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很誠懇的請求與安琪心平氣和的溝通一次,但她依舊用冰冷和沉默回應了我,而我就這么被逼出內傷。
無言中,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口,她的倔強和不妥協讓我憤怒,更無計可施。
“別喝酒。”
我有些詫異的問安琪:“你是在關心我?”
“只是提醒你,不要企圖醉倒在我這里。”
“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這么干,謝謝你提醒。”我說著兩口喝掉了杯中的酒,此刻我能做的便是用自己的無賴克制安琪的倔強,至于能不能勢均力敵,天曉得。
我不理會安琪復雜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廳的家庭影院前,隨機播放了一首音樂,我覺得這個時候需要音樂緩和安琪對我的劍拔弩張。
一首陶喆的《普通朋友》從音響里傳來了出來。
“等待我隨時隨地在等待,做你感情上得依賴我猜,你早就想要說明白,我覺得自己好失敗,從天堂掉落到深淵,多無奈我愿意改變,重新再來一遍”
我因為歌詞和旋律入神,也不知道對面的安琪是什么表情,忽然因為酒精的刺激心血來潮的對安琪說道:“我們做普通朋友吧”
“我們做普通朋友就是剛剛認識的普通朋友!”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陪你幼稚和無聊。”
“我是認真的。”
“你一直都很認真。”
我不理會安琪帶著情緒的言語,笑了笑向安琪伸出手道:“姑娘,你好,我叫張一西,可以和你做朋友嗎,從普通朋友做起。”
安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看我,也不說話,就這么將我干晾著。
我喝了不少酒,于是我固執的認為,酒后的自己無論有什么腦殘或是出格的行為都是合理的,于是踩著節奏放聲歌唱:“等待.....隨時隨地在等待,做你感情上的依賴我猜,你早就想要說明白,我覺得自己好失敗,從天堂掉落到深淵,多無奈我愿意改變,重新再來一遍”
“張一西,你不覺得自己很丟臉嗎?”
“我還能干出更丟臉的事情,信不?”我說著又向安琪湊近。
安琪本能的向后仰著身子,好似怕我輕薄她,其實她誤會了,輕薄她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丟臉的事情。
我笑了笑,端起高腳杯,又一口悶掉了里面的酒,然后忙不迭的向衛生間跑去,這一大口白酒,刺激的我不能忍受的想吐,而這對我來說才是更丟臉的事情,而不是她所理解的輕薄和非禮。
我歇斯底里的吐完,晃晃悠悠的來到客廳,而安琪已經不在客廳里,而我卻因為酒精的刺激,瞬間意識模糊,躺在了沙發上。
次日,我在頭痛欲裂中醒來,意識模糊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置身何處,坐著茫然的看了許久,才發現自己還在安琪的家中。
視線往下移了移,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床淡紅色的羽絨被,而中央空調還在呼呼的往外吹著熱氣。
是安琪做了這些,一定是她,我心中隨之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感覺,至少不相信她這么做是因為害怕我凍死在她的別墅里。
我掀開被子,向別墅的樓上走去,敲了敲安琪的房門卻沒有回應,輕輕推開,安琪已經不在屋內,今天她似乎很早便去公司了,也或者她是為了避開我,其實有些時候,我還是蠻能理解安琪的情緒,曾經的一切真的不是那么容易釋懷的。
我又回到樓下,昨天吃剩的飯菜還留在桌子上,而我幾乎肯定,在我酒醉的不省人事之后,安琪還又吃了些東西,至少,兩條糖醋鯽魚,只剩下了一條。這似乎是一個好的開始。
我整理著桌子上的剩飯、剩菜,心里也盤算著要不要繼續厚著臉皮待在安琪的家里,如果她不嫌棄,我一點也不介意做她的保姆,幫她洗衣服、掃地、做飯。
盤算中,我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便條,拿起看了看,是安琪留給我的。
“如果你想和我做普通朋友,先回南通,不要再糾纏著我。”
我皺眉思索,卻記不起我什么時候要和她做普通朋友的,她可真會編,為了讓我不糾纏她,竟然連普通朋友這樣的詞匯都用上了。
收拾好桌子,洗完碗筷,我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休憩片刻。
我的記憶忽然被煙霧彌漫所拯救,我想起來,昨天晚上在喝了酒之后,聽了一首陶喆的《普通朋友》然后便心血來潮的提出要和安琪從普通朋友做起。
我覺得有些好笑,我竟然提出了這么奇葩的要求,但現在我和安琪還是真的有可能從普通朋友開始做起的。
我掐滅掉手中的煙頭,也拿定了主意,我決定不再糾纏安琪,先從普通朋友做起,至于以后,以后再說。
我在安琪的書房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張最大的墨紙,揮揮灑灑的留下幾個大字“你的普通朋友,先行告退,勤聯系!”
然后將墨紙貼在了安琪的房門口,看著自己的杰作,我自嘲的笑了笑,這歪歪扭扭的字體,貼在房門口用來辟邪真的不錯!
我做了個深呼吸,心情也終于不那么沉重,更驚訝于現在的自己,又好似曾經那般習慣性的做一些無聊的舉動,又習慣性的因為自己的無聊而自嘲,或許,我真的可以忽略這些年的種種不快活,做回那個最本真的自己。
離開安琪的別墅,我靠近了自己的車子,才意識到還沒有和安琪索要修車費,想想算了,都是普通朋友了,沒必要斤斤計較有了這種想法,我不禁又自嘲“可真夠無聊的,我現在的智商和情商,估計也就和皮皮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其實這些想法和舉動都很正常,男人在心愛的女給自己些許光彩時,也會幼稚的沾沾自喜。
我就這么在安琪答允做普通朋友后離開了揚州,心中卻充滿期待,或許以后的生活真的會有所改變,至于改變成什么模樣,我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