我的幸運星,自她坐在我身邊的這一會兒,我做成好幾單的生意,還有一對情侶買了情侶款的三件套,這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看了看時間,離收攤還有半個小時,莫寒依舊坐在我身邊,手卻插在口袋里。帽子上落了一層積雪。
“我給你焐手吧。”我說著將自己的大衣扣解開,將莫寒的手與我的內衣接觸,頓時徹骨的涼意涌來,我卻感到高興,這一刻我和莫寒身子靠著身子,簡直是零距離。
莫寒下意識的收手,我卻緊緊的抓住不讓她動彈。
“別動,冬天手上有凍瘡很難受的。”我說著將自己的手給她看了看,已經有一處潰爛了。
她果然不再動彈,我將大衣又掖了起來,帶上手套,開始整理貨物,準備收攤。東西還沒整理好,莫寒便將手抽了出來,開始幫助我將東西往袋子里放著,只是卻顯得笨手笨腳,一看就是不經常做家務的。
我將貨物整理完畢,又將麻袋困在電動車后面,莫寒在我身邊站著。
“你住哪個酒店?”
“XX酒店。”
“那倒不遠,你介意我送你回去嗎?”
“走走吧。”莫寒說著已經踏著地上的積雪向前面走去。
我推著車子跟著她,兩人邊走邊聊,盡管我是一個話嘮,但依舊時不時冷場,莫寒太不喜歡說話了。
我們來到酒店的門口,便也迎來了分別的時刻。
“莫寒,你電話給我。”我說道。
她對我到真沒什么戒備,她將電話從口袋里拿出來遞給我。
我用她的電話撥通了我的號碼,又遞還給她說道:“咯,這是我的號碼,你要在南通久待的話,我可以給你解悶,嗯還可以陪你到處逛逛。”
莫寒點了點頭接過電話,我松了一口氣,這一次終于有了莫寒的電話號碼,即使她離開南通也不怕聯系不到她了。
回到家,喝了一杯熱開水,簡單洗漱便躺在了床上,此時的我又困又乏。
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睡眠,卻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心中隱隱被某種情緒激蕩著,我知道這一定和偶遇莫寒有關,潛意識里我是十分想和她見面的,否則也不會在揚州丟下工作去追那
“跑車女”
我又想到了沈曼,心卻驟然失落起來,我們很久沒有聯系了,這一次她是真的放棄我,不愿意再包容我了。
我拿起電話,數次想打給沈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竟然丟掉了給她打電話的勇氣。。
這個夜我失眠了,各種情緒忽的充斥著我的大腦,我太平凡了,平凡的有些寒酸,我不敢去想自己的未來,直到此時我竟然還沒有擺脫靠擺地攤為生的生活。
我該怎么辦?我好似已經與這個社會脫了節,我再也找不到支撐生活的重心,難道離開了沈曼我真的是這么的一無是處嗎?
我打開燈,點上一根煙,回味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生活,卻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現問題了,我明明比以前更加的努力,卻過的更加的落魄和難堪,這到底是怎么了?
往窗外看了看,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明天不會是個好天氣。
以前我很喜歡下雪,至少讓這世界變得潔白、無暇,現在卻討厭,因為雪大了晚上逛街的人就會少,這會影響我的生意。
我意識到自己漸漸的變了,變得“唯利是圖”變得“患得患失”我竟會討厭這么美的雪,我或許已經無可救藥。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聽羅哥說,最近批發市場有了新貨,我要去和他拿一批貨。
整個上午我和羅哥都在逛批發市場,中午兩人坐在電梯旁的凳子上接了兩杯熱水,就著饅頭吃了起來。
“小張,你打算怎么辦,還這么一直擺地攤嗎?”羅哥說著遞了一袋榨菜給我。
“嗯,現在工作不好找,只能先這么著了。”我說道。
羅哥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們倒真的成了忘年交,他這是為我目前的情況擔心。我笑了笑,道:“總能找到工作的,關鍵是要擺正心態,比如工作你越急越找不到合適的。”
“那倒也是,羅哥祝你早點找到合適的工作。”
停了停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紅果子遞給我,道:“這是萬年青的果子,你沒事用這個擦擦有凍瘡的地方,有好處的。”
“謝謝你,羅哥。”我很真摯的說道,對于這個樸實的大哥我是心存感激的,你在的他的身上永遠看不到那些惹人厭煩的斤斤計較和爾虞我詐。
羅哥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你小子和我還說什么謝謝啊,你是有文化的人,以后發達了還能記住你羅哥,我就很高興了。”
“別這么說,羅哥,不管以后怎樣你都是我大哥。”
“哎呦別矯情了,走吧,回家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出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