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蒙蒙的細雨,我和莫寒緩步走在濕漉漉的人行道上,我們都系著圍巾,天有些冷,但卻喜歡這樣一邊散步一邊聊天,這已經成了我們的習慣。
“你明天到底會送我什么禮物啊?”我終于忍不住好奇又問莫寒。
“明天就知道了啊。”
我去拉扯莫寒的衣服,道:“不行,你要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走。”
莫寒并不急,她立在原地說道:“那就不走好了。”
“待會兒要起大風了”
莫寒沒有和我言語,低頭看著被燈光映襯的路面,我所謂的要來大風并沒有嚇住她,她若冰冷起來,恐怕天崩地裂也不會在乎。
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她的手又塞進我的口袋里,道:“那我不問還不行嘛,哎好奇害死貓啊!”
莫寒笑了笑,這才隨著我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將莫寒送回酒店,我回到自己的住處,打開燈,屋內一片狼藉,這才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有整理屋子了。
或許是因為莫寒的到來,我總算有了打掃屋子的心情,我先將雜物清理干凈,又用拖把將整個屋子拖了一遍,直到精疲力竭。
我躺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除了吐出嘴里的煙霧,動也不想動我累了,也乏了,漸漸閉上眼睛,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里喜事連連:小敏已經康復,肇事者被繩之于法,莫寒也送了我禮物,這個禮物就是她自己,她說要嫁給我,只等天氣放晴了,我們就可以舉行婚禮.我們的婚禮有白鴿,有氣球,有馬車,有鮮花,真是酷斃了!”
夜里驟降的氣溫將我凍醒,趕忙將裹在身上的衣服緊了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才知道自己又想多了,我仍區區一個人,剛剛不過做了一個夢而已。
用冷水洗了把臉,又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煙,大腦飛快的計算著,自己所欠的債務。
我欠了沈曼4萬,又欠了林希6萬,還有從爸媽那里拿的1萬,湊起來足足11萬,這對我而言簡直是一筆巨款,該怎么還,我沒有一點頭緒。
一片茫然中,我決定重操舊業,我準備再拿一批貨,就目前而言,去古橋擺地攤是我唯一的選擇,至少先為自己掙得生活費,至于后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規劃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批發市場,憑直覺拿了一批可能會暢銷的貨后,又回家將以前擺地攤的設備全部翻了出來,統統擦拭了一遍,以便晚上整裝待發。
一切準備完畢,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估摸著這個時候是莫寒起床的點兒,我又給她買了一杯熱牛奶和一些糕點送過去,早上無論起的再遲都要第一時間吃早餐,這是一個好習慣,所以我決定將這樣的好習慣傳給莫寒。
當我到達莫寒住的酒店后,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許久之后她才接通。
電話那頭有些吵雜,我不解的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呢?”
“出去逛逛”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一片陰霾,哪里是個適合逛逛的天氣,按照莫寒之前的表現,此時她是肯定宅在酒店里的。
我并沒有閑情逸致和她過多的糾結,便問道:“剛給你買了早餐,你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我馬上就回酒店了。”
“嗯,那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大約十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在我面前停下,莫寒打開后座從里面走了出來,我打量著她,她表情平靜,想從她的言行舉止判斷出她的心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先吃早餐吧。”我說著將手上的早餐遞給她,又替她將吸管插進牛奶杯子里。
莫寒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著我,似乎有話對我說。
我等了三十秒,她也沒對我說什么,我承認,我從來不能對莫寒的言行舉止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別光顧著喝牛奶,糕點也記著吃,我得走了。”
“嗯。”
我搖了搖頭又無奈的笑了笑,她又習慣性冰冷了。
我帶上手套,準備離去,她卻突然叫住我:“一西,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恐怕不行,下午我就得去擺攤了。”
“擺攤,為什么要擺攤啊?”
“我要養活我自己啊”
“可是我要送你禮物的呀,你忘了嗎?”
“那你現在給我吧。”我說著向莫寒伸出了手。
她搖了搖頭,有點委屈的對我說道:“我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下午應該可以了。”
她這么一說,我還真是好奇了,也不知道她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神神秘秘的。
“那我先去擺攤,等你禮物準備好了,我們再聯系,行不行?”我忍住好奇對她說道。
“嗯。”
我和莫寒揮了揮手,她也向我揮了揮手,轉身向酒店走去。
一路上我想象莫寒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禮物,任憑我絞盡腦汁也未想出一個所以然,我笑了笑,我連她的情緒都猜不出,又怎能憑空想象她會送我什么禮物呢,這么一想我便放棄了猜測。
去了一次醫院,我又回家整理好貨物,早早來到古橋擺好了攤,盡管下午沒什么人,但是能多擺一會兒是一會兒,這個時候我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披著羽絨服,蹲在自己的攤點上,點上一根煙,有些麻木的看著路中間的車水馬龍。
一陣車流駛過,空氣彌漫著讓人惡心的汽車尾氣,又一陣風吹過,揚起的灰塵,讓我短暫的閉起了眼睛,黑暗中世界都好似安靜了下來。
“老板,有女款的御寒三件套嗎?”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沈曼彎著腰看著我,她的臉上帶著笑容,不像第一次剛見面就掀了我的攤兒那么暴力。
“師姐,你你怎么又來了?”我結結巴巴的問道,天知道她微笑的面容下,隱藏的是不是一顆要掀了我攤兒的心。
沈曼向前走了一步,我本能的護住我的攤兒,死死盯住她的手。
沈曼拍了我一下嗔道:“我就那么可怕么?”
“嗯,你是有過前科的,你要再敢把我的攤兒扔到河里我就......”
“你就干嘛?”沈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就跳河攤在人在,攤亡,人亡!”我直起胸脯,簡直雄糾糾氣昂昂的說道。
沈曼拍打了我一下說道:“別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你的事情王子都和我說了,我剛去醫院看了小敏,羅哥告訴我你又出來擺攤了。”
“哦!”我點了點頭,也終于放松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