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心念驅使巫蟲,山蟾便隨著心意乖乖跳進了浴室,張黎生滿意的喃喃自語,“突破伍巫的收獲雖然不是強大能力,但卻非常實用,就是不知道巫咒該怎么用‘心念’施展…”
說到這里,少年的胸口突然浮現出一個血紅的‘化’字,那‘化’字出現后一閃即逝,化為血霧散于空中,飄散到踞坐在浴室地上的山蟾身畔將其包裹
受到張黎生精血滋養,頃刻間巫蟲外皮上的肉刺根根豎起,變得粗、長了接近一倍,體型也變大一圈,正是又被煉化了一次的樣子。
“再長大下去,陸巫質變時山蟾就不可能被放進背包里了。”看著地上體積已經可以和中型犬相比的山蟾,張黎生胸口又接連閃出兩個血紅的‘化’字。
這兩個‘化’字亦是浮現后隨即化為血霧飄蕩著消失不見,幾秒鐘后,少年便清楚的感覺到,剩下的兩只巫蟲島龍和鱷龍也都被煉化了第四次,“有了‘簡’字巫咒,事情果然變得簡單了很多。”
伍巫之后再由突破便是‘逢六而變’的‘巫’道第一次質變的時機,雖然由‘伍’至‘陸’在古籍的記載中些的危險重重,但成‘巫’后不到一年時間就由‘初巫’突破到‘伍巫’的張黎生卻自覺化生已經近在眼圈,
他無聲笑笑從浴池中爬了出來,突然聽到浴室外響起‘叮咚、叮咚…”的門鈴聲。
“寶貝,門鈴響了,你去開門看看是不是有人來給我們驗血,我先…”聽到門鈴聲,蒂娜從夢中醒來,手忙腳亂的爬下床,沖進浴室,卻看到正披上浴袍的少年,“原來你早就醒了,還偷偷洗完了澡,那等一下…”
“蒂娜,你不是說‘伊麗莎白假日’號現在是軍事管制區,我們必須老老實實的配合別人的一切行動嗎,我先去開門。”張黎生看了一眼女孩滿是吻痕的飽滿胸脯,逃跑似的快步走出了浴室。
“別擔心寶貝,剛才你的粗暴我很喜歡,等一下我們可以再試試。”蒂娜在背后看著少年的背影‘咯咯…”笑著。
張黎生裝成沒聽到的樣子,手腳輕快的在臥室衣櫥翻出幾件嶄新的換洗衣服套在身上,便匆匆打開了套房的門。
門外不是預想中穿著隔離服的士兵,而是一個穿著棕色西裝,滿臉笑容的中年男人,“你好年輕的先生,打攪了,我是馬丁.盧克南,任職于‘國家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
“你好,馬丁.盧克南我是張黎生,”張黎生錯愕的點點頭脫口而出說:“你這樣沒關系嗎,我是說沒穿防護服…”
“那都是騙外行的玩意,你們去的地方又不是外太空,哪有那么多危險的細菌,我可以進去嗎?”
“噢,當然可以,抱歉,忘了請你進來。”來人異常和藹的態度令張黎生不知不覺放松了很多,他讓開門說道:“對了,這個房間除了我之外還有…”
張黎生邊說邊關好房門轉身,身體還沒完全轉過去,眼睛卻已經先看到了一道刺眼至極的白光,瞬間便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黎生慢慢醒來,恢復神智后,他沒有馬上睜眼而是以心念驅使著隱匿身形的島龍,穿越虛空沖到了身邊。
之后張黎生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斜躺在游輪套房客廳的沙發上,整個房間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沒有任何危險的跡象。
疑惑的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覺得自己精力充沛,身體也沒有什么傷痛,張黎生沉思著喃喃說道:“難道那個馬丁.盧克南對我沒有惡意,所有我敏銳的直覺才沒有生效。
可那道強光和昏厥是怎么回事…噢,見鬼還有蒂娜…”
少年驚呼一聲慌忙跑進臥室,卻發現蒂娜正穿著完好的性齤感睡衣,躺在巨大的心形水床上,呼吸平順的酣睡著,也根本沒有收到侵害的跡象,反倒是張黎生的冒然闖入似乎驚擾到了女孩。
眼珠在眼皮下翻滾了幾下后,蒂娜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少年馬上抓起船上的bó被遮住身體,驚呼道:“黎生,你跑到我臥室里來干什么?”
“我,我,你怎么了蒂娜?”張黎生一愣,問道。
“我怎么了,當然是吃驚你隨便跑進我的臥室,就算我們是好朋友可…
等等,等等,噢,我們,我們正在交往時嗎…
你成了我的男朋友,不,不是,好像不是男朋友,而是,是‘情人’…
見鬼,我又不是謝莉婭,怎么會找什么情人,不,不,也不是情人…
噢,我想不起來了,我的頭很痛,上帝啊,我這是怎么了...”越是思考女孩的精神就越是顯得恍惚,痛苦。
“別急蒂娜,別著急,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張黎生有點不知所措的走到女孩床邊,低聲安慰著。
這時船上的廣播突然響起:,“伊麗莎白假日’號即將靠岸紐約港,請所有乘客做好下船準備,游輪停泊后會有急救人員…”
張黎生聽到廣播,吃驚的脫口而出道:,“伊麗莎白假日’號回到紐約港了,見鬼,輪船不是停在大西洋一個島嶼港口里嗎,這到底是怎么了?”
“回紐約港了,回紐約了,我要下船,我要下船…”精神恍惚的蒂娜聽到廣播后竟穿著睡衣一下蹦下了水床,踩著拖鞋跑出了房間。
張黎生錯愕間沒有擋住女孩,等到蒂娜跑走后,他滿心疑惑的站在床邊想了想,以心念驅使山蟾跳入懷中,又拿了一件睡袍,步走出了船艙套房。
走廊上滿是精神恍惚的青年,張黎生隨著人流走上甲板,正看到一艘船身上畫著米國國徽和星條旗的巨大牽引船,將‘伊麗莎白假日’號拖進紐約港。
那艘船正是隸屬于米國海岸警衛隊的‘圣瑪麗’號,不過曾經相伴牽引船的海軍軍艦和武裝直升機卻不見了蹤影。
少年慢慢走到船舷向岸上看,初夏已經顯得火辣辣的陽光從天空中灑下,照的港口里的數百輛救護車白晃晃的刺眼。
這時‘伊麗莎白假日’號上的電機啟動,游輪的懸梯開始緩緩伸向海岸。
甲板上,海岸警衛隊的士兵和聲細語的開始安慰著乘客做好下船準備,張黎生則離開船舷東張西望的想要找到比自己先一步出門的蒂娜。
甲板上的絕大多數臉孔都顯得表情彷徨,他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的搜索著,最后終于在背對懸梯的甲板一角找到了正和翠茜、謝莉婭兩個好姐妹神情激動的不停討論些什么的蒂娜。
“蒂娜,你沒事吧?”張黎生走進女孩,將睡袍披到她的身上問道。
“我有事,黎生,”蒂娜看了少年一眼,大聲叫嚷道:“翠茜和謝莉婭也都有事,我們忘記了很多東西,好像生命里最近的幾個月完全是殘缺不全的!
我感到你很親切,卻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在一起,翠茜說你一定救過我們的命,可她也不知道這個想法從何而來…
真是見鬼,我們三個人甚至要湊在一起討論很久才想起來,我們為什么會在這艘船上…”
女孩失控的情緒引起了不遠處一位氣質硬朗,正用異常銳利的目光在甲板上不斷掃視的中年軍官的注意,他邁步來到蒂娜身邊,“小齤姐,別擔心,等會下了船,醫生會幫助你們的。
放松深呼吸,別緊張,無論發生了什么,都已經過去了。”
“謝謝,謝謝您少校先生,謝謝。”發泄齤出負面情緒后,蒂娜冷靜很多。
一旁的張黎生這時卻猛然發現,那位嚴肅的中年軍官如果表情柔和一點,再換上一身褐色西裝,亦然就是不久前在他面前自稱任職‘國家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馬丁.盧克南。
而那名中年軍官看清張黎生的面孔,瞳孔也突然一縮。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之前就漸漸明白除了自己之外,好像其他人最近一段時期的記憶都出了問題的少年心中一揪,裝作也已經記憶不清的突然問道:“少校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到底出了什么事?”
“海難,一場嚴重的海難,你們是些幸齤運兒年輕人,走吧,我送你們下船。”軍官深深看了張黎生一眼,便親自護送著三個臉上不時流露出痛苦之色的女孩,和神情故作茫然的張黎生走下游輪。
張黎生、蒂娜四人剛上岸就被幾名護工手腳麻利的扶上了擔架車,這時中年軍人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向匆匆趕來的急救醫生問道:“醫生,您快看看這四個孩子的情況怎么樣?”
消瘦的黑人急救醫生用一支像微型手電筒一樣發著藍光的儀器快速檢查了一下四人的瞳孔,“這四個孩子都有神經感官異常的反應,不過沒有太嚴重的問題。
別擔心孩子們,放松心情,救護車送你們到醫院做一下常規檢查,如果一切正常只要住院觀察一晚,你們就可以出院了。”
“那個男孩也有神經感官異常反應嗎?”中年軍官突然又問道。(