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怡說完后,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她等待我給她一個承諾
我遲遲不言語,我已經厭倦了承諾,因為對于女人我有太多的承諾沒有實現,生命足夠長,活著更是有太多不是人力能夠控制的變數,看透了一切的我,已經給不起任何承諾,如果昧著良心去給的承諾,那便不是承諾,是欺騙!
陳清怡笑了笑,道:“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經歷了這么多再去期待所謂的承諾是幼稚的,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任何承諾,你也給不起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好一些我指的是心,心里對我好些。”
陳清怡的話,忽的讓我覺得:這一年隱約橫在我們之間的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要被捅破。
我點了點頭停頓許久說道:“睡吧,很晚了。”
這個夜我不知道:我和陳清怡是否做著同床異夢,但是我有所悟:我們誰都沒有錯,因為誰都沒有做對過.我們是心甘情愿的自投羅網,敷衍著靈魂,勉強的掙扎!
次日一早,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打電話給我的是“西羅男士用品店”負責四個店鋪的總店長,她的語氣很焦急:“張總出事了。”
我心頭一緊,但還是平靜的說道:“你不要急,慢慢說。”
“今天早上,四個店鋪的房主,沒有一點征兆的和我們要回房子他們情愿付高額的違約金,也不愿意讓我們繼續經營下去這是怎么了呀?四個彼此不認識的房主,突然做了一樣的決定!!”總店長的聲音已經哽咽,對于西羅,每一個員工都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這個總店長就是曾經西羅在大學城店鋪的店長,西羅未出事前就跟著西羅了。
我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去處理,你現在聯系四個商鋪的房主,我和他們面談。”
“嗯張總,店鋪一定不能遷址的我們好不容易才解決了消費者的信任危機,如果要遷址,最快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做出新的店鋪,而且我們是會員制經營,中間一旦有中斷消費者一定不愿意再信任我們了!”
“嗯,我先和房主溝通一下,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我說道,心中也是焦急無比,這四個商鋪的選址,都是我們精心設計的,布局很合理,互相彌補,相互呼應,如果只是遷址其中一間鋪子,造成的不良影響還可以彌補,如果四間鋪子同時遷址,中間的真空期消費者很難接受,更何況也不會有那么多現成的鋪子等著我們遷址后去經營,僅僅是找新的鋪子,可能就要浪費很長的時間,尤其我們曾經還造成過消費者的信任缺失,消費者不會給我們太多的寬容心的。
我起床,甚至沒有吃早餐,便立即趕到了“海景咖啡”的大學城店,我約了四個房主在這里見面。
四人到來落座后,我直切主題:“各位,給我個解釋,好嗎?”
其中一個房主說道:“張總,其實我蠻意外你親自和我們談這個事情,以你現在的成就,這幾個小店鋪早就可有可無了吧。”
我控制住怒火,冷聲說道:“我要的是一個解釋,不是廢話!”
房主沒有想到我的反應這么激烈,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商鋪的產權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不是我的了但是買主強調在今天通知你們她是高價購買了我的商鋪,并且愿意幫我承擔這筆違約金,您也是商人,我相信您可以理解我的。”
其他三個房主,對視了一眼,很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們也是這個情況買主在一個星期前就買下了商鋪,讓我今天通知她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我皺了皺眉,問道:“什么?”
“她說:讓你好好享受這種滋味”
我咬著牙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昨天羅哥出獄,今天西羅遭遇滅頂之災這是預謀!
我沖四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去,商鋪的產權已經不在他們手上,沒有接著談的意義。
在辦公室坐了許久之后,我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我要去找安琪,我不能讓她繼續這么下去她不僅會毀了我們夢開始的西羅,也會迷失了她自己。
我驅車趕到了上次安琪下榻的那個酒店,我詢問了酒店前臺,她告訴我:安琪的房間沒有退,但是這兩天都沒有人住,她或許不在南通。
回到公司,我又撥打了安琪的電話,卻無人接聽多次嘗試后依舊如此我無法聯系上她,一整天都在不安中度過。
下班后,我思量再三,又去了那個酒店,但詢問之后的結果:安琪依舊沒有回來.....無奈之下我給前臺留了電話號碼,讓她在安琪回來后,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
夜,又深了情緒即焦躁又失落的我,又一次去了古橋,我好似已經習慣在這里尋找安慰。
點上一根煙,有些失神的看著橋下被各種霓虹燈映襯著的流水。
身邊的乞丐沖我晃著手中的乞討碗,我看了看他從錢包里抽出所有的錢,從中抽了500元給了他,又按照次序,往每個乞丐碗里放上500元錢.....與其說是施舍,更像是一種發泄。
我就這么走到橋的中間而她從另一端走來,她的手中依舊捏著一把十元零錢。
我浮躁的情緒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漸漸平靜,她身上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我沖她笑了笑,然后示意各自散掉手中的錢后,在橋中間集合,莫寒對我點了點頭,向橋的彼端走去,將手中的錢一張張放進乞丐的碗里,而我也向另一端走去,雖和莫寒反方向,卻做著相同的動作。
各自回頭,我們終于在古橋中間見了面彼此沉默了很久,我終于說道:“hi,我們又見面了。”
“嗯。”莫寒應了一聲,轉身靠著木頭做成的護欄上,看著橋下的流水入神。
我隨莫寒站著,也看著橋下的流水入神。
許久她問我:“張一西,你不快樂,是嗎?”
我愣了一愣才笑了笑,算是默認。
“其實我也不快樂!”莫寒語氣很平靜的說道,盡管她說自己不快樂,但是在她的臉上卻永遠看不到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