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旅館,我忍不住回頭望去,一想到莫寒此刻就在我的不遠處,心中便是一陣喜悅,這樣的感覺真的很棒,她的出現讓我頹廢的人生開始變的燦爛。
我抬起頭,看到了夏日的晨光,光的熱度讓我暈眩,我快步的走在這條街上尋找著粥店。
十分鐘內,我問了很多的路人,我要找到整個蘇州最棒的粥店,更要給莫寒一個美好的早晨,以后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如此,即便累一些,但對我來說累也是一種幸福。
我坐著出租車穿行在這座陌生城市的一條條陌生的道路上,車窗外的世界,時而靜寂,時而喧囂,人群忽密集、忽稀疏,我打開窗戶四處張望著復雜的街頭,尋找著自己要找的那間粥店。
早上的交通不是很好,路上出現數次小擁堵,我并不著急,正好可以給莫寒充分的休息時間。
時間八點半,我終于找到了那家老字號粥店,排隊等了20分鐘之后,才如愿以償的買到了一碗水果粥和一碗綠豆粥。
我又去藥房買了藥后,手中拎著餐盒來到街邊,準備打的離去,可是此時正身處鬧市區很難打到的,我不得不站在樹蔭下等待,好在夏天不怕粥涼,心里也就不是那么著急了。
電話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從口袋里拿出來看了看,卻是林希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才接通電話,我不知道此時的林希情緒如何。
“喂,早上好。”接通電話我還沒有說話,林希便先和我打招呼,她的語氣很正常,似乎根本沒有經歷昨天的事情一般。
“早上好。”我應了林希一句,心中也稍安。
“你起床了吧?”林希問我。
“起了。”
“哦”停了停林希又說道:“我回南通了,你要一起嗎?”
“你先回去吧,我打算在這里再待一天,星期天下午回去。”
林希的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她應了一聲說道:“哦,那我先回去咯,你回去了,給我打個電話。”
我并沒有答應回去后給林希打電話的要求,只是說道:“周末車多,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林希回答完,并沒有再和我多言,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掛掉了電話,但是她的平靜卻出乎我的意料,林希是一個很能控制和影藏自己的女人,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情愿她的平靜真的如實反應了她此時的心里狀態。
片刻之后我終于攔了一輛的,上了車后,告訴了司機地名后,心情也稍稍迫切,此時已經9點,希望回去的路上不要再堵了。
車子行了兩條街之后,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有點不耐煩,我并不喜歡自己的電話在周末的早晨頻繁的響起,我潛意識認為這是公司某人打過來讓我處理工作上事情的。
拿出電話看了看,卻倍感意外,來電顯示赫然寫著關穎的名字,我們已經幾個月未有聯系了,不知道此時她為什么給我打了電話。
我帶著好奇接通了電話先打了個招呼,道:“喂,早,關穎姐”
關穎依舊是一副她在職場中帶著壓迫的語氣說道:“現在可不早了!”
盡管她的態度不怎么好,我卻也不計較,此刻莫寒又回到了我身邊,過去的那些我也就不在意了,我笑了笑,道:“是不早了,有事兒嗎?”
“沒事兒我給你打什么電話!”停了停她又說道:“曼曼回國了,今天下午5點,浦東機場.....”
關穎的話沒說完,我就又驚又喜的問道:“不是還有一個星期么?怎么今天就回來了!”
“提前一個星期回國不是很正常嗎?”
“嗯,她怎么沒打電話告訴我她回來的事兒?”
關穎的語氣有些不滿的問道:“你多久沒給她打電話了?”
我想了想才道:“一個多月了吧。”
“你都不和她聯系了,那她為什么要打電話告訴你。”關穎語氣不屑的說道。
“OK,是我不對”我停了停向關穎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嗯,來接機嗎,別說你沒時間,今天可是周末,現在才九點,趕到上海肯定來得及的。”關穎說道。
關穎的話讓我突然之間陷入了極其兩難的境地,我不可能帶著莫寒去上海給沈曼接機,也不可能將莫寒扔在蘇州,自己獨自去上海,否則我怎么去保護莫寒那顆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心?
想了想我終于說道:“不去了,帶我向師姐問好吧。”
“真有你的,張一西!”關穎的語氣飽含怒意,我則無言以對,只恨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攤到一起發生了,如果是一個星期后沈曼回國,或許我還能去接機,但是昨天才和莫寒相遇,今天卻撇下她去接別的女人的機,這算什么啊!莫寒即便嘴上不在意,心里肯定也會不舒服的,除非我編織一個謊言,不說是去接沈曼,但是我不會,我的謊言永遠也不會用在莫寒身上,如果必須要選擇,我不會去接機。
關穎的怒意未消,又說道:“曼曼出國了將近半年,好不容易回國了,你竟然不去接機,你對得起她對你的好嗎?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去,如果不是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只把你當做渣滓!”
“不去就是不去,能有什么理由,我今天忙,行嗎?”我說道。
停了許久之后,電話那頭的關穎冷冷的說了一句:“垃圾。”然后重重掛掉電話。
聽著電話里“嘟嘟”的掛斷音,我又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中,我想到了沈曼,這個在六年里對我盡心盡力的女人。如果在關穎通知了我的情況下,我還不去接機,站在沈曼的角度去想,那做的真的太過分了
終于我重重吐出一口氣,我告訴自己: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就不必再想太多,我張一西背負的罵名和不理解還少嗎?我承受的住。
在車子斷斷續續的行駛中,我終于回到了小旅館,摸了摸手中的餐盒,還殘留著些許的溫度,我不做任何停留的便向樓梯口走去這個時候莫寒應該已經起床了,她一定在等著我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