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總算和韓酸結束了這頓讓我煎熬的晚餐,我很自覺的去吧臺結賬,卻被告知,已經結過賬了,我向旁邊的韓酸看了看,他卻已經自顧自的走下了樓,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輕他了,不過咱倆都不算有錢人,隨便找個小飯館吃一點就好了,完全沒必要來這樣的餐廳,明明沒錢還玩奢侈,待會兒我得好好批評他。
韓酸站在馬路邊上四處張望,好似在等人,我在他身邊站著,剛準備開口說話,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
我的神經被震顫著,也不管能不能追上,簡直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撒開腿就沿著人行道向跑車追去,幸運的是,保時捷并沒有開遠,而是在100多米遠的一處超級購物廣場停了下來。
我一鼓作氣向購物廣場跑去,只是等我到達的時候,車子里面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估計是進賣場購物了。
我又一次點上一根煙,站在保時捷的旁邊,和上次一樣,我決定在這里死守,盡管我已經發了瘋的想見到跑車女,但是一旦進賣場,能不能遇上她就不好說了。
這個時候韓酸也突然跑了過來,他看了看我身邊的跑車說道:“你剛剛跑那么快,是追這輛車?”
我點了點頭,又給他扔了一根煙,他悠悠點燃后說道:“難怪踩了風火輪似的呢。”
我沒心思和他開玩笑,飛快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對他說道:“你先在這兒看著,待會兒要是車子的主人來了,你給我打電話。”
說完我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報給了他,他又按號碼撥給了我,顯示了號碼之后,我掛掉電話,撒開腿向賣場內跑去,這個時候有韓酸在外面守著,就不怕錯過了。
進了賣場,我先在第一層轉了一圈,結果一無所獲,我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第二層,同樣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跑車女,如果不出意外,此時的她一定在第三層,我相信待會兒就會見到她,心情竟也突然沒緣由的緊張了起來。
很快我便乘著電梯來到三層,三層因為是生活用品區,貨架一排排的放著,導致結構異常復雜,這增加了我搜尋的難度,為了保持效率,我小跑著穿梭在各個貨架之間,很快便搜尋了幾乎整個三層,眼前只剩一排賣女性衛生用品的貨架。
我立在原地沒有繼續搜尋,我覺得跑車女很可能和我走叉了,那些女性衛生用品一個月才用這么一次,沒那么巧她就在買這些東西,我已經掏出電話撥給了韓楓,讓他見到跑車女先幫我攔下來。
電話響了幾聲還沒有被接通,我趁空隙下意識的向女性衛生用品的貨架走去,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的心臟剎那便不受控制的亂跳了起來,身子卻這么僵立在原地。
“喂,張一西”電話被接通,韓楓喊了我一聲。
我只顧呆呆的看著那個身影,沒有應他。
“喂,聽到嗎,張一西”
“喂喂,聽到嗎?”
“沒事兒了。”四個字剛說完我便掛掉了電話。
心臟還在激烈的跳動著,我突然無法分辨眼前的是跑車女還是莫寒,她的頭發已經不是上次的淡紅色,只是簡單的扎了一個辮子,一身休閑的打扮讓她簡直無限相似莫寒。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準備上去搭訕,卻見她從貨架上拿了一包衛生巾,打量著
如果是莫寒,那無所謂,可是眼前的是跑車女,這樣的場合和她說話,一定會被她當成變態,海扁一頓,根本別指望她會和我好好溝通一次,如果連正常的溝通都沒有,那我所有的疑問都不會得到解答。
權衡之后,我決定避開這尷尬的場面,等她付完帳,再和她見面。
我先于她從未購物通道走了出去,然后在收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她,盡管知道待會兒她一定會經過這里,但心里依舊七上八下,在內心最深處我希望她是莫寒,即便不是,至少也要和莫寒有關系,能夠告訴我莫寒的消息,但又明白,這很可能是我的一廂情愿,現實和希望的拉扯之下,我的情緒變的異常復雜。
大約十分鐘后,跑車女結完帳從收銀口走了出來,我又一次調整呼吸,用盡量穩重的步子向她走去,但是讓我郁悶的是,在快要碰面的時候,她竟然拐進了洗手間內,我就這么呆立在原地。
我自我安慰“好事兒多磨,我再等等”但心中卻漸漸接受了一個事實,跑車女應該不是莫寒,剛剛我們只有5米之隔,她不可能沒有看到我,如果她是莫寒,我不相信她能做到熟視無睹。
片刻過去,跑車女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我不再猶豫,立刻走了過去,我并沒和她打招呼,只是想試試她的反應,結果她如陌生人一般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但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放棄的理由,我要和她交談一次,這樣我才能死心。
我加快腳步走到了她的身前,在人群中攔住了她,她的腳步終于停止,目光與我對視。
她打量著我,若有所思,突然語氣冰冷,道:“是你?”
我有悲有喜的答道:“是我,張一西。”
“讓開,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說著她拎著手中的購物袋從我身邊走過。
我又一次繞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攔住她,她不改潑辣作風,皺著眉說道:“王八蛋,你是打算陰魂不散嗎?”
被她罵了我也不急,保持良好的態度對她說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你和我一個朋友實在是太像了”
我話還沒說完,她便很厭惡的推開了我,徑自向前走去,我知道這是上次我沒給她留下好印象而埋下的禍根,她已經完全拒絕和我溝通。
我也不和她廢話,直接一步站到她面前,用最直接的方式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莫寒?”
不停的糾纏之后,她已經抓狂,幾乎吼道:“滾開!”
她又一次將我甩在了身后,我心中也燃燒著一團怒火,伸手去拉她,也幾乎吼道:“臭小妞,好好和我說一次話會死嗎?”
她出于本能般的一甩手,正好手中的購物袋卡住了我的手,瞬間撕裂了袋口,袋子里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包括好幾袋扎眼的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