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賀肥的交流之后,我便準備開始著手搭建商戶聯盟的事情,2天內我會做出合作計劃書,然后開始和目標商戶進行談判,如果談判順利,半個月內,我便可以將營銷計劃付諸實施。
這是個周末的下午,我送完快遞照例坐在“胖子檔”一邊喝茶,一邊構思自己的商業計劃。
沉浸在思考中足足一個小時,我按了按太陽穴,照例向外張望,緩解視覺疲勞。
看遍了窗外所有的綠色植物后,我的視線又轉移到校門口的停車場上,和所有大學一樣,每逢周末,總能看到一些豪車停在學校門口。
除了豪車我很意外的又發現了左嵐的車子,估計又是來學校談對口招生的事情,今天是周末,卻沒有休息,可見雙方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我并沒有太在意,更沒有打算待會兒左嵐談妥事情之后和她聊會兒,在我心里已經有些排斥我們之間的見面,我想她也一樣,所以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彼此的聯系方式,見面只能靠偶遇。
我將面前的資料放進自己的包里,轉身向店門外走去,路過左嵐的車子時,習慣性的又看了看,卻隱約看到車內有個人影在動。
人影很小,不可能是左嵐,我貓在車窗上向車內看著,因為是有色玻璃,我看不太清,但卻肯定車內有活物,我立刻繞到車前,透過透明玻璃向車內看去。
一個穿著藍色背帶褲,米黃色海綿寶寶毛衣,皮膚白皙,嘴巴上兩個淺淺小酒窩的可愛小男孩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我認得出這就是照片上的皮皮。
此刻皮皮坐在車里,左右搖擺,張著嘴,嬰兒肥的小手,四處亂劃拉,鼻涕混著眼淚,嘴都快哭瓢了,卻還在斷斷續續的喊著“媽媽”.......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情景,我莫名心疼,有一種心碎的感覺,不多想用手敲著車窗,吸引皮皮的注意力,示意他看我。
皮皮總算轉移了注意力看著我,卻仍哭的一顫一顫的,我立刻向他做了個鬼臉,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學著海綿寶寶的腔調說道:“派大星,我們去抓水母吧!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哦哦。”
皮皮漸漸停止抽泣,好奇的看著我,我心中松了一口氣,又做著各種搞怪的表情和動作,小家伙看的好玩,時不時露出笑容,嬰兒肥的小手又四處劃拉。
四周路過的人把我當神經病,我卻仍保持這種方式逗樂著車內的皮皮,足足二十分鐘。
我心中埋怨左嵐,這個女人做事情太不靠譜了,怎么能把這么小的孩子鎖在車內,她是瘋了嗎?
又過去十分鐘,我終于看到了行色匆匆歸來的左嵐,我氣不過,一把拽住她,幾乎吼道:“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兒,孩子這么小,你把他鎖在車內,不怕出事兒嗎?很危險的!”
左嵐看了看我,沒有和我爭執,趕忙打開車門,皮皮見到左嵐,立刻張開雙臂,帶著哭腔喊道:“媽媽.....媽媽,皮皮一個人好害怕。”
左嵐心疼的將皮皮從車里抱了出來,臉貼著臉,心疼道:“皮皮對不起,是媽媽不好.......晚上媽媽帶你去游樂場玩,好不好?”
我拽過左嵐,沉聲說道:“你要向他保證以后別把他鎖在車內,你知道孩子這么小,你把他困在這么狹窄、幽閉的空間,會在心里留下陰影的!”
左嵐愣了愣對我說道:“以前有事情我也把他放在車里,他挺乖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聽的氣不打一處來,手指左嵐厲聲說道:“你這是做的什么混賬事情.......你TM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左嵐卻突然情緒失控,她哭了:“你以為我想嗎?沒時間照顧皮皮,我很內疚、很內疚,可是我有什么辦法,我不工作,誰養他?”
“壞人不許你兇我媽媽。”被左嵐抱著的皮皮,伸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小孩子的力道不大,打在我臉上和沒打一樣,但我卻從憤怒中緩過了神,問道:“皮皮的爸爸呢?”
“和你有關系嗎?”左嵐說著將皮皮放內,關上車門后,又向另一側的駕駛室走去。
我一把拽住她:“有什么困難你和我說,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吧!”
“放開我。”左嵐一甩手,想掙脫我,我卻抓的更緊了,車內的皮皮發現我和左嵐爭執,又在車里哭了起來。
“皮皮哭了,你放開我.......”左嵐一腳踢在我小腿上,因為母性的激發,這這一腳力道極重,我一吃痛,松開了左嵐。
左嵐擺脫我后,立刻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啟動車子,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左嵐離開后,我的情緒莫名煩躁,想到皮皮哭的一顫一顫連呼吸都困難的畫面,我的心就一陣陣疼痛,我始終認為,任何成功都不能彌補教育孩子的失敗,按照左嵐的情形,她是絕對不能照顧和教育好皮皮的。
這個夜晚,我的大腦里總是浮現皮皮的模樣,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或許是因為皮皮這孩子長得讓人很想親近,也或許是一個幼兒對母親的依賴和渴求震撼了我,實在找不到原因的我,便這么告訴自己。
點上一根煙,我心不在焉的握住鼠標在電腦屏幕上亂點著,而手機提示音就這么在我的心不在焉中響起。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安琪發來的信息:“無賴,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我簡單的回了三個字。
很快安琪便回了我信息:“怎么這么敷衍啊,是因為我前段時間沒有回你的信息,你還懷恨在心嗎?”
“沒有。”這次我只回了兩個字。
“本來想和你說一件開心的事情呢,既然你這么不耐煩,那就算了。”安琪回了一條帶著失望,帶著不滿的信息。
“你說說看嘛。”
安琪沒有再回我的信息,看樣子是被我敷衍的態度給觸怒了。
片刻之后我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化了,又給安琪發了一條信息:“很抱歉,今天有點煩躁,但真的不是針對你!”
“為什么煩躁?”安琪又回了信息關心我。
這一次換我沉默,我該怎么回復安琪?
我決心不去想那個畫面,左嵐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皮皮和我更沒有關系,我何必自添煩惱,眼前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的人生還在救贖,我的自由是羅哥賜予的,這個時候的我不能分心,我要盡快在這里實現自我價值,然后回南通重振“西羅男士用品專賣店”完成自己對還在監獄中服刑的羅哥的承諾!
終于我給安琪回了信息:“小事情而已,說說你的開心事吧,讓我也開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