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胖子檔后,我又往學校送了一次外賣,之后中午的工作便正式結束,工作結束之后,我并沒有離開“胖子檔”,又幫胖嫂洗起了碗筷,這個行為讓胖嫂十分喜悅,直夸雇我很值。
我和胖嫂一邊洗碗筷一邊聊天,賀肥則一個人在隔壁露天桌球攤兒練著臺球。
“小張會打桌球嗎,來玩幾盤。”賀肥一個人打的無聊沖我喊道。
“不太會玩兒。”我沒有打桌球的心思,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胖嫂卻對我說道:“讓賀肥教你,他打的可好了,你這也累了半天了,放松一下,碗筷我來洗就行了。”
“過來,我教你打,桌球不難玩!”賀肥又沖我招手。
“來了。”我笑了笑,甩干了手上的水向賀肥走去。
“握桿會嗎?”賀肥問我。
“桌球會一點兒,打的不怎么好,開盤玩吧。”我對賀肥說道。
“中。”賀肥說著擺好了盤,又給我散了一根煙,兩人點上煙,戰了起來。
賀肥將開球權教給我,我一個勢大力沉的低桿,轟開了球盤,只是開桿我便打進了兩個球,看的賀肥一愣一愣的。
接下來幾個球,我各種桿法運用自如,轉瞬將自己的球打的只剩下2顆,我沒對賀肥趕盡殺絕,做了一桿防守,將球權交給了他。
賀肥的技術還是不錯的,但是和我比,還是差了點兒,第一局沒有任何懸念的輸掉了。
“你小子隱藏的夠深啊,再來一局。”賀肥說著又擺好了球盤。
“不玩了,回去睡覺了。”
“再玩一盤,我很久沒遇到過對手了。”
“真不行,回去睡一會兒,晚上還要來送外賣呢。”
“咱倆的速度,五分鐘一盤兒,快的很。”賀肥不依不饒的對我說道。
“十塊錢一盤兒,輸的給贏的十塊錢,要不沒動力。”我假裝勉為其難的說道。
賀肥往胖嫂那邊看了看,見胖嫂沒注意我們這邊的對話,挑了挑眉,輕聲對我說道:“中”
半個小時后,賀肥被我打的要崩潰,6盤只贏了1盤,極不情愿的從錢包里掏出五十塊錢給我,抱怨,道:“NND,我怎么覺得著了你小子的道。”
我從賀肥手中接過五十塊錢,順帶著調侃,道:“肥總體恤員工,以這種方式給員工送福利,真是用心良苦!”
“滾犢子”賀肥罵了我一句又小聲的對我說道:“別讓你們老板娘知道,聽到沒?”
“不會,讓她知道了,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么。”
離開胖子檔之后,我準備再找份可以兼職的工作,僅僅一份送外賣的工作實在無法讓我的生活充實。
我一邊走,一邊注意每個店鋪,或許還有招聘啟事什么的。
一路走了許久,也未發現有什么招聘啟事,我有點小失望,隨之便被無聊折磨著,看了看對面的游戲室,索性去打一會兒游戲。
此時是上課時間,游戲室的人并不多,我買了10塊錢的游戲幣,拿著小簍,尋找著自己喜歡的游戲。
我找了一臺模擬賽車的游戲機,投了兩個游戲幣玩了起來。
這種賽車游戲我已經玩的出神入化,動作無比熟練的換擋、加速、減速、漂移,精湛的技術頓時引來好幾個圍觀的人。
“高手、牛逼、厲害”各種贊美的聲音不絕于耳,我保持淡定,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一邊吸著煙,一邊操作游戲,這個時候我絕對相信自己是一個拉風的男人。
突然感覺電話在褲兜里震動著,我單手握住方向盤,從口袋里掏出電話,依舊沒有看號碼便接通了電話。
“喂,我張一西!”
“你小子夠大牌的啊,打了幾遍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高總不滿的聲音。
“高總?”我不確定的問道,盡管我對聲音的辨別力很強,但很難想象高總給我電話是為了什么事情。
“在忙什么啊,怎么那么吵?”高總提高嗓門向我問道。
“打游戲呢!”我說著狂打方向盤,過了一個難度極大的彎道。
“唉!我該說你什么好!!我那么有誠意的邀請你加入我們公司,你倒好!簡直不學無術!”
“高總,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剛剛才下班,所以打打游戲放松一下!”
電話那頭的高總,頗好奇的問道:“在什么性質的公司上班?”
我一愣,但手上不慢,又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個彎道,這才說道:“新興行業,您肯定沒接觸過了啊對了您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情嗎?”我實在難以啟齒自己現在所從事的工作,便隨便找了個幌子搪塞了過去,其實也不算搪塞,高總肯定沒接觸過外賣行業!
“剛剛我接到麗景軒安總的電話和她聊了一會兒!”
瞬間屏幕上閃現血紅的GAMEOVER,四周一片哀嘆惋惜之聲,我已經快要通關了。
我傻坐在游戲機上,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各種情緒卻在心中翻滾著。
“咳咳你小子怎么不說話了?”
“她.....她和你聊什么了?”
高總笑了笑,道:“主要還是合作項目上的一些交流,沒聊什么特別的!”
我心中有些失望:“哦.....”沉默了許久,我才又向高總問道:“她還好嗎?”
“我們交流的只是業務上的合作,好不好是屬于生活上的范疇了,你覺得安總會和我這個老頭聊這些嗎?”
我沉默
“她過的好不好,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嘛.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一個越洋電話就解決了!”高總繼續對沉默的我說道。
我從高總的話語中得到一個信息,此刻的安琪已經出了國,她確實離開了。
我語氣有些低落的說道:“不必了她應該過的不錯!!”
事實上這并不是我故意這么說,我確實覺得此時的安琪應該過的很不錯,畢竟她又可以和她的媽媽生活在一起。
電話那頭的高總也陷入到沉默之中,許久才說道:“你這孩子,經歷了這么多,怎么在感情上還幼稚的和三歲孩子似的呢?難不成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安總和我通過電話嗎?”
我繼續沉默,高總只是一個局外人,他并不了解我和安琪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么,此時的安琪應該已經恨透了我,我也沒有顏面再去糾纏她。
“待會兒我把安總在法國的手機號碼,用短信發給你,至于怎么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高總說完嘆了一口氣便掛掉了電話。
一分鐘后,我收到了高總的信息,內容很簡單,只是一個電話號碼,一個讓我無限躊躇和唏噓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