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子和韓楓殷切的表情,我說道:“行啊,到時候樓盤的全案策劃由我們采夢工廠來做就是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盈利的10個點,給采夢工廠,前期先支付你們600萬的項目啟動資金。”
“免了吧,既然我以這種形式投資,風險我肯定要和你們一起承擔。”
“真是自己兄弟!”韓楓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笑了笑,這一年半里,我、韓楓、王子一直并肩在商場上披荊斬棘,胖子檔在我和韓楓的運作下,已經在全國遍地開花;海景咖啡依舊定位高端路線,另外海景咖啡的子店“田園牧歌”也順利開業,目前全國一線城市都有“海景咖啡”和“田園牧歌”的組合咖啡店,而采夢工廠在關穎的運作下已經發展成極具實力的綜合性廣告公司,目前正在申請4A廣告公司的資質,而小鎮的山貨也正在逐步完成品牌建設,并成為當地的支柱產業,賀權運也因此連升三級調到市委組織部負責招商工作,成為實權派人物,而“西羅男士用品專賣店”雖然還沒有完成向其他城市的擴張,卻已經完全占領了南通的失地,我和韓楓的意思是:等羅哥一出獄,西羅便開始啟動擴張計劃!
我對韓楓說道:“羅哥還有半個月出獄,那天,你的時間可一定要騰出來啊。”
“這還用你說,那天所有的活動我都推了。”
我點了點頭.....
說話間葉婳祎挺著個大肚子向站在陽臺的我們喊道:“你們仨,進來吃飯了。”
一群人分兩邊圍著餐桌坐了下來,韓楓又拿出了一瓶他珍藏的82年的拉菲,依次給眾人倒上,到我時又詢問,道:“來點兒?”
“我喝果汁。”
韓楓沒有勉強,所有人短暫的沉默,葉婳祎默默的給我倒上了一杯果汁,所有人都明白直到現在左嵐的離世都是我揮之不去的傷痛。
眾人沒有舉杯,葉婳祎先行舉著杯子對我說道:“來,一西,咱們先喝一個。”
我笑言:“為了突出咱倆喝的是果汁的優越性嗎?”
“當然,我覺得所有人中,就咱倆的思想境界最高,我們不屑酒肉穿腸過的快感。”葉婳祎也笑言。
“喂、喂、喂,畫祎,你這話殺傷規模有點大了啊,怎么我們就都成俗人了?”林希故作不悅說道。
葉婳祎無比淡定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回了一句:“我6個月了!”
韓楓頓感緊張:“我老婆大人的殺手锏都使出來了,各位有什么委屈都受著吧”
皮皮插了一句:“我喝的也是果汁,我和老爸、葉媽媽都是最高的人。”
“小東西,先把話說利索了,再標榜你的思想境界吧。”王子摸著皮皮的腦袋說道。
眾人哄笑紛紛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干杯酒液的醇香卻讓我些許恍惚。
吃完晚飯,陳清怡、沈曼等人湊成了一桌打起了麻將,王子和韓楓提議去打夜場的高爾夫,我拒絕了,他倆離開后,只是陪著皮皮在客廳看著動畫片。
片刻之后皮皮睡著了,我將他抱進房間,蓋上毛毯,讓他睡眠,自己卻也閑了下來。
除了事業,我幾乎沒有了什么業余活動,僅僅有時駕著車飛快的行駛在城市的邊緣,用速度換取一些痛快,今夜難得閑下來的我,又如此!
原本前方的路燈,紛紛后退,轉眼落于后方繼而消失,宛如過眼的云煙,我打開車窗讓秋天的風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仿佛帶走了我所有的情緒,終于放空
車子環城繞了一圈,陰差陽錯的來到那座樓宇之下,我打開車子的天窗仰望被我們定義為“燭火下的烏托邦”的天臺。
許久,我解開了安全帶,向樓內走去,這是我時隔一年多之后,再次想去看看,但卻無關緬懷。
再次走上這座天臺,我不能言明自己的情緒,曾經我們將這里想象成沒有虛妄、沒有痛苦的世外桃源,盡管只是方寸之地,卻給了我們那么多的喜悅和期待。
護欄上,除了風化、斑駁,再也找不到我們留下的痕跡,我躍上護欄,眺望著前方枯坐著看著霓虹燈在盡頭處閃爍,我恍惚看到了紅顏落下,所有的色彩漸漸蒼白,而那段恍如隔世的愛,卻早已漂泊在白云之外。
我想如從前一般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喝上一罐啤酒,卻終究被束縛。
我轉頭看向地面,幾根還沒有褪色的煙頭零散的落在不遠處,我的心忽的悸動,是誰在不久前來過這里?
我從護欄上躍了下來,撿起了地上的煙頭看了看,是YSL的女士煙,我一瞬間錯愕是她嗎?
我又四處看了看,除了煙蒂,卻再也沒有看到其他可以證明是她的痕跡。
恍然中,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陳清怡打來的,我接通了電話。
“一西,你在哪兒呢?”
“出來透透氣你不是在打麻將嗎?”
“又來一個朋友,我讓給她打了,咱們帶皮皮回去吧。”
“嗯,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去。”
我將散落在地上的煙蒂一根根撿了起來,又用面紙包上,來到樓下時,扔進了垃圾箱里。
我又抬頭仰望天臺許久才有些恍惚的離開。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的11點,陳清怡幫皮皮洗漱,我則在書房,擬定著下一階段公司的經營戰略,但注意力卻總是不能集中,我有些心煩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按摩著太陽穴。
陳清怡安頓好皮皮,來到我的房間,她對我說道:“難得有個周末,你就不要太累了,早點休息吧。”
“待會兒,現在還不困,你先休息吧。”
“那我給你泡杯熱茶吧。”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輕聲對陳清怡說道。
“那行,我先睡了,你也別熬太久了。”陳清怡說完輕步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喊住了陳清怡。
“怎么了?”
我凝視陳清怡許久,終于說道:“我們要個孩子吧。”
陳清怡有些詫異:“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了?”
我沉默,事實上這一年半,我虧欠她很多
陳清怡笑了笑,道:“我們還年輕,要孩子的事情,等皮皮大了些再說吧。”
陳清怡離開后,我的情緒忽的變得微妙,拉開窗簾眺望著這座城市的夜景,目光卻看不到盡頭,我隨之困惑,我的未來還會有變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